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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水木最痛恨谁,那一定是木叶门第三代掌门猿飞日斩。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水木最敬佩谁,那只会是猿飞日斩的弟子,传说中的木叶三杰之一——万蛇真君大蛇丸。
他不敬佩大蛇丸的绝顶才智,也不敬佩大蛇丸的绝伦天赋,他唯一敬佩的,是大蛇丸的勇气,敢于反抗猿飞日斩、与猿飞日斩为敌的胆气。
作为木叶门掌权时间最长的掌门,猿飞日斩在他执掌木叶的44年时间里,将木叶门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而且,大蛇丸当年背叛木叶时,猿飞日斩正值春秋鼎盛,不管是实力还是威望,都是一时无两的角色。
敢于背叛这样的人,大蛇丸的胆气可想而知。
反过来看水木自已,明明才华横溢,早就应该晋级精英弟子的,却仅仅因为一桩小事,就被猿飞日斩死死地压在内门弟子这一层上,一压就是十多年时间。
甚至连海野伊鲁卡这样的蠢货,都后来者居上,晋级内门弟子后在门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他。
这让他如何甘心?
无数次,他想要反抗,想要向所有人证明是猿飞日斩老眼昏花看错了他水木,但最终他还是屈从于猿飞日斩的淫威之下,甚至连海野伊鲁卡的命令他都不敢反抗。
但是,他心中怒火并没有因此熄灭,反而越烧越炽。
他并不是没有反抗的勇气,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机会,终于让他等到了。
半个月前,大蛇丸向他发出了召唤,只要他能带着《封印之书》前去汇合,就会赐予他无与伦比的力量。
再也不甘心屈从下去的他响应了大蛇丸的召唤,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费尽了心机从掌门府邸盗出了《封印之书》。
但是猿飞日斩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手下培养的影卫个个实力强悍,哪怕他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年,还是数次被追击围猎,并因此受了重伤。
还好上天站在他这一边,让他一次次逃脱影卫的追杀,并最终逃到了这座柴林边缘。
这里是木叶门防线的最外围,与获得真正的自由只有一河之隔。
只要他跨过这条小河,就能龙归大海、虎跃山林,就能拥有无穷的力量,和无限光明的前途。
可恨好事总是多磨,踏入小河的第一步,他就倒霉地踩进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深洞,这让他伤上加伤,暂时没有能力游过小河,只能在原地休息,等伤势稍微稳定一些再走。
然后因为这么一耽搁,他又遇到了更加痛恨的事情。
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小鬼,竟然挡在了他通往自由和力量的道路上。
他有可能因为这个该死的小鬼,被即将追上来的影卫抓到。
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了,没可能像平常那样轻松杀死那个小鬼了。
看来,只有用些手段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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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林稀疏,秋风萧瑟。
苍白的月光在钢刀刃口的反射下,显得格外冰寒刺骨,犹如死神凝望的眼眸。
十二年来,这是鸣人第二次真切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的死亡。
上一次,同样是在这座柴林,同样是在这条小河边,一只壮硕如同小山的野猪挡在他的面前,比尖刀还要锋利的獠牙就抵在他的颈侧。
而这一次,同样的锋利的“獠牙”,同样抵在他的颈侧。
不同的是,“獠牙”的主人,是远比野猪要更加凶残的水木,他以为不会如此凶残的同类。
在靠近水木之前,鸣人完全没有戒心么?
不对。
自幼一个人生活的他,对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天然抱有戒心。
但问题是,当他听到水木说“九尾妖狐在你肚子里”时,他是真的被吓到了,甚至连眼前的危险都给忘掉了。
所以,他才会丢下柴刀,毫无戒心地向水木走去。
所以,他才会毫无防备的被水木偷袭。
尖刀,下一刻就会切断他的颈子,将他带进死亡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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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没有死,一道细细的红光挡在他的颈侧与尖刀之间。
虽然看起来很微弱,实际上却很坚韧的红光。
“水木师兄,我知道你要逃走,但我已经说过了,绝对不会阻止你,还会替你治疗伤势,送你离开这里。”
鸣人眯着双眼,蔚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所以,你为什么要一定要杀我?”
“为什么?”
水木哈哈大笑,笑得很是癫狂,然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猛烈咳嗽。
良久,他倚在鸣人身上,吐出一块暗红色的血块,虚弱但是坚决地说道:“因为,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挡在我的面前,任何人!”
说着,他再次举起手上的尖刀,用尽最后的力道刺向鸣人。
“我明白了。”鸣人安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尖刀,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水木师兄,现在是你挡在了我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所以……”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请你去死吧!”
体内所有真元爆发,左肩顶着水木,两腿用力,把高出他两头的水木撞倒在河边。
哗啦。
水木的身体跌落到小河边的浅水里,散开的灰白色长发随着河水上下起伏。
当啷。
尖刀落在水木之前坐过的石头上,弹起,然后再插进湿软的河沙。
“你知道么,鸣人,我非常羡慕你。”
水木仰天躺在浅水里,伤口溢出的鲜血顺河水向下游飘荡。
原本就受了重伤的他,在攻击鸣人时脱了力,然后又被鸣人刚才全力一撞,全身没了一丝力气,连翻身挣扎都做不到。
“羡慕?”
不知道为什么,水森林的声音听在鸣人的耳朵显得莫名悲凉。
“你能继续活下去,而我却即将背负着罪孽死去……”
鸣人冷冷地打断道:“能继续活下去这一点,不值得羡慕。”
不过他的声音没有传到水木的耳朵里,因为正在上涨的河水已经淹没了水木的耳廓。
“我有一个爱我的未婚妻,有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有一个不大却温暖的小屋……”
水木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手脚软软摊在河沙上,显然已经没有能力摆脱正在上涨的河水。
鸣人静静站在原地,冷冷地问:“杀死我能让你舒服一点么?”
“我有能让我幸福的一切,却要死了,你什么都没有,却还能活着,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水木呢喃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光彩渐渐涣散,直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河水掩没了水木的口鼻,也带走了他最后一丝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