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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的天气,偶尔也会飘过一丝浮云,在湛蓝悠远的天空上何人看出那丝浮云是苦是甜,或者亦苦亦甜。
谢澄自己回了泠阳,本就不大的出租房里,堆满了箱子袋子,房间虽然不大,倒收拾得也还干净,房子里并未有夸张繁琐的装修或是多余的饰品,保留着原来房间的墙壁,布局,家具也只添了书桌和一张小方桌。除了冰箱、洗衣机和一些厨具外,也就只多买了一副深蓝色的窗帘。谢澄搬到这住的一年里,没再给房里多添什么东西。
这次回去,她早就隐隐约约猜到是奶奶身体不大好,只是没想到,他们竟还直接提出了要分家产……
——
“谢澄!”
快过九月了,也要到秋天了,街道上清清爽爽,树叶早的已经开始泛黄,谢澄随手拾起飘落在水泥砖上的一片黄叶,又将它放到树根处的土壤上。
早晨的风还真是有些凉。
“喂,谢澄,叫你听不见吗?你…”
——何洛洛伸手拦住了高琴,“大马路上呢,注意点。”
高琴心有不甘地朝谢澄瞪了一眼。
“谢澄。”
谢澄感觉左肩被轻轻点了一下,不用说她也知道是郁晨风。
谢澄转过身去,面对郁晨风,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她的相貌,算不上惊艳,只是五官清淡精致,还算耐看,一头长发常常披在肩后。
“你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沉默了几秒钟后,郁晨风也露出牙笑着,谢澄收回了思绪,回给他一个微笑。
“老师布置的网络实践调查任务,你完成了吗?”郁晨风喝了口校门口刚买的矿泉水,“我听老师说可以自己组队,我想和你一队。”
“那还有谁跟我们一队吗?”
“没有。”
“啊?其他人组队都是七八个人,我们两个人,太没优势了吧。”谢澄是很高兴可以和郁晨风一组,但两个人,搞不好这次就在班上倒数。
“那怎么会,我们是谁啊?我们这么厉害,不会的。”郁晨风才不予许她要加人进来,这样,他怎么好好发挥,“你来写报告,我来准备我们的调查方案,整理数据,怎么样?”
“具体呢?”郁晨风一看就是临时说说。
“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嘛。”郁晨风自信地朝谢澄扔了颗糖。
糖做了一个优美的转身,然后掉到了地上。
“干嘛这么突然。”谢澄赶紧把不幸掉落凳子下的糖捡出来,“行,那你尽快想出方案。
“嗯。”郁晨风满意地应着,方案什么的,其实都不重要。
随着上课铃响起,教室里又坐满了人,从教室门口,几道无法忽略的目光烧灼着谢澄,她拿笔的手不禁颤了颤,使得笔落在了地上。
郁晨风离她有两个座位,弯腰捡起那支掉落在他身旁的笔,“喏。”笔从他的指尖飞出,稳稳地落在了谢澄的手臂旁。
每次这样的时候她就心惊胆战。
白天的校园被光照得透亮,只有一些小角落不见光。
“谢澄,我笔掉了,帮我捡下。”何洛洛在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此时此刻他们正在上早自习。
没有犹豫,虽然那笔没有掉在自己脚下,谢澄仍然走两步帮她拾起地上的钢笔。
阳光斜射在钢笔上发出刺眼的光,“你的笔。”谢澄只是走到何洛洛面前,把笔轻轻递给了她。此时全班都在注视着这有些诡异的两人。
“你真的很贱。”何洛洛心中的火气早已压不住。
“什么?”谢澄无所畏惧地对上何洛洛的眼睛,仿佛没有听清何洛洛讲话般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哼,谢谢。”何洛洛心中已经咬牙切齿,恨不得当着全班人面抽她,同时,班里的另几个欺负她女生也都对谢澄火冒三丈。
安静的班级里又渐渐恢复了读书声。
她真的害怕了,她怕在郁晨风面前那么不堪、怕让所有人避之不及。她那一瞬间的勇敢也只是在维护着最后一点尊严了。
“放学一起走吗?”谢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她害怕一个人的时候会碰到何洛洛,手紧张得一直攥衣服,只有脸一直举得高高的,正视着郁晨风。
郁晨风还是有些惊讶的,但更多的是高兴和激动,“好啊,以后都一起走吧。”
谢澄感觉脸上有些滚烫,睫毛每颤一下,红晕越发盖不住,即使已经努力克制,但他的那句‘以后都一起走吧’还是让自己乱了阵脚,“嗯。”
还有一节课,谢澄有些慌忙地走进了教室。
九月快过去了,砖墙上的白蔷薇已无精打采,白花瓣已经全都收拢,不再似从前的纯白。花虽然会凋谢,心中的最爱却永不凋零,你说会陪我一直走,看一次又一次蔷薇的花开、花谢,最后回到恋的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