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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碗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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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荨公子想知道些什么,”竹暄姑娘浅浅一笑,“虽说西凉城不大,不过...城里每日发生的大小事务,小女子还是能知晓些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哦?”竹暄看了苏晨一眼,又迅速闪开美眸,“不知荨公子因何事而愁?”

    “竹暄姑娘,你对西凉城的面具铺了解多少?”

    “面具?”

    苏晨应声点头,见她迟疑,迅速起身,随后拉着竹暄姑娘走到门前,大手一指西南方向:“你看,就是那个铺子,生意可太好了。”

    “难道...荨公子也想做起面具的生意来了?”

    “不不不,竹暄姑娘,我只是觉得那家铺子似乎...不太寻常。”

    “那荨公子不妨说来听听,哪里不同寻常了。”

    苏晨转身坐回桌前,微微一笑,又示意竹暄落座:“这件事吧...怎么跟你说呢。”

    “荨公子莫要着急,西凉城的怪事其实也不少,公子慢慢说来,小女子或许能知一二。”

    “不满竹暄姑娘,我也是昨天夜里刚进的城。”

    “才不外露,正气于胸,荨公子大概是从西南一直北下,至今才到了西凉城。”

    “竹暄姑娘,你好聪明啊。”

    竹暄浅浅一笑,未作回应。

    “昨天刚进城的时候,我路过那家卖面具的,其实也没想要买,就是随便看看,随后就离开了。不久后,臭臭好奇就偷拿了几个...”

    “荨公子,臭臭是?”

    “哦,竹暄姑娘,臭臭是我养的一条狗,当时它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了几只,被那掌柜的逮个正着。后来那掌柜的找到了我...”

    “荨公子,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可我...还没有说完呢,你真的明白了?”

    “偷东西被逮个正着,定是毁坏了不少,那掌柜的又如何会放过荨公子,多少也要赔上些银子吧。”

    “没错,竹暄姑娘,当时那人狮子大开口,直接问我要十两银子。你说这人心多黑,我上哪去给他弄十两银子去...”

    “所以,荨公子便来了词楼。”

    “这也是他给我出的点子,本来我也不清楚这词楼还能免费领钱的。”

    “免费?”竹暄眼眸微微一蹙。

    “这是我家乡的一个口语,竹暄姑娘无需在意,就是...领钱特别容易的意思。”

    “荨公子胸中有大才,每每下笔皆能写出令人惊叹的诗词来,这样说来...领钱似乎的确没什么难度。”

    苏晨头皮被夸的一阵酥麻,迅速罢手说:“竹暄姑娘,这都不算什么,也不是整个怪事的重点。”

    竹暄姑娘似乎来了很浓郁的兴趣,凝视着苏晨竟出了神。

    许久...

    苏晨见她眼神发滞,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竹暄姑娘,你有在听我说话嘛?”

    “荨...荨公子,听着呢,一直在听。”竹暄面色燥红,不知所措的一笑。

    苏晨见她这样慌张,自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也顾不上多想别的,继续说:“竹暄姑娘,重点就是昨夜我回去时,铺子里没人。”

    “兴许是变了天,提前打烊了,难道荨公子不知...”

    “怎么了?”

    竹暄微微一笑:“昨夜公子走后不久,西凉城便天色大变,刮了一阵疾风。”

    “有这事?”苏晨听了心头一怔,回想昨夜的每一点每一滴,对那阵疾风似乎没什么太多的印象,难道是那幅画出现的时候......

    想着想着,苏晨眉头一皱,莫非自己早就进入那女鬼的假象里不成。

    “荨公子...荨公子?你怎么了?”

    苏晨猛地一醒,尬笑着说:“那阵疾风我确实没注意,或许当时在屋子里,就没什么感觉...”

    竹暄微微点头:“西凉城地势高,疾风是常有之事,荨公子初来感到不适,也是情理之中。多住些日子便习惯了。”

    “不,竹暄姑娘,我还没说完呢。”

    “荨公子还遇到什么怪事了?”

    “还是铺子的事,那疾风确实算不得什么,我想说的是,那铺子的掌柜到了今日早上,怎么就换了一个人,这实在令我不解。”

    竹暄眉头轻轻一皱:“荨公子,小女子听不太明白,人换了就换了,兴许...是生意赔了吧。”

    苏晨重重摇了摇头:“要是这样简单就好了,我觉得那个铺子很可疑。”

    不经意间,苏晨一抬头,正好与竹暄姑娘的眼神碰上。

    见她羞红意乱,这才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随后见竹暄涩涩一笑时,不禁心中一颤。

    绣花衣袍,粉红绒花...

    如此美艳的姿容,让苏晨的脑子一瞬间跳出了另一个妖艳的竹暄姑娘。

    苏晨头皮发麻,心想自己一定是着了魔了,眼前的竹暄姑娘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一样的把戏,玩第二回就没什么意思了,她不会这么无聊吧。

    “荨公子,”竹暄有些生气地起身,“你为何要这样盯着人家看,荨公子若无其他要事,小女子先忙去了。”

    苏晨回过神,忙拦住她:“竹暄姑娘莫怪,荨某只是觉得...你这身衣裳,还有你发髻上的绒花十分好看,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荨公子,人家还要忙,先告辞了。”竹暄说着,转身就要走。

    苏晨见此迅速追问了一句:“对了竹暄姑娘,听说铺子里的面具可作保命符,这...有什么说法吗?”

    “有听说过,具体的...”

    见她迟疑不决,苏晨又问:“竹暄姑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荨公子,很多事一时说不明白,若是荨公子有什么疑问,大可去买一只试试就好,小女子这边不好回应公子的。”

    苏晨凝眸,深吸一气应道:“明白了,谢谢竹暄姑娘了。”

    “荨公子客气了。”竹暄说着,头也不回、匆匆地去了楼上。

    此时已是日上三杆,词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看到这些,苏晨对这个世界的恍惚才慢慢消淡...

    离开词楼,苏晨沿着长街转悠许久,最终在一处酒楼驻足。

    听小二报了半晌菜名,最后只点了一份水煮牛肉和一壶茶水。初上寒阁时,苏晨也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时过多年,不知何时就习惯了......

    一盘水煮牛肉下了一半时,楼上忽然传来打骂声。

    苏晨并不觉奇怪,暄暄市井,没了打架闹事的,才叫奇怪了。

    饮下一口茶水,楼上的打骂声凶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有砸碟扔碗的,铛铛的一直响个不停......

    就在苏晨再次喝下一口水茶水时,在他邻桌的一位男子,头上忽然被楼上泼上了水。

    男子忍了忍,换到另一面坐下,可刚入座不久,楼上又是一声响,接着好似天空下起了碗碟雨,直冲那位男子砸来......

    可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

    那些随意掉落的碗碟竟无一砸中那位倒霉的男子,哪怕有一片即将砸中时,那碗碟也会忽然像被风吹了一下,避开而落。

    这一幕不禁让苏晨头大如斗,因为他在男子的腰间看到了一只面具。

    “这...就是保命符吗?”苏晨轻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