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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怀一下子警惕起来，那人影好像也瞧见了他，往后退了退。月清怀也看清了，是秋郎。
白雾朦胧，月亮的银光洒在池面，让人感觉此时的景象有些朦胧。远处的秋郎好像想了想，还是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这么快？”秋郎问。
“洗个碗而已，也用不了多久。”月清怀说着，开玩笑似的轻轻捧起一手池水朝秋郎一泼，成功缓解尴尬。
秋郎第一次被人这样措不及防的泼到，俊朗还有些稚气的少年脸上有过一丝杀气。当然不会杀人，但总不能就这么白白被泼了。
“你有病！”说完便掀起大量水花泼向月清怀，几颗水珠打在月清怀脸上和青丝上，月清怀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小孩子不能骂人哦。”
“你才是小孩，你五岁。”秋郎恼火的甩他一句。
“你看起来好小，是不是才十三四岁？”月清怀看着身高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秋郎，发自内心地道，“小孩子要乖，乖才会有糖吃。”
秋郎已成功被气到了，又好气又好笑，忽然又想自己跟这人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于是静下来，干脆安静泡一会缓解情绪。
过了一会，月清怀听他问了一句：“望月门是什么样的？”
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见了。
月清怀忍不住笑了，笑的很温柔。“怎么？想拜师？”
听到“拜师”这两个字秋郎侧过头看他，嘴角上扬好笑道：“被一个少年打伤了二十多人，我去拜你们做什么？”
这话明显是说望月门太菜不值得他去拜师，但月清怀丝毫没有生气，只是道：“那二十多弟子是低阶弟子，结丹的也没几个，那少年能打二十多也不见得多厉害。”
“……”
他不厉害？这人说自己不厉害？
秋郎不说话了，此时神情淡漠，也不知道该干嘛了，感觉，没有共同话题。
两人安静了一会，但这回，是月清怀先开口：“望月门一共十二派，每派一仙人，说是仙人其实是修为接近成仙，但历代都没有仙人突破瓶颈，暂且不提。”
“……”
“各派中，弟子最多的是恒柒仙人，望月第七个派，弟子有两百余人……”
“那……弟子最少的呢？”
“……如玥仙人。”
“他有多少弟子？”
“不过三人。”月清怀说这句话，温柔的感觉都没了，有种经历了百年孤独的感觉。月清怀看着秋郎，想他会怎么说，会是怎样的反应。
秋郎也没太大反应，只是语气微微有些赞许地道：“他一定很厉害。”
这个评价着实吓到他了，月清怀问：“怎么说？”
“像福爷爷这么厉害的人，都只有我一个徒弟，他自然也很厉害徒弟才不多的吧。”秋郎觉得自己这个思维很合理，十岁那年刚被捡到时身上毛病可多了，什么营养不良，一只手臂失去知觉以及那场高烧，仔细想来，能活下来也不容易。福爷爷仅仅只用了大半年治好，可谓是得道高人。
“所以想拜师吗？”月清怀笑眯眯地看着秋郎。
够了！这话题没完了！
秋郎一把水泼过去，之后上岸拿起衣服就披上，便走边穿气道：“我走了，你爱泡多久泡多久。”说完便走了。
这天过后，月清怀又待了几天，养好了伤，准备走了。这天秋郎在帮这人收拾行囊。
门口，秋郎脸色也没见多好的把行囊扔他怀里。
福爷爷和蔼地笑道：“祝你一路顺风啊小伙子。”
月清怀也笑笑，然后又对秋郎道：“我走了你可别太想我啊。”
秋郎一听就炸，一脸阴沉道：“你最好赶紧死回望月门去。”说完转身回屋去。
月清怀也不说什么多余的了，也走了，慢慢走出这个巷子，走出香铃镇。
屋内，福爷爷抿了口茶，对屋内趴在桌子的秋郎道：“你也要走了。”
秋郎忽然从桌上起来，整个人都懵了。走？去哪？谁要走？
“福爷爷，我刚才送人是有些不对，但我……”秋郎忙着解释，以为福爷爷是因为刚才自己对待月清怀的态度而生气了。
“不是那个原因。”福爷爷缓缓道。
“那是什么？”秋郎急了，忙道，“福爷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也再也不会偷偷把你采来的草药喂给小鸟了，我……我也再也不会偷偷把你衣服挂树上了！”秋郎只想着认错，没看到福爷爷额头上冒起的青筋。
福爷爷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又慈眉善目地笑了笑，问：“还有吗？”
秋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但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道：“爷爷我错了……”
福爷爷正想说正事，结果扯到这份上，先前这点小事已经没心思追究了。
“我不是和你计较这些。”
“那是什么？”
福爷爷见话题总算回到了正轨，便语重心长地道：“你出师啦。”
这话秋郎不太相信，“怎么会，我还有好多没学的……”
福爷爷打断道：“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我这里学。”
“那我去哪？我能去哪呢？”从十岁那年，他便跟着福爷爷行医救人，学了医术星象五行八卦，还学会了这一身武功，仔细想想，福爷爷还真不能教他什么了。
福爷爷见少年迷茫了，笑道：“你去哪，只有你自己能决定，你的路，旁人帮不了你。”
“福爷爷你好歹提个建议，我真不知道……我……”秋郎说完又发起呆来。
“意见？我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虽然不能决定你以后是才是庸，是善是恶，但意见到是可以给你一个。”听了福爷爷的话，秋郎眼睛里的星星亮了起来，福爷爷道，
“你可以去仙门拜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