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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瞧见那爷孙两人消失在转角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跟在林伯身旁,打量着他的神色,浅笑道,“林伯哪里话,阿沉护我爱我,是我有幸。”
林伯面容棱角分明,不像和善的人,此时指着一树桂花,沉声道,“洛小姐,院里的桂花往年都会晒干,来年可饮,有兴趣尝尝吗?”
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她只得应下,随他去了一处茶室。
绕过长长的花径,她几乎是刚接过佣人递来的茶盏,林森沉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情绪不大好,“一一,你在哪儿?我们回家。”
她瞟了一眼背对她的林伯,轻声答道,“应该是会客的茶室吧,不是我们上次去的那间。”
他应过之后,未挂断电话,一路找了过来,在林伯诧异的眼神中牵了她的手就走。
林森沉一路上阴沉着脸色,沉默不语,直到上了车锁,才放松了自己。
“这是怎么了?阿沉?”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等待他的回答。
他是和爷爷闹矛盾了吗?关于什么?订婚吗?
她真的没有考虑过,在没有完整地处理好自己的感情之前,她不想辜负他。
而林致的事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九七言语之中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她必须要尽快弄清楚,而明日与楚文郅的见面将会成为日后局势发展的一个重要结点。
从林家老宅回来之后,林森沉在厨房里切了许多盒水果,端给她吃。
“中午没吃好,多少吃一点。”
她接过来之后,一口一口地吃着,只听见他说,“一一,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可以立刻结婚的。”
她有些怔愣,他全然看在眼里,紧接着开口,“不用回答我,只是你一旦做出选择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她看着面前的水果,都是她爱吃的,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用意。
中午的饭菜多半是她不爱吃的,林远燊提前准备她爱吃的菜不过是说辞而已,甚至是反话,因而她并没有吃多少,原来他都知道。
“好。”她笑靥如花。
傍晚的时候,因为阿谣在蒋黎那里,她便提议道和他去沿江吹吹风。
江边微风,她穿着秋装长裙仍微凉。
“手这么凉?”他的手原是搭在她肩上的,察觉到她的冷颤,才试了试她的温度。
“还好。”望着周边商家橱窗里推出的“花好月圆”的中秋营销,她喃喃道,“阿沉,快中秋节了。”
他交叠着她的双手,试图将掌心的温热传递给她,“今年想要什么礼物呢?”
洛韩一歪了歪头,眯着眼睛笑道,“去吃蟹吗?”
他沉默了片刻,松开了她的双手,牵着她朝沿江的商业街走去。
“小心!”
他迅速环着她往后退了一步,一辆突然加速的车将将擦着林森沉的袖口而过。
林森沉盯着那车子好几秒,把车牌发给蒋黎,吩咐他查一下,得到无虑的结果后,他揽着她的肩,浅笑道,“走吧,先去商场,一会儿蒋黎过来接我们。”
洛韩一被他护在怀里,没有受到过多的惊吓,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
是什么情况?莫不是九七的暗示吗?又或者真的就是意外。
距离九七说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而只有刚刚这件事给她些许不好的预感。
林森沉自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当她还未缓过神来,路过芋圆店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吃。
她看排队的人尚多,估计是要等一会儿的,便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低头看她,而后她贴着他的耳边,指了指远处,轻声道,“你先排队给我买,招牌的就好,我有点忍不住。”
林森沉闻言弯着嘴角拍了拍她的脑袋,“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他顿了顿,又扬起手机,“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她应道,瞥见隔壁店家的冰激凌,指了指又笑着说,“要是我慢,就再买一个香草冰激凌。”
林森沉脸上尽是宠溺的笑。
等到她走远之后,他才低下头看着蒋黎刚刚发过来的二轮竞标文件。
她其实就想补个口红,感觉因为抿嘴自己吃掉了不少,又不好意思问他。
镜子前没什么人,她坦然地拉开了自己的小包,拿出了两只颜色较浅的口红叠涂。
补到一半时,进来了一个小姑娘,是那个照顾阿谣数天的小姑娘。
她却装着不认识洛韩一般,甜甜地笑道,“这个色号好好看啊,是D&D家的021和997吗?”
她盯着镜子中的小姑娘,眼神失焦,喃喃着,“你?”
