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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的妈妈沉默了半晌,说道:“我相信你,我不会跟你爸提一个字,你不要跟那外国人联系了,许闇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
暂且抛开许闇的事,舒麦知道,尽管爸爸还是他那个年代的大学生,但是封建思想和他的学历无关。
在父母看来,舒麦不管是婚恋还是交朋识友,都应该是中国人。
因为外国人,说出去不好听。
话又说回来,父母那一代不能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时的他她们,对于全球有多少肤色的人种,根本就没法去知道,眼界很窄。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那个偏远山区,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去了解世界。
然而,可笑的是,现在的二十一世纪,还有很多的年轻人都摘不掉那副有色眼镜。
仿佛,那副有色眼镜已经嵌进进了她他们的皮肤,对于一些人和事,永远的有色视人。
这能说是一种根深蒂固,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封建思想么?
自那晚和妈妈视频后,舒麦也没有将关于尹诚外国人身份一事放在心上,照常上班下班。
对于她来说,妈妈和小姨就是小题大做而已。
在一个星期天的深夜,睡梦中的舒麦被尹诚的语音电话吵醒,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尹诚知道是自己把她吵醒了,很是自责心疼,可就是控制不住想要亲口告诉舒麦一声,他马上就要离开庆城,离开中国了。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我想给你说一声,我到机场了,马上就要登机了。”
眼睛都不带睁一下的舒麦懒懒的“嗯”了一声。
这样简短的回应,使得尹诚有些怀疑,舒麦知道和她说话的人是自己么?
于是特别强调了一次:“舒麦,我是尹诚,我马上要登机飞法国了。”
舒麦这才将睡眼打开一条缝“嗯?你就飞了啊?不是礼拜一么?”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已经是礼拜一了。”
“哦,原来是这样,好的。”
“那我不打扰你睡觉了,我到了那边再跟你联系。”
“嗯,好的。”
“我会想你的。”
“嗯?嗯,好,好的。”挂掉电话后,不超一分钟,舒麦又熟睡了过去。
显然,尹诚说的会想她,被睏意占据的舒麦根本就没听清楚。
想再给舒麦发一条叮嘱微信的尹诚刚刚按下一个键,就被一个男人声音打断了操作。
“欸!那个,尹诚,该登机了。”
转头瞧了瞧不远处坐在椅子上一个四十多岁,成熟稳重,微微凸起啤酒肚的男人,便将电话揣进裤兜里就走了过去。
“老板,那我们走吧!”说完便拿起老板旁边的双肩包背了起来。
老板和蔼的笑了笑:“在跟女朋友打电话呀?”
尹诚不太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我正在努力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
“不错呀!男人嘛!没结婚以前,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就应该勇敢的去追,我支持你。”
“谢谢老板的鼓励!”老板加油打气的话,为尹诚增添了一份追舒麦的信心。
“那女孩是哪个国家的?”说话间,老板与尹诚一前一后去到排队登机的行列。
“中国的。”
“中国哪的呀?”
“就是庆城的。”
老板略微惊讶的转头瞧了瞧身后的尹诚“呦!不错嘛!庆城女孩可是全国出了名的漂亮,脾气性格也很辣的,你这么文质彬彬,不怕被她揍呀?”
提起舒麦,尹诚的脸上就不自觉的扬起迷人的笑“不怕,只要是她,就可以。”临了,又说了一句“我相信她是个讲道理的女孩。”这话听起来,还是有怕被揍的嫌疑。
老板当即“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其实那都是外界传的,珍惜自己的婚姻、爱人,就绝不会去纵容自己男人犯的错。她们知道,纵容等同于走向毁灭,会毁了家,毁了婚姻,毁了那个她爱的男人。”
这时,旁边排队行列里的个别男人女人纷纷朝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
老板前面一位白发苍苍,精神饱满,面色红润的老人转身看向身后的老板,很是和善的笑道:“年轻人,你这番话说的在理呀!我们庆城男人根本就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怕老婆,因为珍惜和爱,而不分场合的纠正自己男人的错误,不应该吗?
一生中能有这么一个女人站在你身边指正你的错误,应该感到幸运才是。面子这个东西,是男人都要几分的,但要看对方是谁,那可是你老婆,你若让面子占了上风,只怕最后会落个自作自受的下场。”
老人家这番话引来在场的很多年轻人,中年人,以及能听懂中文的外国人纷纷点头赞同。
“我好像学到了什么,珍惜?包容?这是我听过最温暖甜蜜的话,让面子见鬼去吧!”一个三十来岁的欧美男人,用不是很标准的中文有些激动的说道,随即拿出电话拨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尹诚听到那个欧美男人用法语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冲你咆哮,感谢你出现在我的身边,指正并原谅我的错误,遇到你我很幸运,我爱你。”
不禁感叹,不愧是浪漫国家的人,这都要去秀个恩爱浪漫一把。
而一向看重面子的尹诚也被老人家一番看似话家常的话触动到心灵。
原来,不管是恋爱里的两个人,还是婚姻里的两个人,是不需要用到面子的,因为对方是你同床共枕的爱人。
“老爷子,您的话太有烟火气儿了,我们后背很是受教,感谢您。”老板握着老人家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
两排检票的登机长龙也陆续登机,排到尹诚检票时,他拿出手机给舒麦发了一条微信“我刚才听到一番很有意义的话,让我学到了一些东西,它有一个名字,叫幸运。”
随后与老板登上了飞往法国的班机,要经过漫长的十二个小时才能抵达巴黎。
班机渐离庆城的夜空,对舒麦的想念愈加的浓重……
恨不得自己有超能力,将舒麦变成微小版带在身边。
在天亮的庆城,要工作的舒麦一觉睡到自然醒,看了下时间,早上九点过十分。
舒麦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着急忙慌的检查闹钟:“完了!闹钟怎么没叫啊?”
其实是她前天晚上把闹钟关了,因为昨天周日,她休息。
火急火燎的拨了闹钟上的一个按钮后就扔在了床上,火速冲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