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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的冠候,要比周亢的更凶!更阴森!
那冠候削瘦的双臂,猛地抬将起来,掐住自己的脖颈。
我意识一阵恍惚,难以自控。
双臂陡然抬起,朝着脖颈掐去!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
上次,我轻而易举,稍稍一下就挣脱了控制。
可这会儿却分外吃力。
脖子被掐得火辣辣的疼痛,窒息感不停的涌来!
冠候那张鼠脸,笑得分外阴森。
周济的脸,却愈发的冷漠。
就在我觉得肺部的空气,快要被榨干的时候。
冷不丁的,脑子里好像听到一声哀嚎。
这一下,那模糊不清的感觉消失了。
我手颤巍巍垂下来。
身体颤抖得厉害,脖子上火辣辣疼痛的厉害。
周济一愣,看我的眼神略错愕。
他身旁的那个冠候,同样满是阴厉的看着我,眼中多少带着一抹疑惑。
我余光注意到,这会儿椛常在正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痉挛,另外两个周家人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椛祈的肩头,多了老龚。
老龚神态凶狠,以至于守着椛祈的两个周家人不敢靠近。
椛祈退到了椛萤身旁。
至少,眼前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了。
只是我用更锣时,一样伤到了椛祈,她显得有些萎靡,看我的眼神又充满担忧。
“有点儿古怪。”周济幽幽开口。
先前被我所伤那五人,都不约而同开始后退,显得极为忌惮和谨慎。
他们忌惮的不是我,而是冠候。
下一瞬,那鼠脸冠候的手,忽地朝着周济脖子抓去!
周济脸色一沉,一声冷哼。
他这神态变化,让冠候瞬间动作止住。
哗啦一声轻响,冠候身上的灰黑色绛衣落下,显露出其中深黄色绛衣。
冠候阴霾的视线重新盯向我。
“罗显神!”“你将死于当下!”重叠的音调,从周济和冠候的口中同时传出!
这一瞬,冠候猛地往前一步,似要钻进我身体里!
我脸色陡然一变,想要后退。
可手脚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了一样,根本无法退避。
眼见冠候撞在我身上,就要钻进我身体里。
他忽地一下顿住脚步,鼠脸惊疑地四扫。
满脸的疑虑,他什么都没瞧见。
可我却瞧见了……
周济的身后,悄无声息多了一人!
那人,赫然是吕阚!
吕阚满脸的怨毒,狰狞,一口朝着周济的脖子咬了下去!
除了我和椛祈,没有人能瞧见他!
就这么一口。
周济的脖子,瞬间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飚射而出!
惨叫声,从周济口中炸响。
周济死死的捂住脖颈,朝着地上软倒……
那冠候,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失去了驱使一般,几秒钟的时间,便烟消云散。
“掐我!又掐我!小的掐人脖子,老的也掐!”
“你全家被人掐死的吗?!”
“啊!?”吕阚满脸怨毒,尖锐的骂着。
我身上那股无形的束缚力,消失不见了……
惊疑不定的看着吕阚,他来的太过无声无息,出手更狠辣歹毒了。
之前杀周亢,他好歹喊过名字,让周亢灭了两盏火,上了周亢身。
此次,周济就这么被他杀了……
我万分警觉。
至于周围的人,除了椛祈,都满脸的震惊。
椛常在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周济。
周济脖子伤口太大,他甚至都没有惨叫,也没有过多的挣扎,只是开始痉挛。
另外几个周家人,更是惶恐不安。
“什么邪门手段……大冠候……”他们几人,仓皇失措的后退,顾不上去搀扶椛常在,更没有人敢去碰老龚护着的椛祈以及椛萤。
至于伤在我手中那五人,更是连滚带爬的朝着山顶边缘跑去!
“我去你妈的!”吕阚还在咒骂,抬起腿,重重的踩踏在周济的脸上!
一脚一脚,夯实的劲道,周济的脸,都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椛祈捂着嘴,眼中更惶然。
至于老龚,他干巴巴的脸紧绷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又看看椛祈,他脸上更多的还是疑惑。
终于,吕阚停下来动作了。
他抬起头,怔怔看着我。
病恹恹的瘦脸,显得分外怅然,又透着一丝丝的怨毒恨意。
我警惕万状,快速摸出来塑料瓶,要拔出鸡尾翎!
这一瞬,我和吕阚便僵持起来。
先前吕阚在我面前,的确不是一合之敌,我觉得他弱。
现在我不那么看,因为他的邪门,刚好能被我和椛祈看穿而已。
如果我和周家人一样,怕是早就死了。
“哥,你舒坦吗?”
“那里躺着你的女人,这里躺着你的女人,你要和我抢一个脑壳子不好,记性不好的婆娘。”
“你良心坏啊!”吕阚瞪大了眼睛,重重跺了跺脚。
后方的椛祈,满脸茫然。
我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
吕阚这鬼,手段邪门,能晓得的东西,一样邪门。
只不过,他并没有上前伤我。
我就没有率先动手。
时间僵持了起来。
我是打算,等到天亮了,吕阚自然会消失。
就没必要拿出余秀的人形灵位。
因为上一次要对付吕阚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能下死手,下死手会出事……
这里边儿,肯定还有问题。
“良心坏……你对她也不好。”
“你家糟老头子死了,她忙里忙外,收拾灵堂,遭人打,遭人踹,你就给了件破布烂衣裳打发了她。”
“她脑子也不好,你都这么敷衍,她还是护着你。”
“我三书六聘,她瞧不见眼,你想享齐人之福,你心那么野,要反噬啊!”吕阚还在喋喋不休,还在咒骂。
他骂着骂着,竟然又哭了。
好大个男儿,一时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容易吗我?背井离乡,就想着接她回去。”
“她不走了,我死了。”
“我死了,回不了家,归不了根,下不得葬,投不去胎。”
“我也不甘心啊!”
“女人心,海底针。”
“你怎么霍霍别人,别人就会怎么对你!”
“怎么来,怎么走,这道理,你不知道吗!?啊!?”吕阚更是歇斯底里起来。
他这番话太凌乱了。
有的地方,前言不搭后语。
当然,吕阚本身除了邪门,也有些神经质。
只是,我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复杂。
我忽然觉得,我应该厌恶吕阚吗?应该对他有敌意吗?
好像不然……
扭过头,我看向了棺材板子上躺着的老秦头。
他栩栩如生,他却一动不动,宛若死去。
再看回去吕阚,他阴森无比,单薄而又可怜……
对,没了命数,他极度的可怜……
齐莜莜那部分主要的魂魄认不出我,于他最重要的余秀,认不出他。
我也是夺命的人!
又有什么资格对他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