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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国已经在中原大地建国三百八十年了。还帝白翰是琅国第二十七代皇帝了,此时的琅国已经国力渐衰。外有西凉与北齐虎视眈眈,内有世家大族把持朝政。虽然在白翰称帝后,局势微有好转,但还是无法挽回什么。
白翰批阅完奏折已经过子时了。此时他正被八个侍卫护持着,漫步在静悄悄的御花园内。
“石头,你觉得这昙花是什么时候开的?”白翰突然指着花圃中已经枯萎的昙花问侍卫长。
侍卫长看看那朵蔫了的昙花,挠头道:“皇上,俺是个粗人,不清楚这些名贵的花草。”
“皇上,看这新鲜程度,应该是刚开不久。”有个侍卫出列,躬身道。
白翰看了一眼这侍卫,笑道:“你倒是识货,说对了。”
“小人不才,只因家中原本是经营花木生意的,所以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侍卫陪笑道。
白翰叹了口气,惆怅道:“我琅国,也不过是在历史上昙花一现,终有一日会被他国代替。”
八个侍卫都惶恐跪地,一起沉声喊道:“我琅国定永垂不朽,皇上莫要忧心。”
白翰对侍卫们的恭维充耳不闻。他只抬头望夜空弦月,不发一言。
冬去春来,匆匆六年过去。
长安城依然繁华,商客往来不绝,渭河之上大小商船挤挤挨挨,街市热闹无比,大小商贩沿街吆喝声不绝……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御街的角落探头探脑,似乎在躲避什么人。反复确定了没人跟出来后,她大大松了一口气,摸出一串糖葫芦舔了起来。
“云姐姐,能给我点吗?”突然从身后发出的声音吓了小女孩一跳。她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粉嫩嫩的小男孩躲在石柱后,正看着她的糖葫芦咽口水呢!
女孩一把把小男孩拉进了小胡同里,一下把他逼到了墙角,一脸紧张地小声问道:“小跟屁虫,你怎么又跟来了,后面还有人吗?”
小男孩咽了口口水,认真回答:“没其他人,就我跟着云姐姐来了。”
小女孩闻言松了口气,见男孩一直盯着自己的糖葫芦。她看看刚被自己咬过一口的糖葫芦,有些心痛地递给了男孩。
男孩糖葫芦一到手,一双大眼睛里就充满了小星星,啃着颗大山楂含糊道:“云姐姐最好了。”
女孩看着小男孩把她的糖葫芦吃完,她的肚子却开始抗议了,“咕咕”叫了几声。
男孩见姐姐一脸幽怨的样子,伸手在怀里摸出一些碎银子,笑道:“云姐姐快看,我有钱。我带姐姐去吃好吃的。”他拉起女孩就跑。
女孩被小男孩拉着进了一家小茶馆,两人坐在了一个邻窗的座头。
“店家点茶。”小男孩扯着嗓子喊道。
茶官走来看到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再看男孩穿地挺考究,女孩也可以,于是他堆起笑容道:“两位小客官,小店只有茶点,不知你们需要点什么呢?”
女孩一直在低头喝凉茶,男孩瞟了一眼隔壁桌上的点心,看着很可以。他轻拍桌子,叫道:“给我来两份和隔壁一样的。”
茶官看他认真的小脸,忍不住笑道:“娃子真俊,点心马上来。”
等到茶官走了,女孩抬头瞪了他一眼,哼哼道:“何飞虹,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男孩立刻摆出必杀动作,两根小指互点,垂下小脸,可怜巴巴道:“云儿姐姐,小虹这么让你讨厌吗?我好伤心,呜呜呜~”
云儿见他似要哭,咬牙道:“臭小虹,你要是在这里哭猫猫,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
“这么说姐姐不讨厌我了。”小虹喜道。
云儿看茶官已经端着茶点走来了,心想填饱肚子要紧。于是她摆手道:“算了,我们还是吃点心吧。”
茶官笑着放下茶点,又和两人闲谈了一会儿,才又去招待其他茶客了。
云儿看面前的茶点是两叠雪花酥和一盘花生糖片,有些嫌弃道:“看着就没宫里师傅做的好。”
“姐姐,你就别嫌弃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在哪里?”小虹揶揄。
云儿白了他一眼,拿起一片花生糖小心放在小嘴里咀嚼,她眼睛一亮,笑道:“这味道还可以诶!”
小虹看着某人口嫌体直,一阵无语。见她吃地开心,他也忍不住拿起来吃了一口,感觉确实不错。
两人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高兴,一边说笑一边夸点心好吃。
一旁的花衣少年撇了撇嘴,对身边的白衣公子笑道:“这两个乡下小孩真烦啊!”
白衣公子不置可否,只是慢慢品着碗里的雨前花茶。
花衣少年的声音挺大,云儿和小虹都听到了。小虹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和云儿附耳轻语几句。两人相视一笑后,小虹就起身来到了花衣少年面前,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道:“这位哥哥,我们姐弟出门太急都忘带了银两。不知可否借我们一些?”
花衣少年刚要呵斥他,却被白衣公子用扇子封住了嘴。只见他温和一笑,道:“在下王家王瑜,不知小朋友要借多少银子?”
小虹眼睛转了转,笑道:“大哥哥豪气,我要的不多,就只要一千两。”
花衣少年听他小猫大开口,忍不住拨开扇子,对小虹吼道:“小要饭的,你是在讹你爷爷啊!一千两都能买下一百座茶馆了。”
云儿听他辱骂小虹,一下就站了起来,娇声道:“这位哥哥,你不想给也不能骂人吧!”
王瑜一把拉住自己表弟王汉,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回头陪笑道:“两位小朋友,我这表弟天生鲁莽,希望你们别和他计较。”
“既然大哥哥这么说,我们也不是什么霸道的人。就要五百两吧。”小虹已经笑地见眉不见眼了。
王瑜把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小虹后,就拉着自家表弟和两人告辞了。
两人走到了大街上。听着身后传来的小儿嬉笑声,王汉大声道:“表哥,两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你放开我,我去把五百两银票抢回来。”
王瑜终于忍不住扇了表弟一巴掌,拉着他走远一点,低声道:“你个蠢材。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吗?”
王汉捂着被打肿的脸,不满道:“不就是两个小屁孩嘛!你用得着打我吗?”
王瑜又压低一个音调,小声道:“你不记得刘猛的下场了吗?”
王汉突然瞪大眼睛,颤声道:“是,是那个小祖宗!”
“没错,就是当今圣上的长公主天云。那个男孩你也惹不起。”
“他,他,难道是长公主的小弟左相公子何飞虹!”
见到表哥点了点头,王汉都要崩溃了。自己一下惹了两个京城“小恶霸”,突然感觉往后的人生一片灰暗。
王瑜不忍见表弟没有未来,就提点他道:“公主是见不到,但左相府你可以送点礼去赔罪。”
王汉经表哥一提,马上道:“我还想在长安混呢!我死活也要当上何公子的小弟!”说着,他如风而去。
王瑜站在原地,一阵的风中凌乱,无法想象他表弟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