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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银子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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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三娘一阵无语,去卖帕子荷包当然是为了贪银子,贪了那么多银子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真是不简单。

    苏三娘强捺着怒火,冷笑道:“二婶儿当真觉得我这是小孩子乱说,那咱们马上进城找布店掌柜的对质如何,看看你这些年帕子荷包到底卖了多少钱!”

    听到苏三娘这样说,吕氏那刚刚因为方氏的话有些动摇的心思又转了回来,苏三娘说得这样斩钉截铁,应该不会是小孩子乱说,乱说怎么会连对质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这样想着,吕氏暗暗算着,越来越觉得方氏贪墨的银子多,看方氏的眼神儿愈发不善,有这些银子,足够小儿子娶媳妇儿了,这看着小儿子自己挣银子一年年拖下去都没有攒够,吕氏也是心中暗急,此外过不了两年,小女儿也该出嫁了,有这些银子,刚好可以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可恨方氏竟然自己把银子拦下来,瞒得个滴水不漏。

    方氏听到苏三娘的话,一脸委屈,掩面抽泣到:“娘,这银子大嫂拿着也是给三娘全乱花了,我就看到好几次大嫂偷偷给三娘买包子吃,这些银子这样乱花了,还不如留下来给我家一娘准备一份嫁妆,我这也是一片好心,不忍心见大嫂辛辛苦苦绣得的钱白糟蹋了,可怜我的一娘马上就出嫁了,还没有一份合适的嫁妆,这让她以后怎么在婆家过呀!”

    苏一娘是方氏长女,今年十七岁了,两年前和邻村一个小伙子定亲,今年恰好是婚期。

    她还委屈起来了,苏三娘一阵冷笑,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难为方氏这种颠倒黑白的话都说得出口,就这样把话题引到了苏一娘的嫁妆上,想引起吕氏的同情心,然后忽略掉银子是属于她们的?

    自己娘亲挣得钱,用在自己身上就是白糟蹋,用在她方氏女儿身上才是用得其所?

    真是可笑!

    这边苏三娘满心不忿,那边方氏心中也觉得十分委屈,这十几年,还不主要是自己家明才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地养这一家老小,大哥去得早,苏明才可不就是担着长子的担子,这么些年来,养她们母女,花的可比这些多多了,自己不过少少的留一些给一娘攒嫁妆,又有什么不对?反正苏三娘也是个赔钱货,迟早要嫁出去的,生活再好又有什么用?

    吕氏听了方氏的话,心中不由得信了几分,接着就是巨大的怒火,方氏因为这个理由贪墨银子也说得过去,可是这个家自己还没死呢!她方氏就敢贪了进项的大头,这当家作主的到底是谁!今儿她无论如何都得让方氏把银子给她交出来,不然说出去她被儿媳妇愚弄了这么久,银子也在儿媳妇儿手里,她这个当家人不就成了上窜下跳的跳梁小丑么?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想着,吕氏便拿起扫把向方氏打去,口中还道:“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老娘的银子你也感贪!今儿你给我都交出来,少一文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不要再回来了!”

    方氏本来就善于讨吕氏欢心,这挨打还是第一次,一时不查被吕氏打中好几次,正唉唉痛叫着,看着吕氏又打了过来,不由得一边哭,一边闪。

    苏一娘和苏二娘看到娘亲挨打也吓坏了,不敢靠近吕氏,反而一阵风儿似的跑出去找自家爹爹苏明才去了。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了苏明才沉重的脚步,“娘,娘,你别打了,打死了你儿子可就光棍儿了啊!有什么事慢慢说,慢慢说,这死婆娘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教训她,您老别累着!”

    看到苏明才进来,吕氏把扫把一扔,冷冷地道:“老二,你给我老实说,这些年来你媳妇儿贪污你大嫂绣东西挣得钱,你知不知道?”

    苏明才顿时蔫儿了下去,弱弱的对吕氏道:“娘,我也是手头儿紧,一时糊涂才……”

    吕氏一听这话,立刻做倒在地哭了起来:“你个黑心肝的,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你这是在从我心上剜肉啊……你这是要我去死啊……”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苏明信和王氏也赶了过来,连忙劝着吕氏,吕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苏明才和方氏的不孝,苏明才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方氏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可也不敢再说什么。

    王氏从苏三娘那里问出事情的大概之后,讥笑地对方氏道:“二嫂这样做的可不厚道,娘才是一家之主,二嫂怎么能自己收着那么多银子还瞒着娘?我看啊,二嫂还是早点儿向娘认个错儿把银子交出来吧!”

    吕氏也止了哭,面色不善地看着方氏。

    方氏心中一阵郁结,那些银子本来就是自己家该得的,为什么要交出来?

    更何况,现在都花得十之八九了,这让她拿什么去交?

    方氏暗暗咬牙,可是无奈之下只得对吕氏道:“娘,儿媳错了,儿媳这就去给你找银子。”

    说完,起身回房了,想着等吕氏心头的气消下去一点儿,她再好好哄哄吕氏,这银子实在是拿不出来,也不能拿出来!

    苏三娘听到方氏肯交银子,顿时心中一松,上前对吕氏道:“奶奶,那我爹爹的债……”

    话还没说完,吕氏眼睛一瞪道:“你爹爹的债自然是你和你娘去还了,难道还让我一个黄土埋了半截儿的老太婆给你们还债?”

    苏三娘一阵无语,试探问道:“那我娘卖帕子荷包的银子,可否先给我和娘亲去还债?”

    吕氏皱眉道:“那些银子都是你二婶儿贪墨的我的,你们要还债再去绣帕子不就行了?”

    苏三娘心中一阵不悦,可也懒得和吕氏这种人多费什么口舌,反正按娘亲绣帕子荷包的速度,再加上自己也想了几个法子挣钱,还完这一百两银子并不困难,索性也就不跟吕氏争那几两银子了。

    苏三娘耐着性子对吕氏道:“好吧,奶奶,爹爹的债我和娘亲去还,那以后我和娘亲挣得的钱是否还要交给你?”

    吕氏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当然,这个家可是我当家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