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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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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连着吃了两个饼子和一碗白菜汤,凌云菲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空碗。这顿饭吃的,她像一个机器一样只顾着将食物往嘴里塞,噎到了就喝汤,咽下去了再接着往嘴里塞。一共三个饼子下肚再加上两碗白菜汤,撑得她连连打嗝。

    吴翠芬早就吃完了,因为要去邻村找胖丫的亲娘凌翠娥,所以她便先出发去凌翠娥所在的上水村了。

    看到胖丫终于吃饱了,刘长军便将桌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带着胖丫去了村中心自己父亲的家里。来到了村长家,村长刘寿喜和妻子孟莲花正坐在炕上,大儿媳刘贵兰正在收桌上的残渣剩菜。

    大儿子刘大军正要将双腿残疾的儿子刘家柱抱回偏房,看到刘长军领着胖丫进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长军来了啊!吃饭没,没吃让你嫂子给你煮碗面?”刘长军赶紧回到“刚在家吃过了大哥,我来找爹帮忙,这胖丫在刘东光家受了苦,咱爹可得救救这孩子”。

    刘长军嘴上说着,便将身旁的凌云菲领到了身前,将她双手的袖子挽到了肩膀上,看到那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痕,刘寿喜和孟莲花急忙从炕的里面来到了炕沿边,就连刘大军和刘贵兰两口子也凑了上来。

    孟莲花心疼的抓住了凌云菲的双手说道“胖丫啊!告诉奶奶,这是谁打的?”刘寿喜也激动地说道“对胖丫,告诉村长爷爷,是不是刘东光那个畜生干的,村长爷爷为你做主。”

    看到两位老人心疼的目光,凌云菲心头一暖泪水便涌了出来,她没想到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如此关心她,如果胖丫早点来寻求帮助,会不会就不是现在的结果,刘贵兰看到胖丫的样子也心疼的说道“胖丫啊,别哭,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有我们在呢,不用怕”

    看到这一家子人投来的关切目光,凌云菲便将胖丫记忆中的受的那些苦,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等到凌云菲讲完刘寿喜气的直接叫上刘大军和刘长军一起带着胖丫去刘东光家说理。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直奔刘东光家引来了不少人凑热闹,有几个人看到这阵仗,也赶紧跑到刘东光的老父亲家里去通风报信。

    刘东光和王大花老远就从窗户看到了院里进来的一群人,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寿喜叔,您咋来了”刘东光急忙问到,王大花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胖丫。没分时候的吼道“你个臭丫头,谁让你回来的,地里的草拔完了吗?”

    听到自家婆娘的叫骂,再看看人群中的胖丫和众人,刘东光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赶紧用手肘撞了撞王大花,王大花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哼,东光啊,你们这是正在吃饭吧?”刘寿喜开口道。

    刘东光赶紧附和道“是啊寿喜叔,今儿去北山村榨油去了,回来晚了,您要是没吃一起吃点?”刘寿喜白了一眼刘东光继续说道“既然你们正在吃饭,为什么胖丫就要在地里拔草?”

    “寿喜叔,这胖丫也不小了,帮着家里干点活这不是挺正常的吗?”王大花嘴快的回到,刘东光却暗叫不好,她知道平时王大花都是怎么对胖丫的,但是自己的婆娘他也管不了。反正也没惹出什么乱子,也就由着她了,但是今天这场面明显就是村长家为胖丫来讨理的。所以赶紧将王大花拽到了自己身后说道“是啊寿喜叔,这胖丫是吃完饭才去地里的。这孩子勤快,总帮着家里干这干那的闲不住。我们也就由着他了。”

    听到了刘东光的说辞,刘长军在旁边冷哼一声“你说她吃过了,那怎么可能在我家吃了三张饼子,喝了两大碗白菜汤?孩子可跟我说了。整整三天,你们就给了她一个馒头。饿的她都吃了鸡食。”周围的人一听都气呼呼的指责起了刘东光两口子,刘关发也在几人的搀扶下和妻子李宝珠赶了过来。

