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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南昭,突然感觉到额头一阵舒服的凉意,于是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那抹清凉,却赫然觉得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这感觉让她心中一惊,人也清醒了不少,忙睁开眼睛。
待看清楚坐在她身边的人,是常在暴君身边出现的颜漠时,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第好几次救你呗。”颜漠语气温和地说。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抓住了他的手,于是忙将那只手掌甩到一旁,整个人也坐了起来,警觉地说:“将我救活了,再送给你的主子折磨是么?”
“你这人,总是这样的不识好歹。”他一脸无语的表情。
然后将小柜子上的碗递到她手边说:“药,喝了你就会好了。”
“我才不要喝这药,喝了后恢复体力,然后再给那暴君当狗吗?那我宁可现在死掉!”她说着就又将那药碗推远了些。
“那你可要想好了,要是不喝药,那你明天就死了,死了可就回不去家了。”说着,他将药碗放回到小柜子上。
听到回家两个字,南昭心中一阵冲动,脱口而出:“你肯放我回去?”
“这个我做不了主,得王爷说了算,不过你要是死了,那你肯定是回不去了,而且再也见不到你的阿妈还有弟弟了。”颜漠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会她,径直踱步走出了营帐。
昏暗的油灯下,南昭看了那药碗许久,最后还是咬牙将药碗端起来,一口气给喝了下去,又将郝伯留下的一大碗汤饼,统统都吃完了。
然后拖着脚镣,走到营帐的窗口处,双膝跪地,手掌在胸前交叉,冲着那弯皎洁的月亮,开始用霍尔语祷告起来,祈求天神听到她的心声,从今天开始,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见到阿妈和弟弟。
这一夜,虽然睡在粗布单子上,脚上的镣铐会不时的硌到她,但却是南昭这几天来,睡得最舒服的一夜,而且她体质本来就很好,当早上天色微亮,随着众人一起收拾营帐的时候,她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在金疮药的作下,已经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
匆匆吃过了早饭,金无言就带了一根麻绳走过来,对着南昭说道:“王爷有令,要让你走在他的马车后面。”
不远处的郝伯走过来,对着金无言赔笑说:“金侍卫,你看这丫头都戴上脚镣了,怎么都不会跑远的,是不是不用捆她的手了?”
“郝伯,这是王爷的命令。”金无言脸上带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见此情景,南昭就主动伸出手,说:“没事的,郝伯,比起来用牛皮绑缚全身,这绳子也不算什么的。”
当南昭手被麻绳绑住,站在六乘马车后面时,李临渊信步走来,打量她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果然能活,昨天一副要死的表情,今天竟然还这么精神。”
这人在南昭眼中,无异于空气,于是她仍旧面无表情地看向远处,而不肯与他对视。
“哼,本王看你走上一天,还会不会这样倔强!”有些气恼的李临渊,拂袖就上了那马车。
南昭身上的伤还未好,加上脚镣困住了双腿,走起路有些不稳,不过至少呼吸顺畅了,而且因为这队伍实在冗长,六乘马车也并不能用很快的速度前行,所以她勉强跟得上。
今天是个大晴天,日头升起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开始慢慢变得灼热起来,渐渐地,她的步伐开始越发踉跄,那铁链磨烂了她柔嫩的脚腕,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般疼痛。
就在她觉得自己体力不支时,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抬眼望去,是那个叫莲儿的小婢女。
“颜将军遣了我来给你送些水。”莲儿一边小跑着,一边拿了个羊皮水壶递到她手中。
从长安到此的一路上,莲儿都是跟其他婢女一起坐了马车前行的,因此追赶南昭的这几步也让她有些气喘吁吁。
烈日下行走在戈壁上,南昭早已渴的半死,听到是颜漠送来的水,她迟疑了一下,便也不再拒绝,接过羊皮水壶,咕咕咚咚喝了大半壶下去,冲莲儿说了句:“多谢了。”
莲儿摆摆手,接过水壶后,就又向着坐满婢女的马车跑去。
喝了水,南昭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就又继续被马车拽着向前走去。
烈日当头,总算走到一片林子前,肃王传令众人在此处休整,于是所有人都依次列队,走向了那树林里,独独留下南昭自己,依旧被绑在马车后面扔在了烈日下。
不过那暴君似乎也不打算这么快弄死她,下车时候,将一只铜皮水壶,扔到她的脚边,呵斥道:“喝了,死的太快,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南昭此刻只想要活下去,于是也不顾得他羞辱的话语,跪地抓起那水壶,拧开盖子后,就将那水喝了下去,从另一辆车上走下来的胡雨柔,看了眼狼狈的她,厌恶的用团扇捂住口鼻,鄙夷地说:“异邦女子,言行粗鄙。”
一棵高大的树下,早已摆起了书案,李临渊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而胡雨柔正动作优雅的为他斟茶。
而巡视一圈的颜漠,走回来后,将目光投向兀自待在烈日下的南昭,她像是只飞倦了的鸟儿般,蜷缩在马车后面,尺许长的阴影里。
李临渊也看到了,他刚有心想要叫人带了南昭到树荫下,就听到颜漠禀道:“王爷,这样下去,她会被晒死的,是不是带进林子里来。”
但不知为何,颜漠对南昭的态度,让他觉得不悦,当下就冷冷地说道:“颜将军,你管的太多了些,她是本王的狗,性子这样倔强,不锉锉她的锐气,她怎么肯老实。”
颜漠听后,立马就拱手道:“王爷,是臣下失礼了。”
听到要让南昭继续晒在烈日下,胡雨柔脸上却多顿时了笑意,柔柔地说:“王爷您做的对,对待奴隶,本就不该有妇人之仁。”
而这番恭维的话,让李临渊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他带了讥诮的语气说道:“妇人之仁?你自己不也是个妇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顿时就让胡雨柔的脸面就有些挂不住。
不过很快,她就又换了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继续侍弄着手中的茶壶。
灼热的阳光,已经晒得南昭有些发晕,可是她不敢睡,她知道这样的阳光下,若是睡着了,便会得热病,木灵寨里的巫医说过的,得了热病,会发起高烧来,现在她不能生病,如果生病了,就没有回家的气力了。
迷迷糊糊间,南昭终于挨到了日头没有那么烈,她疲惫地抬起头,正看到士兵们正在整理准备出发,她叹口气,也扶着马车费力的起身,准备继续随着队伍前进,就在此时,从林荫下走出来的暴君,则嫌弃地看向她,呵斥说:“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