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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尘闭眼凝息,眼睑上长长的睫毛陷入沉睡。
出租车急速而行,厉阳坐在窗边。夜幕下自己的影子随着车窗的反光一起移动,看着街边重燃的觥筹交错,慢慢的让他重回现实。摁下车窗,呼吸雨后清新的空气,凉意沿着鼻腔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通体舒畅。
夜已至深,时光道小区鲜有行人。
出租车还未彻底停稳,厉阳丢下钞票冲出汽车,疯狂地跑进小区。值班的门卫拉住厉阳,喝问干嘛的,厉阳忙作解释,两人对视一眼,都觉熟悉,门卫方才放了厉阳。看着厉阳火急火燎的样子,门卫揶揄羡慕。
“凌晨一点了,还能这么浪,身体真够可以的啊。”
砰的一声,厉阳推开门。破门而入的声音依旧回荡,客厅干净整齐,踱步而行,走廊一览无遗。眉头紧蹙,竭力回想宴会结束的蛛丝马迹。赶回家里,遍寻妻子不着,又给大哥电话,对方的无耻行径让他恼羞成怒,闹得不欢而散。怒摔手机,弄乱客厅,可再次回来,一切变回原样,恍若自己从未回来。走到卧室,惶恐的推开门,却惊喜的看到妻子躺在床上静静的睡下。
如释重负,姜尘并未做出越轨的事情,一切如他说得那样,只是对他的考验。似乎自己那样对他,想到那记勾拳,只能无奈苦笑。或许,姜尘对自己控制情绪的考验,并未及格。蹑手蹑脚走到床边,靠在谢漫文旁边,静静地看着妻子温婉的容颜,情不自禁吻了额头。坐在地板上,左手轻拂妻子的发丝,鼻子发酸的缓缓自语。
“漫文!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可我对那个人的执念总是无法彻底抹去。我想要摆脱她的控制,想要忘记她,想要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摸出那个五彩瓷瓶,轻嗅其香,却是淡若无味。只是脑中恍若重锤轰击,打得他头痛欲裂。只是短暂的瞬间,却让他汗流浃背。喘息静神,走到衣柜,将瓷瓶藏在挂起的衣兜里,才算放心。
洗了澡,坐在客厅阳台抽了根烟,确是越抽越烦躁。这一夜,厉阳为自己三十岁的生日立下誓言,自己一定会忘了林琴儿。这一夜,厉阳彻夜无眠。
为了能够进入入梦世界,厉阳做了规划。安顿好妻子,确定她没什么事情才会进入。对时间的掌控,厉阳也不知晓梦里的时间和自己的睡眠时间是否能够一致,要是入梦太久,在现实世界不得闹个乌龙吓死妻子。所以,还要问问那个可恶的妖精,两个世界的时间是否一致。
没有睡意,厉阳也就精心地烹制早餐。
清洗小米,倒入砂锅,大火猛煮,小米开始翻滚泛白,又倒入小红枣,改成小火继续熬煮。意犹未尽,觉得缺了营养,又切了胡萝卜丝和黄瓜片,切了几片鸡胸肉腌制,煎了牛奶吐司和鸡蛋,又将腌制好的鸡胸肉放入锅中煎至金黄。洗了生菜叶,摆盘抹酱叠罗汉,几个诱人的鸡肉三明治做好了。厨房香气四溢,厉阳吞了口水,心满意足地走进卧室,爬上床,压在谢漫文腿上,躬身轻吻她的嘴唇。
谢漫文醒了,对着厉阳睡眼惺忪的笑了,她的双手环住厉阳,又亲昵地回吻了过去,唇瓣相交,深深的湿润。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恋恋不舍地分开。厉阳宠溺地看着谢漫文,笑道:“亲爱的小懒猪,起床吃饭了哦!”对于厉阳故作萌宠,谢漫文尴尬的直冒疙瘩。起身,理了理睡衣,走进卫浴简单梳洗,厉阳却走进来搞乱,两人春光外泄,嬉闹一阵才走进餐厅。
精美的食物,谢漫文早已习以为常。老公很少烹饪,他太忙了,可每次烹制的美食总能让她食指大动。吃完早餐,两人默契的没有提昨日的不愉快,等到厉阳刷完碗,谢漫文的淡妆也画好了。
临走前,厉阳拉住谢漫文,关切地询问:“漫文!昨天没事吧。怎么我赶回来你却没有在家,给妈打电话也说不知道。后来,我又出去找你,等回来看见你睡在床上,我才算放心了。”
谢漫文愣了愣,疑惑地对着厉阳质疑:“没有啊!我挂了你的电话就出去了,忘了拿手机,又碰上下暴雨,就在商场瞎逛了逛。”似乎想起了什么,震惊道:“哦,对了。在商场碰到你的同事,给我说你们还要K歌,还要吃夜宵,我也就没多在意。等雨小了,我才开车回家。”
走上去抱住妻子,厉阳诚挚的道歉:“对不起,让你白忙活一场!”
谢漫文回应丈夫的拥抱,紧紧抱着他,用词同样真挚:“对不起,我不该向你乱发脾气!”
两颗坦诚的心没有隐瞒,熟悉的味道在心脏彼此地跳动中,变得越发浓烈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