021997,再熟悉不过的数字,林致的号码。
1997是林致的出生年,而现在九七在用这个电话和她联系。
“姐姐好,我叫顾瑶,可不是童谣的谣哦,很高兴认识姐姐。”她明明笑得天真无邪,却让洛韩一心底发寒。
她在等着顾瑶开口,万一是旁人的试探呢?
小姑娘见她沉默良久,反锁上了洗手间的门,拿起纸巾拭去了洗手台上的水渍,而后坐在上面得以和穿着高跟鞋的她平视着。
“姐姐,我不是和你通电话的先生哦,先生他有些事情,最近不能和姐姐见面了。”
见她直直以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她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机和一个硬盘,将硬盘放在洗手台上,又拨通了一个电话,数了三四秒。
洛韩一的来电提醒上赫然是九七的号码。
她笑嘻嘻地解释道,“姐姐这下相信我了吧?”
现实中与延迟后的声音一起响在她的耳边,她目光投向那个硬盘,逼迫自己平静下来,问她,“是什么?”
她不敢猜测,是哪一个硬盘,她没有理由。
“两位林先生都看过的。”顾瑶晃着自己的两条腿,答道。
“还有事吗?”洛韩一盯着她问道,而后将自己的口红一支支地收进包里,以及那个硬盘。
顾瑶听见这话,又瞧见她的动作,音色清浅,声调活泼,“还有,先生说,林氏二轮竞标后会有一次危机,姐姐不要插手。”
她从洗手台上跳下来,仰视着洛韩一,唇角勾起甜甜的笑容,“姐姐记得,不能插手,不然——”
她停了停,扭开了门锁,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就永远没有真相了。”
洛韩一怔怔地望向镜中的自己,嘲讽地勾起唇角,心想自己终究是过于年轻了,一个个崭新的角色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看似毫无关联,却又千丝万缕、繁复交杂,接下来的路,要如何是好?
她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水珠,一边朝林森沉走去,快到他身边时,将手中的纸张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林森沉先将面前的香草冰激凌推给了她,却又盯着她命令道,“就一个球,一会儿不能再买。”
“好。”她应过之后,就拿起了勺子,第一口的味道就让她有些失神。
淡淡的香草味,一恍惚思绪飞至许多年前的冬天,冬天的冰激凌总要比盛夏的好吃。
不过在冬天,林森沉从未让她吃过。
她吃到一半,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将芋圆推到他面前,又帮他拆了勺子,“尝尝?还是之前那家的连锁。”
林森沉从她手里接过,就又放在一旁,只是看着她。
她真正喜欢什么味道呢?他一无所知,就香草吧,这么多年,她该是自己也忘记了吧。
他接到一个电话,是德蒙医生,他与对方寒暄了两句,便将手机递给洛韩一,轻声提醒道,“是辰辰。”
洛韩一闻言在纸巾上拭了手指,连忙接过,“辰辰?是我。”
白晚辰此刻还在疗养,自己没有拿着手机,因而传来的声音不大,“一一,我很好,会一直想你,再也不会突然跑掉便一直不联系你了。”
她莫名有些哽咽,“好,我相信。”
白晚辰气息微弱,声音中透出浓厚的疲惫感,“我要去做检查了,结束了我再打过来,我想还和二叔说句话。”
“嗯好。”洛韩一应道,将手机递给林森沉。
只见他接过,“辰辰?”
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洛韩一只是挖着杯中的冰激凌,一口都不曾吃。
“好,你放心,嗯,好。”林森沉应道。
只是还没有挂断电话,林森沉又和德蒙医生聊了几句,作为享誉内外的精神科医生,他对白晚辰的情况,居然难以下定论。
“林先生,两种可能,一种是患者因为本次车祸产生的短期心理问题,而另一种,则是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心理障碍,但患者自己却掩藏得非常好,甚至可以让催眠治疗无效。”
林森沉默了片刻,这样的情况实属复杂,但他不确切白晚辰从小是否有心理问题,却还是隐隐地担忧。
他思虑清楚后,答道,“我明白,希望您多费些精力,我们很担心她。”
这话既能让雷蒙医生听懂深意,也不至于让洛韩一过于忧虑。
“嗯好,麻烦您。”说完,林森沉便挂断了电话,又突然提起来一件事,“一一,你论文是不是该交了?”
她瞬时静止,微微启唇,可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