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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终于醒了!”
“呜呜呜,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三天,吓死婢子了,以为你不要婢子了。”
“嗯!”
“你……”
张哲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昏暗低矮的老式建筑,红的发黑,咯吱咯吱不断作响的雕花木床,哭得梨花带雨,一惊一乍,又黄又瘦小丫头。
张哲吓得赶紧又闭上可眼睛。
“公子,你怎么又昏睡过去了,呜呜呜……”
小丫头哭起来可真烦!
老子只想一个人静静呆一会。
“你……你家公子醒了,你不是应该去叫老爷夫人吗?”
张哲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从衣食无缺,应有尽有,夜生活丰富的繁华大都市重生到古代,并不是件美好的事情。
没有空调夏天怎么过,没有游戏晚上怎么过,没有电脑白天干什么,没有淘淘、东东、多多、抖抖、美美的日子,有多无聊。
“公子,什么老爷夫人,老爷夫人三年前就过世了,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靠!没有老爷夫人我可怎么混啊!”张哲“嗖”地睁开眼睛,努力想要起来,怎奈两手无力,“咯吱咯吱”,木床使劲摇晃。
“公子,婢子扶你起来!”
一双粗超的小手伸过张哲的腋下,一股大力传来,张哲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
张哲诧异地注视这双小手的主人,不敢相信,一个身子单薄,略显营养不良的小丫头有这么大的力气。
小丫头正含着泪,抿着嘴看过来。
“小昭,你家公子饿了。”张哲感觉饥肠辘辘,好不难受。
“公子,你又做梦了,婢子不是小昭,婢子叫小雅,”小丫偏着头纠正道。
“哦!”张哲随口道,他本来就是瞎扯。
“呀,公子你说你饿了,太好了,我这就去端粥来!”小丫头突然兴奋地叫道,抽出双手,动作麻利地走了出去。
“砰”
失去扶持,张哲直挺挺倒了下去,后脑勺碰到硬木枕头,一阵眩晕。
“咯吱咯吱咯吱”
木床摇得欢快。
天呐,谁家丫头这么粗暴,还好,还有一口吃的,情况不是太坏。
张哲呆呆地盯着床上方一张编织的十分精致的蜘蛛网,欣慰不已。
让我想想,捋一捋。
我叫张哲,大龄未婚工学博士,与未婚妻异地分居,打算下个月结婚,兴冲冲坐着高铁去探亲,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打开门却是当头一盆冰雹,万念俱灰之下走在北二环线上,又被一辆重型货车碾成碎片,于是便有了我。
呵呵,死过一回,还有什么放不下,张哲努力地甩掉心头残留的那丝淡淡的忧伤。
“公子,饭来了!”
一阵粥香飘来,沁人心扉,活着真好。
小雅端着一个黑乎乎的瓷缸走了进来。
“咕咚!”小雅吞下口水。
“公子,你身体虚弱,只能喝糜子粥,等公子身体好了,小雅给公子做小米饭吃”。”小雅舔了舔嘴唇,放下瓷缸,扶起张哲,再端起瓷缸,用木瓢舀了一勺,放在嘴下轻轻地吹着。
“咕噜噜!”
“小雅你真饿了!”
“公子你饿了,小雅不饿,小雅刚刚吃过。”
“公子,粥香不香,你发了三天烧,睡了三天,怕公子醒来会饿,小雅一直炖着粥呢,可香了。”小雅舔了舔嘴唇,笑得十分开心,伸过木瓢喂张哲喝粥。
“小雅,这粥你熬了三天?”
“嗯呢,公子,一直熬着不会坏的!”
“哦,有道理。”张哲艰难地张开嘴,吞下熬了三天的营养粥,一股糙糙的感觉。
一口又一口,张哲就习惯了。
“呀,公子,婢子差点忘了,今天是公子见莹莹小姐的日子,都怪婢子记性不好,差点忘了大事。”
“见谁?”张哲满嘴的粥,说话含混。
“莹莹小姐啊,公子的未婚妻,你昏迷的这几天,小姐派人来看过几次。”
“不见,你家公子不感兴趣。”
“公子,不可以!”小雅停下喂饲动作,一本正经地说道,“莹莹小姐是老爷生前给你定好的未婚妻,门当户对,哦,是以前门当户对,总之,娶了她你就不用喝粥了,难得的是莹莹小姐很漂亮的,温柔贤惠,以后一定是一个贤内助。”
“不去,你家公子生病着呢!”
“公子吃得饱饱的,就有力气了,下午就能见莹莹小姐了,公子要是不去,小姐她一定会伤心。”
“不是说成婚前,双方不能见面吗?”目前为止,除了小雅张哲不想见任何女性。
“当然不能见面了,所以莹莹小姐是差使她的贴身婢子过来偷偷约定的,小姐她也会戴上面纱,公子想什么呢。”
“在哪里见面?”张哲被小雅念得脑袋发涨,只好屈服。
“孙记茶楼,保证不会有人知道。”
……
喝了粥,果真有力气了,小雅说得没错。
鉴于小雅的再三坚持,张哲决定去见见这个温柔贤惠的莹莹小姐。
“小雅,这是你家公子最好的衣服吗?”张哲一直是个注意仪表的人,就着一盆清水照了照,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稍微一打扮,就有一种丰神俊秀的美感。
嗯,好像瘦了点,没关系,吃上几天小米饭就有肉了。
“公子,这是咱家最好的衣服了,婢子用老爷的衣服改的,还合身吧。”小雅在低头补一双看上去半新的靴子,拿针在头皮上篦了几下,抬起头,骄傲地答道。
“嗯,很合身,正好!”
