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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岁华轩就热闹起来。
凤卿卿躲在被子还是被吵醒,掀被而起,吼了一声:“春歇,外面在干什么?”
春歇走进来,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收回去:“主子,您醒了。殿下吩咐帮主子移居千雪轩,那可是离殿下的泰来阁最近的居所,比云侧妃的云栖阁还近呢。”
春歇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得意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看明夏以后还敢欺负她。
“搬家?为什么搬家?”
和春歇截然相反,凤卿卿非常喜欢岁华轩的偏僻,这可是她装了三年病才得到的好地方,说赶她走就赶她走啊!
岂有此理。
还离泰来阁最近。
那她以后还怎么在院子里为所欲为,岂不是随时随地都有被抓包的风险。
呜呜,幸福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主子,您怎么哭了。”春歇还以为凤卿卿是喜极而泣。
凤卿卿重新躺到床上:“我病了,我要在这里养病。”
“爱妃病了?”
林清之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很快,那熟悉的人影就游荡了进来。
凤卿卿简直见了鬼。
被子蒙过头顶,装死。
“爱妃病了,焉能在这里熬着,鸣音,找顶撵轿把太子妃抬去千雪轩。”
林清之话音一落,凤卿卿就掀开了被子,气鼓鼓瞪着他,也不肯起身。
林清之坐到床边,一脸关心:“爱妃出了一身汗,看来病得不轻。”
“不,妾身好得很。”凤卿卿咬牙切齿。
林清之点点头:“那就好,孤还以为爱妃忘了昨晚说的话,想耍赖。”
昨晚说的话,指的是凤卿卿为求林清之拍下花想容而答应的条件。
谁想到这条件是搬家啊。
又被挖了个坑。
凤卿卿觉得林清之肯定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冤家。
脸上堆起不走心的笑容,凤卿卿坐起来:“岂敢岂敢。”
“孤还没有用早膳,不知爱妃可愿留孤一同用膳?”
鸣音哑然,殿下不是用过早膳来的吗,为何还要用膳。
春歇激动万分,只恨不能替凤卿卿张嘴说愿意。
凤卿卿哪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点头答应。
直到看见饭桌上丰盛的早点,凤卿卿的心情才好了起来。
蟹粉小笼包,她的最爱。
凤卿卿拿着筷子,眼睛亮晶晶,眼泪已经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爱妃,请吧。”
林清之吃过了,自然不急,只是看凤卿卿吃饭,真的很有意思罢了。
这大概就和现代人喜欢看吃播是一个道理。
凤卿卿笑得眼角弯弯,梨涡深深:“那妾身不客气了。”
“太子妃姐姐在吗?”
凤卿卿小笼包刚放到嘴边,赵良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凤卿卿一个力道没控制好,小笼包里的汤汁噗嗤飞溅出去,洒在林清之袖口上,有些还暧昧的落在他手上。
【我屮,大型社死。】
将包子塞进嘴里,凤卿卿被烫的眼泪汪汪,还是憋住给林清之擦衣袖。
“大大,读不读。”
殿下,对不起。
汤汁虽烫,林清之却没计较,随手把手上的汁水擦到凤卿卿手上,弄得双方都油汪汪的。
倒是一旁的鸣音怪心疼衣服的。
这可是进贡的珍品,只做了这一件,弄成这样,怕是以后穿不成了。
两人这么折腾的功夫,赵良娣已经突破岁华轩的防守,进来了。
“殿下也在。”
赵良娣露出吃惊表情,明夏说得果然没错,在这里一定能偶遇林清之。
林清之没吱声,继续盯凤卿卿。
凤卿卿替赵良娣尴尬。
岁华轩这么大动静,她能不知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过,这和她没啥关系,吃饭要紧。
蟹粉小笼包真让人上瘾。
【不知道是哪位大厨的杰作,爱死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凤卿卿吃饭的细微声响。
赵良娣被林清之无视,满心不甘,只好从凤卿卿这边下手。
奈何凤卿卿吃得太专注了,赵良娣辛辛苦苦说了一大堆才茫然地抬头,脸颊上还沾了一点小笼包的汤汁。
林清之伸手抹去那块油渍,凤卿卿被林清之掐脸掐得习惯了,也没太在意。
赵良娣妒火中烧,这太子妃肯定是在膈应自己。
平时装得多可怜,其实就是个伪白莲,真绿茶。
比云侧妃还恶心人。
赵良娣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心里想的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凤卿卿一眼就看穿了,何况林清之。
“太子妃在用膳,没规矩。”
凤卿卿大骇,林清之竟然会为自己说话,亏她还准备了一波节目准备表演。
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帮她把仇恨都拉满了,以后赵良娣还不得往死里整她。
她的隐居生活,彻底完了。
凤卿卿合理怀疑,林清之是在演她,赵良娣也是他偷偷找来的。
王八蛋。
赵良娣吓得立刻跪下讨饶,鸣音眼看着林清之的脸越来越臭,忙将人请了出去。
被变相轰出岁华轩,赵良娣在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去了云栖阁。
与此同时,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昨晚隐居多年的一代才子郭奉冲冠一怒为红颜,重出江湖的故事,而博雅书肆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期。
“真的诶,月见公子早就知道花想容和郭奉是真爱,半月前就出了画册。”
“该说不说,这《小乞儿独占花魁》画的是真有意思,我也去买一本。”
“没有啦,我这是最后一本,博雅书肆说过几天会加印。”
“月见公子我知道,她的画册一直都很有特点,《霸道娘子俏相公》的整个系列我都买了。”
“那个今天也脱销了,我第三册就没抢到,借我看看。”
“那不行,有人出双倍向我买我都没卖。”
“啊呀,咱俩什么交情,谈钱伤感情啊。”
“不好意思,谈感情伤钱。”
......
难得在店里帮忙的付雪今天累得够呛,趴在桌上哼哼:“爹,阿月画了那么多画,该不会都是真的吧。”
付青山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凤卿卿之前的几本画册都拿出来加印,闻言头也没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要紧,卖得好就行。”
付雪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凑到付青山桌前:“爹,你知道东街的陈记包子铺么,那老板娘和她丈夫简直和阿月画得一模一样。”
付青山敷衍:“画作取材于生活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付雪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大家都以为他们俩过不下去,迟早要散伙。如今再看,他们分明很恩爱,只是相处方式与寻常夫妻不太一样。”
付青山点头:“对对对,所以你什么时候也给爹爹找一个女婿回来啊。”
付雪直起身,露出嫌弃的表情:“爹,你可真俗。”
门外传来来叔有些焦急的声音,付雪走过去给人开门。
“来叔,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来叔手里拿着两本画册,递给付雪一本,另一本交给付青山。
付雪翻了翻,皱眉:“这不是我们家的吧。”
“不是。”
付青山碾着纸张:“印刷粗糙,纸张较薄,盗版。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