    “什么?你这个畜生,竟然给大丫吃鸡食。我打死你。”刘关发颤抖着举着拐杖就要打刘东光。周围的人也赶紧拦了下来,他们不是担心刘东光被打,只是担心老爷子出点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吴翠芬也带着凌翠娥赶了过来,凌翠娥看到瘦弱的女儿眼泪立马就涌了出来,再看看那满是伤痕的手臂也气的不轻“你们这些混蛋,我和东山连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的闺女,你们竟然这样欺负,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凌翠娥便冲到了刘东山面前就是几个耳光。王大花看到自己丈夫被打也来了脾气,一把就把瘦弱的凌翠娥推到了地上说道“谁让你个丧门星到我家来到,要不是你克死大哥,胖丫怎么能小小年纪就没了爹,我替你教育孩子,你不感谢我还敢打我们。”凌翠娥也不甘示弱,爬起来就扑了上去。尽管她身材瘦小较弱,但是女本柔弱为母者刚在这一刻充分的爆发出来。

    周围也有人拦了上来,但是却没人拦凌翠娥,反而假装护住了要发飙打人的王大花,王大花被围的没办法动手,一时间被凌翠娥拉着头发连扇了几个耳光,刘寿喜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开口阻拦,等到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好了,好了。东山媳妇,我今儿来这里就是给你们娘俩讨个公道。关发大哥啊,你说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刘关发开口。让胖丫跟着老二家过是李宝珠的主意,因为三儿子刘东财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再加一口人。而大儿子二儿子家都是一个,所以胖丫跟着刘东光家是最合理的。可是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因为胖丫懂事,所以刘关发也特别喜欢这个孙女,如今孩子受了委屈,他也应该给孩子个公道。

    想了想后,刘关发疲惫的说道“寿喜啊,这事儿给你添麻烦了,也多亏了你,要不然这孩子还指不定受多少罪呢。这东山是当兵死的,怨不得翠娥头上,孩子已经没了爹。怎么可以还拆散人家娘俩儿。让孩子跟着她娘吧。”刘关发的话一出口,李宝珠可不干了“老刘家的种,怎么可以便宜人家。这胖丫姓刘,我不同意她离开刘家村。”

    老太婆的话一出口,气的刘关发连连咳嗽,话都说不出来了。凌云菲看到时机差不多了,也赶紧站出来说道“我跟娘回自己家里住。不离开刘家村,但是从今天起,我也不要再姓刘,我跟我娘姓,我姓凌叫凌云菲。”

    凌云菲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王大花叫骂到“都要改姓了,还有脸留在刘家村里,刘家村凭什么留你们两个外姓人?”听了王大花的话凌云菲并没有生气,反而冷静的说道“你也是外姓,那是不是也要把你赶出村子?那房子是我爹一砖一瓦为我们一家三口盖的,我们凭什么要离开。我不想姓刘只是因为你们这一家人对我的伤害太深了。所以不想跟你们共用一个姓氏。所以我要跟我娘姓。”

    胖丫的解释虽然很合理,但是周围还是议论纷纷。因为在这个姓氏重要的年代提出这个条件确实有着过分了。所以就连村长刘寿喜都紧皱着眉头看向了凌云菲。气氛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在等着谁能先开口。

    刘关发沉思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就依着她吧。老二家的,把军队赔偿的钱和原本属于老大家的地都还给她们娘俩儿。一个姓氏而已,胖丫想要姓什么就姓什么,不过孩子你要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爷爷,这个可不能改。”看到胖丫的爷爷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凌云菲也是心头一暖,重重的点了点头,在胖丫的记忆里,老爷子身体不好,所以一般不出面主事。都是由李宝珠主持家里的事情。如今他竟然为了自己出面做了这么大的决定,而且是完全命令式的将一切属于母女俩的东西还了回来,实在是让她很感动。

    李宝珠原本还想反对,但是却被刘关发瞪了一眼,周围的人看到老爷子都开口同意了也都不在说什么了。看到大局已定村长刘寿喜也当众宣布了最终结果,并且让大儿子回去后就将村里的人口录入册中刘大丫的名字改成凌云菲。就这样他们母女成为了村里第一户以凌姓落户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