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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水？”
“这是什么神通？”
“好神奇，好厉害的手段！”
但凡所见之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虽然他们其中很多有金丹境修为。
那黑牙老头原本喝的正起劲，虽然臭了点，但起码能解渴。
修为达到金丹后虽然可以进行简单的辟谷，但喝水还是免不了的。
可现在……忽然就觉得嘴里的水不香了。
呸呸呸，明明是奇臭无比嘛，臭不可闻！
老头直接吐了出来，一股莫大的恶心感疯狂的从心底滋生。
似乎才发现，原来这猪饲料一样的水竟然这么臭。
耿夏与杜鸣也差不多一样的感觉，都全部吐了出来，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他们再看向苏痕时，神色间都迥然不同。
那一袭青衣初看简单，而今发现一针一线都非比寻常。
那一脸自始至终，淡然自若的笑，绝逼是大佬！
“高人，实在是高！”
“不知公子出自哪族？因何被陷害进来？”
“啊，小小挫技而已，曾在山上与一位老先生所学，不值一提。”
苏痕随口胡编一个理由，就给搪塞过去。
然后笑吟吟的看向不停舔嘴唇的龙小鱼，用手捧起一瓢清澈的水：“想喝么？”
“……”龙小鱼很明显的咽了咽口水，没有吱声。
“叫我主子，就给你喝。”
“就知道！”
“那你叫不？”
“不叫！死都不叫！”
龙小鱼依旧是那般倔脾气，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
苏痕倒也不急，他直接喝了一口，然后有模有样的润了润嗓子，露出一副非常痛快的表情。
喝水本是平常事，但在如今，能喝上一口干净清澈的水，却是极为奢侈。
无论你多么风华绝代，还是霸道冷酷的狠人，在这里，都得仰望。
所以，当龙小鱼再一次拒绝后，不少死囚都伸出脏兮兮的双手，疯狂的向着苏痕喊到。
“她不喊，我喊！”
“我也喊，主子赏口水喝呗。”
“反正都快死了，喊主子又如何？”
龙小鱼依旧那般孤傲，似乎天生如此。
苏痕不再去看，而是大方的把桶里泉水分了出去。
“连你…连你也叫？”龙小鱼看向那右边牢笼里面的耿夏，越发觉得口渴了。
“叫一声主子而已，想当年，我还叫了那死秃驴十年的师父呢！”耿夏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在死牢里待了三年，喝了三年的臭水。
如今，能在死前喝上一口清泉，又有何不可呢？
“是啊，有何不可？”
“小姑凉，我寻思你家主子真是挺好一个人，别那么倔了。”
“是啊，都快死了，赶紧去道歉认个错，多水灵的一对。”
来自很多囚犯的我劝解，便是隔壁黑牙老头也加入进来。
让龙小鱼相当无语，
“才不要！”
“他好心？你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无妨，让她折腾吧。”
“很快就不能动了，最后的快乐。”
“公子真是心善啊！”
“少侠言之有理，老夫受益匪浅啊。”
众人喝着清水，打着趣，其乐融融。
死牢里似乎从未有过的和睦，所有人都很开心。
几个狱卫都看傻了，在犹豫之后，打算给管家报告一下去。
“少侠是好人呐！”
“可惜好人没好报！”
耿夏喝着清水，感叹了两句，越发不爽。
“问心无愧就好。”苏痕淡淡笑着，坐等夜尽天明。
…………
“我季雷，当承家族所有先辈夙愿，为季家开疆扩土，立志成为紫烟郡第一世家！”
一身赤色长袍的季雷，非常自信的接受所有来宾的关注。
季万山看的很开心，直到收到了章管家的传音。
“臭水变清水？”
“哼，雕虫小技。”
他压下心中不爽，打算等天亮了，就亲自去瞧瞧，亲自把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贼给处理掉！
时至清晨。
苏痕越发喜欢这里了。
怎么说呢，这些死囚都比较真诚，没有人追着他喊他老祖宗，都袒露心扉，不藏着掖着。
“起来了起来了！”
“说的就是你们俩！”
牢笼外，走来两个脸色阴沉的狱卫，手持铁棒，敲打了几下铁栅栏。
苏痕缓缓睁开眼，然后发现龙小鱼居然睡着了，嘴唇有些干，似乎很渴。
他取出之前剩下的一些水，给对方抹了抹。
龙小鱼醒了。
就发现苏痕的手在自己嘴边上摸，当即一把推开。
“啧啧啧，你这小姑凉真是浪费啊，还不如给老头子我喝呢。”隔壁黑牙老头看的水撒一地实在心疼，太心疼了。
龙小鱼这才意识到苏痕的举动，却为时已晚。
“真是倔脾气，算了。”苏痕抖了抖衣袖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留龙小鱼呆呆出神，心中不免有些懊悔。
她抬起头看着苏痕背影，咬了咬嘴唇，流溢出一丝复杂之色。
“哼哼，任你再有手段又如何，今早家主大人亲自审问，盗窃血魂珠，杀死禁地守卫，你们彻底玩完了！”
其中一个圆脸狱卫嘿嘿冷笑着，实在是昨晚这苏痕的举动太过嚣张，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爽。
都特么一个死囚了，还在死牢装腔作势的当大善人？
“盗取血魂珠？”
“这个名字有所耳闻啊。”
“我也记得，听说是季府禁地里三大至宝之一，非常珍贵。”
四周死囚窃窃私语，都恍然大悟这对主仆为何进来了。
可惜，敢盗窃血魂珠，还杀死禁地守卫，那是连死牢都没得待，很快就会被当街问斩啊！
太惨了。
“没看出来啊，不亏我叫你一声主子。”耿夏相当佩服的朝苏痕招手，话语里颇有一抹惺惺相惜，相识恨晚的味道。
怪不得不怕入魔后的我，原来是季府禁地也无惧的狠人。
高，实在是高！
就是可惜了，太可惜了。
少顷，苏痕龙小鱼两人，来到螺旋石梯旁的石壁处。
随着圆脸狱卫按住墙壁有节奏的拍打几下后，一面巨大的石门缓缓开启。
给苏痕呈现出一间装潢典雅的屋子，更像一处相对简单的公堂。
此刻，那季家家主季万山，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公堂之上。
正手握判官笔，面色肃然的瞪着苏痕与龙小鱼。
除此之外，身边还有两人。
一个是昨晚的章管家，另一个则是容貌英武的赤袍青年，目光很是傲慢。
季万山原本不打算让季雷来的，也不知道那个仆人说溜了嘴，让小儿子知晓，并且对此非常有兴趣。
他想了想也好，也算是磨练磨练。
此刻威严开口：“说吧，你们来自哪里，是何身份，又为何要偷？”
“痛快一点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章管家在旁边附和一句。
“问我么？”
“我叫王小菊，是剑仙宗外门弟子哒！”苏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微笑着看向季万山。
“什么？”季万山刚刚站起身，想要给予更大的压迫感，听完这话后，就直接一屁股坐了回去。
“剑仙宗弟子？”章管家也是瞬间色变，眼珠子给瞪直了。
至于季雷，似乎只剩下倒吸一口凉气，再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