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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姐将酒杯递给魏佳,魏佳接了过来,尽量平和的说:“各位哥哥姐姐,都是我不懂事,没有听清楚怎么回事就贸然进来了,不关我哥哥的事,希望你们不要迁怒于他。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在这里向你们道歉,祝哥哥姐姐们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林子鑫拦住魏佳,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拿起酒瓶斟了满满一杯酒,说道:“我妹妹她喝不了酒,这一杯是我替她道歉。”说罢,不顾魏佳的阻拦,一口干完。林子鑫又拿起倒了满满一杯酒,举杯说道:“王总、华姐,今天是我坏了规矩,不管怎么罚我,我都认,只求能放过我妹妹。”然后又一饮而尽。接着又满上一杯,对华姐说:“华姐,今天坏了你的兴致,希望还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魏佳强忍住眼泪,她不愿意在这里哭泣,她看到林子鑫喝第三杯酒时已经非常艰难,每吞咽一口都在压抑着要吐出来的冲动。华姐不忍,心软了,说了一句:“算了,子鑫,今天就这样吧。”
林子鑫依然把酒喝干,略带深情地看着华姐,柔声道:“谢谢华姐。”然后由魏佳搀扶着出门。林子鑫一路踉跄,一路死忍,仍靠仅存的理性带魏佳离开。终于离开了别墅,走出一段路后,林子鑫推开魏佳,再也忍不住,跪在冰冻的草地上,用手抠喉,强迫自己吐,魏佳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林子鑫却不想她见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推开她,呜咽不清的说:“我没事。”
魏佳从背后抱住他,失声痛哭问:“为什么?”
林子鑫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都是命而已。”
“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你。”
林子鑫晃着身体站了起来,用力把魏佳拉了起来,对仍在低头掩面而泣的魏佳说:“看着我。”
魏佳泪眼婆娑的看着林子鑫,他的脸惨白又坚毅,因为寒冷,因为难受,身体在打着摆子,他直视魏佳的双眼,似乎要将她看穿,一字一顿的说:“你听着,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自己选的路,从来不是为了谁。”
“不....子鑫,我以后会赚好多钱,我们以后会有钱的,你不要再做这个好不好。”魏佳摇着头哭,哀求着他,如果不是为了她,林子鑫为什么要这样,魏佳根本就不信。
“不管你怎么看待我现在的生活,我就是喜欢,喜欢在不同女人之间游走,喜欢这种纸醉金迷、奢侈糜烂的生活方式,利用别人或被人利用,只要符合我心中的价码,做什么我都愿意。”林子鑫说出来的话越发冰冷。
“闭嘴,我不信!”魏佳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
林子鑫紧紧抱住了魏佳,轻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现在做的事,你觉得我可怜,然后像小孩子一样自恋,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所以我才这样的.....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本质上我就不是一个好人,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不知廉耻来力争上游的人吗?谢谢你没有把我想的很恶意,我也遗憾我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人。”
今晚不管琳达出于什么目的,都达到了效果。魏佳伤心欲绝,唯有痛哭而已。魏佳搬回学校宿舍住了,对自己的心态也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她并不相信林子鑫的话,她相信她的心感受到的一切,在林子鑫这里,她甚至都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和双耳。其实,那晚,只要林子鑫有一句肯定的话语,“为了你”或“喜欢你”,不管是万丈深渊还是刀山火海,魏佳都愿意往前冲。事后,魏佳也是一身冷汗,想到琳达,想到华姐,想到公寓的那个女人.....她真的愿意参与这场勾心斗角的爱情战争吗?面对时刻存在的背叛风险时,她依然能无怨无悔吗?还是能做到固执地相信自己是林子鑫唯一真爱的傻瓜?魏佳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林子鑫不会放弃现在的生活,而林子鑫比她更早知道答案。
魏佳的依恋和灵魂一直寄生在林子鑫身上,而她期待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有,她必须剥离。而剥离的痛苦也总是会捱过去的。
这段时间魏佳没有心思理会许隽,每一晚都在煎熬中睡去,每一个清晨都在给自己打气,她在艰难地做着心理建设,让自己不要再去想林子鑫,还有琳达。年幼时,林子鑫陪着她渡过父亲突然离世时的创伤,现在她长大了,可以一个人面对林子鑫离开她的痛苦了。魏佳现在疗伤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又把全部精力集中到看书中,这是她熟悉又自信的领域,她攻克一个又一个的知识点、逐渐形成一个体系、通过刷题来巩固验证成果。无意间在图书馆翻到一本张爱玲的《半生缘》,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她开始疯狂找来张爱玲的小说来看,这个聪明又极端的女人用着清冷、悲情又抑郁的笔调书写着冷暖人生,“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这个世上有多少求而不得的感情,又有多少因为感情而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呢?
魏佳的态度转变,初时,许隽有点困惑,不知后来琳达与他联系,琳达的话讲的非常委婉,大致是他们与魏佳吵架了,希望许隽能帮忙劝一下魏佳,还有许多动听又温暖的话语。十天后,许隽提前归校。寒假的女生宿舍谈不上什么严格管理,宿管阿姨歪在床上玩手机,根本就不会留意有什么人进出。许隽到了魏佳宿舍,敲了敲门,魏佳疑惑的开了门,看到风尘仆仆的许隽,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下眼睛,惊道:“你....怎么...”
寒假期间,宿舍没有开暖气,灯光也不是很亮,冰冷又暗黄,魏佳只在睡衣外穿了一件外套,双手倒戴了一副手套取暖,头发到了半长不短的尴尬期,随手扎了个乱糟糟的小揪揪,她刚才在伏案苦读,眼睛有点红,皮肤仍然是那种不透明的白,瘦高伶仃的模样让许隽心生怜悯。
许隽笑着说:“你不回我信息,我就只好过来了。”
“对不起,发生了一点事。”魏佳窘迫,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有洗脸了,还有头发...现在一定丑死了,她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