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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刚回到楚王府,便遇到刚从王爷书房出来的刘希尧和他的小厮叶青,刘希尧行了一礼,方才离去。
送刘希尧出来的管家对着李氏说道,“见过王妃。”
“方才那是?”李氏看那少年相貌堂堂,行为端庄,举止有礼,好奇地问道。
“那是平北侯府的少爷,是来给王爷赔礼道歉的。”管家回道。
李氏想起昨日从宫中回府的路上,与平北侯府的马车在街道相遇,王爷被迫相让一事,又想到那个处事不惊的少年,这平北侯突然冒出来的养子,为人处事当真不逊于平北侯当年啊。
李氏还想问问王爷的情况,谁知突然脑仁一阵疼痛,两眼发晕,莲珠连忙上前扶住,并让管家快去请大夫。
李氏回到倚桃阁,头部还是胀痛,也不知怎么了,这几日时不时就会头痛,本以为是事多疲乏所致,今日竟痛得这样厉害。
“夫人,大夫来了!”李嬷嬷一直在院子门口望着,看着管家领了大夫过来急忙派丫鬟去禀报李氏。
李氏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眼睛发亮,穿着一身短打,不像大夫倒像农民的陌生男人,“怎么不是杨大夫?”来楚王府看诊的都是回春堂的杨大夫,而今天来的明显是一个面生的。
管家回道,“回王妃,奴才去回春堂的时候,杨大夫恰好遇到急诊出门了,这位孙大夫是在回春堂替杨大夫坐诊的,想必医术也不差。”
李氏了然,人不可貌相,便对孙大夫歉意地笑笑,伸出手让孙大夫看诊。孙大夫望闻问切一番,说道,“王妃产后受寒,身子落下了病症,有些头疼脑热实为正常,我这里有一张方子,王妃头疼时喝一贴,不适感便会减弱。”
“有劳孙大夫了,莲珠,给孙大夫拿纸笔。”李氏吩咐道,又使眼色让李嬷嬷偷偷塞了一个荷包给他。
“医者本分罢了。”孙大夫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看不起他的装扮外貌,也没有多客气,收下荷包写下方子便要告辞。
“管家,好生送一送孙大夫。”李氏让莲珠亲自去抓药煎制,头已经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额头上不断冒着虚汗,能坚持到这一会已是极限。
莲珠忙抓着方子去跑了药房,煎了小半个时辰才熬好,又急急端到李氏这里来,此时李氏已经面色惨白,痛到全身没有力气,又晕不过去,只能生生忍着疼痛,感觉有人在拿锤子砸自己的头一般,脑仁钝钝地疼。
见莲珠终于端药进来,李氏忙伸手抓碗,差点一个不小心将药碗打翻,还好莲珠扶住了,不然这药白熬了。
李嬷嬷心疼李氏,便接过药碗,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喂给李氏,李氏喝下汤药后,脑仁的疼痛神奇地减弱了。
见喝完药的李氏脸色渐渐红润,李嬷嬷心里也高兴起来。“夫人,这药还真管用,不愧是回春堂的大夫,奴婢瞧着,孙大夫的医术应当不比杨大夫差。”
“你又知道了?”脑仁不痛的李氏身上也是一阵放松,也有心情同李嬷嬷开玩笑了。
“不然杨大夫怎么放心让孙大夫替他坐诊啊。再说这药方可真管用,一贴就不疼了,可真是妙手回春啊。”李嬷嬷小心地给李氏擦了擦嘴角。“夫人累了就睡会吧,外面的事有奴婢看着,不会出乱子的。”李嬷嬷有些心疼。
李氏折腾了一天,又痛了半晌,累坏了,渐渐闭上了眼。李嬷嬷给李氏掩了掩被角,带着一众下人悄声下去了。
靠近回春堂的一处胡同
“事情都办妥了?”一蒙面男子问道。
“药方已经写了,那毒疼起来便是再嘴硬的俘虏都受不了,别说她一个小小的妇人了,肯定会按照我给的方子吃药的。”说话的正是刚从楚王府出来的孙大夫。
“会有破绽吗?”
“放心,没用这药方就会有破绽,但只要用过一次,就没有了,这药方确实是解药,只是这药方会让李氏的身体更快的败坏,原先不用此药方,还有十年可活,如今用了此药方,想必只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就算李氏日后发现药方有问题,为了减少痛苦,她也会不得不服用的。”孙大夫神情莫测,笑的意味深长。
“事情既然做完了,回春堂你也别待着了,侯爷给你安排了一个好去处,三日后拿这块令牌宫里的太医院报道,别给侯爷惹事,侯爷有吩咐我再来找你。”蒙面男子甩了一块令牌给孙大夫,沉声道。
“我自然明白,只是…”孙大夫猥琐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右手伸出,看着眼前的蒙面男子。
“报酬少不了你的,拿着。”蒙面男子摸了摸衣襟,又甩出一个钱袋子,便使轻功离开了。
见蒙面男子离开,孙大夫摸了摸脸颊,扯下一块皮来,黝黑的皮下,竟然是一张清秀俊美的脸,眉眼弯弯,没有丝毫猥琐之样,反而一股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害,真是可惜了我这么一张英俊的帅脸,要不是为了查探妹妹的死音,我至于跑这么大老远的路到这盛京来做卧底吗,真不知道那妇人怎么得罪人了,竟然被人下了那么恶心的毒,自己也算是见义勇为,出手相救,帮她解了毒,这以后能活个七八年是没什么问题了。”男子喃喃自语道,将面皮一扔,也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