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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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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极有价值的交谈后,叶槭流和西里斯商定了交稿时间,并且亲切地约定好过两天来催稿,才在西里斯难看的脸色里施施然离开。

    一出门,叶槭流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忍不住一手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

    “抱歉,我的朋友,你本来不需要牵扯进这潭泥淖里的。”理查德从后面走过来,充满愧疚地说,“如果你……”

    他话没说完,叶槭流做了个深呼吸,放下手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直接接上理查德的话:

    “如果我们快点赶回上伦敦,还有时间核对一下剧院排练的日程表,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调整日程表。开演日期定了吗?”

    刚才的负面情绪仿佛是一个幻觉,此刻叶槭流的态度专业得无可挑剔,语速比平时要更快一点,一边往外走,一边有条不紊地和理查德说起他的安排。

    “原本预演定在了一个月后,但现在看来一个月时间并不够排练,或许我们要往后延一到两个月。”理查德跟上叶槭流,说起专业领域,他身上的艺术家气质也淡薄了许多,“幸运的是,宣传也没有开始,欢腾剧院只需要对我负责,我们有充足的档期可以留给《乌有之地》,不用担心因为延期而无处上映。”

    说是这么说,但剧院的财务状况可不乐观,两三个月后上映,意味着这两三个月都只有支出没有收入,房东已经卖了他的车,又想怎么让剧院度过这段时间呢……叶槭流想想都为理查德觉得头疼,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

    如果拖到三个月后上映,他那时候也开学了,估计不会有太多时间来剧院帮忙,可以的话,叶槭流还是希望能在开学前让欢腾剧院起死回生。

    不过话说回来,剧院的主要工作人员大多出了问题,总得一件件先解决他们的问题,解决完了基本上也和从头再来没什么区别了,就算换了新剧本重新排练也不会更糟糕了……

    叶槭流现在只能拿这个想法安慰自己,同时衷心希望不要再出新的问题。

    他们很快返回了火车站,准备搭乘火车驶入泰晤士河的支流,然后在剧院附近下车,由叶槭流开门离开下伦敦。

    原本叶槭流想在下伦敦多待一阵,看看能不能参加威灵顿公爵的品鉴沙龙,但在拿到邀请函后,他发现威灵顿公爵每周都会举办品鉴沙龙,而邀请函不限日期,只要持邀请函前往沙龙地点就能够参加,于是他也打消了留在下伦敦的念头。

    毕竟现在叶槭流身上只有一件1级心遗物是打算出手的,除此之外也就两千多镑的存款,想想看有些寒碜,不如多打几个遗物再去参加地下聚会,反正裁决局的实习工资暂时够他在伦敦生活。

    他和理查德走出光门,出现在欢腾剧院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下次想去下伦敦,他只要在这里开门就行。

    站在欢腾剧院门口,叶槭流抬起头,和理查德一起看向欢腾剧院暗淡的霓虹灯牌,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稀稀落落的笑声从“蝴蝶之夜”酒吧里飘出来,喝得醉醺醺的男女推开玻璃门走出来,揽着肩膀和腰支撑彼此的身体,唱着乱七八糟的歌,歪歪斜斜走向伦敦西区炫丽如火的灯光里,没人注意到剧院门口的两个人,也没有人回头看一眼这座衰败的剧院。

    半晌,叶槭流语气平和地说:

    “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舞美设计师和舞台机械师,至于灯光师和场务……我建议你直接招聘新的,女二号替补也可以开始考虑了,如果还有其他有问题的工作人员,失踪名单可以交给我,下次我去下伦敦入境管理局问问,别的情况可以先考虑招新,等西里斯交稿,剧院成员们就可以重新开始排练了。”

    主要是听起来只有舞美和机械师还能找到人了,能不能救回来另说,但人不见了的……反正叶槭流是不相信场务真的只是回家看妈妈。

    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人有点不现实,只能做两手准备,房东去招聘新工作人员,他去裁决局看看有没有立案调查——至于女二号,虽然人没失踪,但大概率是救不回来了。

