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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莫担心,进宫之后自会见分晓。”李嬷嬷看着面色憔悴,眼下泛着些许乌青的李氏心疼道。
李氏倚着马车闭上眸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中一片胡思乱想,不一会便听到侍卫查宫牌的声音,李氏下了马车,深吸一口气,迈着步子向宫内走去。
翊坤宫处
“午膳吩咐小厨房备下茄汁鱼,,糖醋小排和鲜奶口蘑汤。”皇后对着郑嬷嬷吩咐道。
“不用娘娘吩咐,奴婢一早就吩咐下去了,今儿小厨房备下的都是二姑娘爱吃的。”郑嬷嬷是皇后娘娘的奶嬷嬷,也是从小看着楚王妃长大的,心知二人姐妹情深,想着许久未见的二小姐,心中也是一片欢喜。
“去,把上回陛下赏赐的雨前龙井拿出来,用前儿我收的雪水泡上,一会彤儿来了来了刚好能喝上。”皇后娘娘又吩咐采薇去准备,言语间流露着欣喜与愉悦。
“娘娘,楚王妃到了。”一会便有宫女在殿外禀报。
“快,快请进来。”皇后忙让人进来。
李氏掀帘而入,屋内与屋外简直两个世界,迎面而来的暖意让李氏的睫毛上泛起了一丝雾霜。
皇后见妹妹来了,忙让人上茶水点心,拉着李氏坐在小榻上,唠起了家常。
“姐姐这可真暖和,这么早就点上碳了么”这还没到十二月,竟然已经点上银骨碳。
“还不是怀瑞那个小泼猴,这才将将入了冬,也不甚太冷,可怀瑞只要离开被子就哇哇大哭,皇上便命人送来了碳,说是别让怀瑞冻病着。”说到这皇后也是一阵泛酸,自己生养怀瑾那些年,刚好是清晗入宫的时候,皇上所有的精力都放去了浮生宫,饶是自己坐月子的时候,也熬到冬至日才领到了宫中的份例碳。
“五皇子身体可还好?”李氏看着皇后虽是嗔骂,但言语间依然流露出浓浓的慈爱之意,心下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先询问五皇子的近况。
“好着呢,虽说生产当日一路颠簸,受了些许寒气,这几个月好在是养回来了,我让人抱来给你瞧瞧,比怀瑾当初可壮实多了,能吃能睡,可爱的紧呢!”皇后提到怀瑞更是止不住的笑意,过了年怀瑾便要去国子监读书了,这几日怀瑾更加艰苦,只在晚膳时才能匆匆见上一面,如今自己一个人正是无聊,还好有个小肉团子陪着,不然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呀。
不一会,采薇便抱着五皇子从内间出来,五皇子还在沉睡着,小嘴嘟嘟,煞是可爱。
李氏看着皇后小心翼翼地抱过五皇子,生怕吵醒他,心中不由一阵紧张,顿了顿神,便抬头向襁褓看去。
只见襁褓中的小人儿露着一点胎毛,双眼紧闭,睫毛长而弯,小翘鼻,嘟嘟唇,小小年纪便可见其俊秀,又不显女气,有一股晟帝温润俊逸的神韵在其中,难怪如此得陛下宠爱,竟和陛下如此相像么。
李氏看完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同胎而生的兄妹两个,竟然丝毫不像,但若是儿肖父,那女必然……肖母!
刚缓过一口气的李氏不由又是一阵冷汗京津,还好过了百日宴楚王便要离京去沧州,到时候自己也要带着娇娇一块,离开盛京,那么天高皇帝远,皇帝自然不会知晓自己的女儿在沧州。
而自己的亲生女儿,罢了,回去多念一些佛经为她超度吧。李氏又是庆幸又是难受,多种心情交织在一起,面上却是不显,她不能让姐姐也受此连累,不知情是最好的安排。
“百日宴之后你们就要启程去沧州了,连年都不在京中过,彤儿,你要受苦了。”皇后抱了一会怀瑞,见他仍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让采薇又抱去里间,转而与李氏说道。
“无妨,沧州虽不如盛京繁华,但也没那么不堪,有娇娇在,到哪都一样。”李氏敛起一抹笑,她不想让姐姐太担心。
“彤儿,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皇后已然眼泛泪花。
“姐姐莫伤心,我都晓得,届时一月一封书信,必定不会叫姐姐忘了我的。”李氏见皇后伤心,忙调侃道。
“父亲母亲年纪大了,你离京前也去看看他们,还有铭栩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要离开父母…罢了,我替你多照看就是了,知道你疼他。”皇后用帕子抹了抹眼,又道。
“姐姐…”李氏知道作为长姐,又嫁入天家,皇后过得有多么不容易,不忍心给长姐添麻烦。
“我们姐妹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说这些了,圣上也没说以后不能回京了,瞧那平北侯不也回来了。”皇后看出妹妹眼底的担忧,“彤儿,饿了吧,今儿午膳小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皇后不欲妹妹太过忧愁,忙转移话题。
李氏看着长姐,心中一片柔软,翊坤宫中一片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