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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漫文去物业上班,厉阳独自在家,换上居家装备,对家里进行大扫除。临近中午,又是骑着电马儿到农贸市场大肆采购,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小区,同单元老阿姨瞧见厉阳如此阵仗,调侃说干嘛呢小阳,家里有客人。厉阳笑笑作为回答,走进电梯,又对着身后的老阿姨礼貌告别。
简单吃了午饭,打开电脑对手上的设计稿进行微调配色,对版面插画做了线条调整,忙活了两个小时,方才满意的确定设计稿,又给总监电话扼要阐述本案的思路创意。做了交接,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走进卫生间冲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出了门。
厉阳走进那条斑驳的巷道,巷道贴满了广告,在广告密集的边缘,那张独特的海报引人眼球——入梦杂货店,寻梦开始的地方。走到巷道尽头,分岔的小道笔直延伸,路边杂物堆砌,视线也随着杂物阻隔,蜿蜒前行。厉阳搞不懂,姜尘气质儒雅,谈吐沉稳内敛,却选择在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开个入梦杂货店,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走进小道右边,沿路众生百态尽显:小蜂窝煤摆在小道旁边,锅里咕噜噜炖着美食。盲人按摩,祛除病痛,也不知是真盲还是假盲。粮油铺子,老叟取出油提子,解开布包塞子,盛满酱油,倒进漏斗。嘣嘣声悦耳,棉絮在空中飞舞,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架着大木弓,右手用木锤频频击弦,板上的棉花渐趋疏松……记忆的画面,仿佛影像回倒,让他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村道旁,桂花树下,芳香四溢。
“嘭”的爆炸声,吓得娃娃们露出捂着耳朵的脑袋,深嗅米香,顿时吆喝着蜂拥而至。揭开炸弹,金黄油亮的爆米花冒着热气,馋的娃娃们直流口水。小厉阳扯开口袋,爆米花装得满满当当。临走前,小厉阳给了伙伴们一人一颗,欢喜道:“你们也爆点,明天我们都来比比输赢,看谁赢得多。”伙伴们点头应允,都是老项目啦,章程规矩门清,也不需要多矫情,纷纷作鸟兽散,相约明日的游戏输赢。彩头嘛,就是香喷喷的爆米花啦。
厉阳幡然醒悟,那个爆米花的师傅,恐怕是姜尘无疑。记得对方说过,没有干涉过自己的生活,可他一定会参与自己的生活,只不过扮演的角色,永远都是路人甲。
姜尘自始至终都在守护自己,并未撒谎蒙骗过他。念及至此,厉阳百感交集地走进入梦杂货店。店里光线幽黄,仿佛旧时光的雕刻机,将里面摆放的物件全部镀染成回忆。杂货店的木门仿佛一道时空之门,将现在和过去横亘分明。看守店铺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对进店拍照留影的游客也十分客气。厉阳怀揣好奇,走到柜台询问对方,姜老板在不在。姑娘忙做解释,说老板进货去了,恐怕晚上才能回来。厉阳哦了一声,算是回应。在店里瞎逛了一圈,买了几个精致的布包香囊,才作别离去。
刚走出店门,一群学生模样的男女寻觅而来,看到杂货店老久的木质牌匾,兴奋狂叫,找到了,找到了。为首的时髦女生说着就是点开直播,进行互动解说。守店的姑娘显然是经常碰到,驾轻就熟地配合学生们直播,还不忘给老板广告征婚。甚至不忘摸出手机,翻出照片,对着摄像头激动介绍。反正话里话外吹捧,夸赞老板儒雅帅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忧郁总裁。可直播平台的观众并不买账,说吹牛吧,总裁就这店,那我起码是全球总裁,诸如此类。为了印证自己老板的特殊身份,姑娘上了阁楼,取了厚厚一塌文件。啪的一声,犹如巨石落地,数十本鉴定证书聚焦在镜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