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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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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几天忙着今天的考试,没有拙笔记录分享我这些不知道是否奇怪的想法,通常考完试,别人就会问你考的怎么样,如果我说我考的很好,我就会担心,那些我不会的题能不能懵对,那些我会了的题会不会出错,所以,我偶尔成为那些说自己考的不好的‘好学生’,但是我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人的学习能力不一样,我知道我其实不是天才学霸,但也不是过于平庸。

    你们考试之前属于什么类型?我属于焦虑复习,我没有前几年学习的专注了,总是要有些奖赏,我规定自己看完一些就可以去看看小说或者看看电视剧或者背背单词,背单词这一点是不是有些奇怪,我是一个考了好几次六级都没过的人却在毕业前高分走过,也可能那一次我真的认真对待了,我每天背四百单词,循环着背,加深印象,算好了日子,争取考前每天一套真题,嗯,基本就这些,然后背单词竟然成为了一种像游戏一样每天都要打卡的东西,断了就像是游戏断签了一样。

    话说回来,我的焦虑常常波及到身边人,放到身边事,比如考前三天带着爸爸上午去检测每两周就要自费查的核酸,晚上带他去透析,来来回回的一天能留下复习的时间就少了,我心中急,我爸爸倒是突然从透析室外慢慢走进来,一条他以前都要做轮椅的路,他应该是觉得自己更加自立想要表扬的心态,我记得直跺脚,他快走到自己床位了,又悠哉悠哉的消毒,消毒这件事我们从进门开始就有两遍,这之前都是,今天他多消的这一遍让我更加着急,做着突发奇想悠哉的事情卡在我着急的当口。他回头开着我着急的跺脚,我还忍不住说了句,“你快点儿啊?”我觉得我不催他,他会再墨迹五分钟,他挑起嗓子,皱褶眉头,很显然,我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干什么!”“我还有好多题没刷呢。”“回去吧回去吧。”这句话说的极度不耐烦,让我进退两难,虽然事后想想大半天的时间都没了,我还急于这几分钟做什么,但也许就是因为这大半天的时间为了爸爸而走掉了,我可能才会对他的‘悠哉’如此有情绪,然后还是说了句,“那谁给你脱衣服。”“不用你。”其实他确实也不用我,在家正常生活起居他已经完全自理,甚至能自己下楼取快递,除了一些重的。

    我还是有脾气,我冲了出去,回到家就跟妈妈吐槽,晚上去接他的事后我们的态度都好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像我一样觉得自己一时间有了坏情绪,情绪没有错,有情绪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情绪会让人口不择言,会伤到人,就像他们那天吵架一样,语言真的是一门艺术,当然也需要践行,不然就变成了甜言蜜语。

    我爸爸就应该学习一下语言这门艺术,我和妈妈都是这么认为,而且不限于语言,还有语音语调和不一样的抑扬顿挫。比如别人的爸爸回忆过去会对自己的孩子说,“你上高中那会儿,我接送你上下学。”,我妈妈回忆我会说,“你上小学我去接你,可好找了,就在人群中找那个最邋遢的。”你看,妈妈说我邋遢我也不会生气,大家会哄堂大笑,而我亲爱的爸爸会说,“你上学的时候上下学,都是我接送的你!知道不!”他会把‘都是我’三个字说的很大声,然一件你应该感恩他的事情便的让你很不乐意听,还好不会说话的爸爸有一个特别会反思的女儿,我不是一个优秀的人,也不是最好的女儿,但是我却自认为是个最会反省自己的人,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反省自己于是总是忍不住流下内疚的眼泪,给自己的心上拉上一道疤,和爸爸生气的时候我反省自己,我会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对于一个养大自己的人发脾气,总是喊妈妈的时候我会反省自己让妈妈更加的劳累了,我的事业不顺我也会反省自己但是有的时候会越反省越挫败,连反省都是双刃的,反省过头的时候会突然想起今天甚至是很久之前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一句话是不是不对,但这种钻牛角尖的情况也没有普及到每日。

    说到反省,我的思维又跳到了我爸爸这边迂腐的家庭,虽然他们是我的亲人,我心里有感情,有好事儿会想着,会思念,但是他们也有缺点,也许不会当着‘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奶奶没有反省过是什么拉远了子女与自己的距离抱憾离世(我觉得她很遗憾,因为去世前她曾跟哥哥说,常去看看她,虽然我每次去的时候奶奶都没有和我如此说,只是笑着瞅着我,瞅着我就笑,停,要哭了),大爷没有反省一下自己总是和奶奶吵架为一些生不带死不带走的问题(但是为奶奶跑腿很多的也是他),二大爷也没有反省一下自己可以和妈妈不联系那么多年无论你们之间有多大的抱怨和裂缝(还好在我爸爸倒下的时候,他回来了,我们还是有一张全家福的近照),大姑让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前有没有反省一下那个曾经在饭桌上众人面前厉声对垒的自己(大姑去世前我没有见到当然是我要反省的,听老姑说她很想念奶奶也见了奶奶,我不知道说了什么,但终究奶奶知道她已经没几天了,可却不知道自己也没有度过那个2019),老姑有没有反省一下在养育父母的问题上从来就不该有儿子女儿的分别(老姑最后心疼重病的爸爸和奶奶,将奶奶接了过去,一直到奶奶去世大半年间,虽有抱怨,但照顾奶奶的行为是要重于那些抱怨),我爸爸也应该反省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奶奶厉声戾气以至于奶奶去世前见他最后一面是在半年前那张吵架的饭桌上甚至到去世前都没有再联系(爸爸照顾奶奶这么多年,总体上是孝顺的,但是最后这一下在我看来是莫大的遗憾,可笑的是我那个时候还支持爸爸的决定,这点多说一些,因为这个知道的更加细节一些,感受的更加实在一些,那次他们见那不知是最后一面的一面后,爸爸反复心绞痛不断加重,开启了最密集住院的这半年,那个时候我心中是埋怨奶奶的,给了本来身体就不好的爸爸最后一击,直到奶奶去世爸爸都在医院躺在病床上,虽然我和妈妈还和奶奶见面联系,但是我自己也推动了爸爸最后这一不孝的举动)。

    还有我们几个孩子都是奶奶带过的应该反省却忙于自己的事情而没有人能多多陪陪她老人家,也许有的话,就不会有那个‘介入’我们整个大家庭,那个大家都不看好的俊老头,从那句‘你们常来看我’,我就忽然明白了奶奶最需要的就是陪伴,而这一点,却只有那个俊老头做到了,即便在大家看来他想要索取的利益再多,他陪伴奶奶晚年生活的时间超过了我们后代的任何一个人。于爱情来讲,需要陪伴,于亲情而言需要陪伴,都需要陪伴,这就是我们自认做的再多也弥补不了奶奶的,是需要我们反省的,长辈们没有做到,大哥没有做到,二哥没有做到,姐姐没有做到,哥哥没有做到,小哥没有做到,我也没有做到,希望这种遗憾不能再发生,无论是我还是看到这本书的你。

    多一些反省,少一些指责,会不会更好,还是觉得更无聊了?所以,你今天,反省自己了么?也许你反省了,你们都反省了,他们都反省了,这是我不知道,就像我不说,你们也不知道我的内心反省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