张哲用手扯掉褂子上的线头,收紧肚子,这样感觉舒服一些。
“小雅,你说你家公子生病忘了事情,你看你家公子多精神,我看是小雅这几天没睡觉,忘了很多事情才对。”张哲看着水盆里荡漾的自己,自恋不已。
“嗯,我家公子最是俊了,要不莹莹小姐怎么会对公子死心塌地呢。
公子又开婢子玩笑,婢子脑袋可清醒着呢!”
张哲转身看了看身材瘦小,认真干活的小丫头,“我不信,要不你家公子考考你,看到底是谁脑袋不清楚?”
“好啊,公子考我,婢子也要考公子呢!”小丫笑着抬头,嗤嗤地笑着。
公子生了病之后,好像话多了,也随和多了,不无缘无故发脾气了,真好!小雅一边干活一边美滋滋地笑着:“公子,婢子听着呢!”
“嗯,听好了,说你家公子姓什么,名什么,字什么?”张哲看着小雅,又加了一句,“关键是最后一个问题哦!”
“知道,公子姓张,名哲,公子没有字,小雅才不上当呢。”小雅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公子,十分开心。
原来我就叫张哲,也好,这是重生后第一个好消息了。
张哲笑着又问:“第二个问题,小雅肯定不知道我们住在哪个府,哪个县?”
小雅笑盈盈地停下手中的活,答道:“小雅知道,老爷那时候教公子的时候,小雅就在书房伺候呢,公子还为此挨老爷训斥,我们住在陕西省西安府,咱们就住在在府城呢。”
陕西省西安府,还好,没有重生到外星球,张哲轻轻吁气,不过怎么听着原先这个张哲就是个棒槌呢,不管了,还是先搞清楚最重要的问题吧。
张哲又笑着道:“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我们现在皇帝是谁呢?”
小雅歪着头想了想,笑着道:“知道,婢子经常去永兴坊王婆婆家找活干,听人说什么今年是崇祯皇帝三年,年成不好,外面不太平什么的。”
崇祯三年,张哲一个趔趄,差点碰翻水盆。
这也太倒霉了,张哲脚底冰凉,浑身直冒寒气,脸色一时变得苍白。
“公子,你怎么了?”小雅见公子差点摔倒,赶紧站起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公子我好得很,好得很。”张哲双手乱摇,一阵烦躁。
“哦,公子真没事?”小雅狐疑地走过来,踮起脚摸摸张哲的脑门,“嗯,不热,凉得很,公子怎么浑身都是汗?”
“咳,公子我真没事,只是有点凉,哦不,有点热,所以才有汗。”
公子今天好奇怪,到底是热还是冷呢,小雅迷惑地上下打量张哲,将信将疑地坐到板凳上,继续干她的针线活,忘了也要考考公子的事情,毕竟公子是她的天,公子最重要。
张哲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了很久,脑子里满是天灾、人祸、瘟疫、流民这样一些不祥的字眼。
“公子,好了,穿上鞋,咱们走吧!”小雅咬断线头,把靴子递给张哲。
张哲努力地让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好一会儿,脸色才渐渐好转,神态也恢复了正常。
“小雅,你就穿这个?”
张哲看了看小雅,小小的身子套在大大的孺裙里,看上去有些滑稽,令人心酸。
“是啊,公子,这是小雅最好的衣服,公子莫要怪罪,是小雅用夫人的衣服改的,很合身吧。”小雅转了一圈,脸上有了光泽。
原来小雅还是挺好看的,只是瘦了点,黄了点,嗯,好像已经发育了。
呸呸呸,张哲你想什么呢。
张哲老脸一红,转移了目光。
“嗯,公子不怪罪,小雅的手真巧,真的很合身。”张哲违心地笑着,心里却很酸涩。
“走吧,公子!”
张哲率先出了门,小雅殿后,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锁,熟练地锁上了门。
“小雅,不用锁了吧!”张哲皱眉,在周边巨大的青砖瓦房群中,他们的房子也算是一枝独秀了。
实际上,房间里的东西加起来可能还没这把铜锁值钱。
“公子,要锁的,着了小偷怎么办!”小雅仔细地收好钥匙,抬头认真地说道。
“小雅,要是小偷把锁偷走了怎么办?”张哲担心地看着铜锁,估摸着可以打成多少铜钱。
“不会的,公子,这是锁呢。”小雅觉得公子脑袋有些烧坏了,不由得有些着急。
“哦,有道理。”张哲点点头,突然失去了打趣的念头。
不过,房子再破,那也是自己的家,这个乐观坚强的小丫头是自己的人,老天爷还算公平,他张哲并不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