    整理了一圈待办事项,叶槭流觉得事情也不算特别多,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等叶槭流说完这一长串话,理查德凝视着他,蔚蓝如海的眼眸在镜片后微微闪动,脸上慢慢浮现出温柔的微笑。

    “没有语言能够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亲爱的朋友。”带着尖顶帽,穿着巫师长袍的青年柔声说,“但我会永远记得是谁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手。”

    其实都是举手之劳,况且我还被工作狂的疯狂症状鞭笞着,不帮你的忙我也得为裁决局打工……叶槭流保持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

    和理查德告别后,叶槭流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开门,就先灵敏地一闪身,躲开了布莱克的飞扑。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布莱克欢快地三连招呼,刚想过来蹭叶槭流,忽然嗅了嗅鼻子。

    他在叶槭流裤脚边嗅来嗅去,一路嗅到他的身上,最后抬起头盯着叶槭流,困惑地歪了歪头:

    “你去了下伦敦?”

    布莱克知道下伦敦?也对,他们是英国狗,对伦敦应该也挺熟悉,不然也不可能独自找到欢腾剧院来……叶槭流脱下外套的动作先是一顿,接着想明白了理由,便继续脱外套,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这只是三句话中的第一句,尼罗和诺尔很快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

    “你怎么能进下伦敦?不应该有人能进入下伦敦才对!”

    什么,下伦敦不能随意进出?叶槭流一下怔住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扰乱了叶槭流的思绪,几秒后,他才赶紧问布莱克:

    “为什么这么说?”

    “是苍白之火的怪物请求白焰为他们铸造了下伦敦,之后他们关上了下伦敦的门,否则他们会被其他人类屠杀殆尽!”布莱克努力回想,“要重新打开下伦敦的门,最少需要3级启遗物,或者启道路的半神……你应该带我们一起去的,那个地方非常讨厌,我们讨厌苍白之火的怪物。”

    叶槭流记得“苍白之火”这个词。在数百年前,神秘仍然在现世弥漫,七神也时常会显露神迹,所以信奉七神的密教也拥有着比现在更加强大的威慑力,甚至可以在暗中操控和支配一个帝国,从而影响历史的走向。

    那时它们都有着和现在不同的名字,白焰教会的前身则是“苍白之火”。工业革命带来了蒸汽时代的火焰,在铸之法则席卷世界的年代,苍白之火也强盛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他们的野心随之膨胀,终于,在他们的支持下,日不落帝国向着世界举起了战旗,战火也终于点燃了整个现世。

    这是一场改变世界局势的战争,但叶槭流并不算熟悉历史,只知道日不落帝国曾经同时对抗数个王国,这也是苍白之火和其他神灵的教派的对抗。那场战争最终以日不落帝国的败落作为终结,但苍白之火的终结比战争的结局更早到来——在那场神秘的伦敦大火之后,他们彻底消失在了世人眼中,再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之后又过了一百多年,才出现了新的信奉白焰的教派,所以比起辉光教会和圣杯教会,白焰教会的势力要更弱,很少听到他们有什么动作,反倒是更像是灯教和杯教的附庸……嗯,不过他们一直非常有钱……叶槭流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当前历史学界都认为苍白之火已经消失在了历史之中,谁也不知道,他们居然在伦敦大火时逃进了下伦敦。

    叶槭流没想到,只是去了趟下伦敦,居然从布莱克嘴里听到了一个足以推翻诸多历史学说的惊人秘密。

    可惜我对于历史的兴趣并不浓厚,要是换成阿维兰在这里,大概会兴奋得出去滑几圈滑板吧……不过为什么布莱克叫苍白之火“怪物”?

    还有,3级启遗物,或者启道路的半神,难怪裁决局没有进入过下伦敦,这两样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启道路的半神恐怕比3级启遗物更罕见,后者前段时间灯教不是刚被偷了一件……就是时间对不上,根据罗密欧和朱利安的说法,上伦敦的失踪现象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如果打开下伦敦的也是个半神,现在伦敦到底有几个半神了?怒银之刃的西温·艾瓦,裁决局的索尔·马德兰,不知名的启半神,苍白之火不可能没有半神,还有我身边的布莱克尼罗和诺尔……当然,狗狗们只能算半个,但这加起来也有四个半了,该说不愧是伦敦吗?

    现在隐藏在伦敦的密教徒们恐怕都知道下伦敦重新开启了,可是他们不可能都是启,既然这样,他们是怎么进入下伦敦的?如果苍白之火的教徒是最早的下伦敦居民,那么现在下伦敦的掌权者威灵顿公爵必然和苍白之火存在很深的联系……那我是不是有可能从地下交易聚会上获取铸的遗物和密传?

    短短瞬间,叶槭流想了很多,思绪也飘远了出去,片刻后,他才回过神,笑着揉了揉布莱克的脑袋,安慰他说:

    “我知道了,下次我去下伦敦会带上你的,不过我得先做一个尝试,看看我能不能带上你的遗物。”

    他打算试试看能不能把“无痛的朝圣”变成卡牌——在知道下伦敦最少有一个半神后,叶槭流觉得自己很需要一点安全感。

    布莱克立刻坐正了,自然地说:

    “没问题!我们相信你可以做到!我们准备好了!”

    还没试你就知道了,你们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叶槭流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走进卧室,从床底下拉出储存“无痛的朝圣”的行李箱,把摆在柜子上的骨犬重新装回了行李箱。

    他合上箱盖,心念一动,手下的行李箱突然凭空消失,与此同时,叶槭流的墨绿桌面上多了一张卡牌。

    【装在箱子里的“无痛的朝圣”】

    叶槭流从地上站起来,走出房间,布莱克正端端正正坐在门口摇尾巴,歪着头看他,显然没有受到影响。

    成功了,这样就能够把布莱克随身带着走了……叶槭流心里涌上隐隐的喜悦,刚刚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他搓搓布莱克的脑袋,和狗狗玩了一会,看看时间不算早了,便先去洗漱一番,准备睡觉。

    等叶槭流躺回床上,他并没有立刻睡下,而是先惯例打开墨绿桌面巡视一圈。

    【信徒布莱克尼罗和诺尔】周围堆满了【活力】卡牌,一看就很有活力;【信徒费雯丽】被一大堆杯影响簇拥着,好似被簇拥的明星;【熟人加西亚】依旧在角落里沉默……叶槭流看了一圈,并不怎么意外地发现【信徒奥格】正在微微闪烁,意味着奥格又在向他祈祷。

    自从出现了“偶像狂热”的疯狂症状之后,小朋友恨不得每天在祈祷里赞美我一次,他到底从哪里学来那么多赞美的话,什么“您就像是一个降临在我的世界里的遥不可及的梦”“您是永不落幕的夜幕星辰”“见到您时世界也会为您沉寂”,这都是什么噩梦,为什么我要听这种恐怖的话……叶槭流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很不想把奥格的卡牌拖进“交谈”窗口。

    他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可能会比奥格先一步神志不清。

    痛苦归痛苦,好的邪神还是要倾听信徒的祈祷的,叶槭流只能先做一番心理建设,才把奥格的卡牌拖过来,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几秒钟后,叶槭流看到了奥格的卧室,看到了地板上的血,看到了浸在血里堆成一摞的书。

    奥格身体一半化成了血,仰面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地喃喃:

    “先生,如果你是罗密欧,你为什么会爱朱丽叶?”

    “为什么欧也妮会爱上夏尔?他明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达西怎么会爱伊丽莎白?他哪里傲慢了?”

    他在地板上打个个滚,手一推,堆在手边的爱情小说书堆立刻倒了下去,全部浸在血里。

    奥格显然已经读书读得神志不清了,他痛苦地问:

    “先生,难道我对您还不够尊敬和爱吗?”

    叶槭流:“………………”

    他也痛苦地想,杯教到底是什么学习流程,为什么教徒要先研究几百本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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