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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琳看着环儿的眼睛,极度认真。
“爹爹会保护我们的,我们去找他吧。”
环儿不知道为什么魏泽琳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她父母的事情。没有深究,环儿想让她忘记这个想法,因为魏长敬既然没有认回她的意思,即便是找上门也只会自讨无趣。
“你爹爹在很远的地方,等你大一些再去找他吧。”
魏泽琳抬手指着副将府的方向,口气中满是疑惑。
“不就在那个大房子里吗?”
这下环儿算是明白了,绝对是有人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跟魏泽琳说了些什么。
“你爹爹出远门了,等他回来再去好不好?”
环儿再次撒了谎,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这个懂事的孩子,只能用极尽温柔的方式哄她骗她。
魏泽琳对环儿的话深信不疑,听了这话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反而轮到环儿问她了。
“谁告诉你爹爹在那个大房子里的啊?”
魏泽琳突然笑起来,那个告诉她的姐姐还给了她一块糖,说只要住进那个大房子,天天都能吃上好吃的糖。
环儿看见魏泽琳献宝似的掏出糖,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魏泽琳极少吃这些东西偶尔跟着环儿出门也从未提过要求,此时见了糖还能想起来留给她吃。
环儿接过糖,她不放心魏府的人,特别是女人,她没有吃这块糖也没有让魏泽琳吃。魏泽琳只当是环姨爱吃,她不吃也行。
终于好几个月过后魏寻来了一次,这几个月他们被派出去去西北联系皮毛生意,这一奔波就是半年多,没了他们照看,环儿二人的生活极尽艰难,几人在路上也是忧心忡忡,魏长敬听信北姨娘的话,把他们几人全数派出去押货,身边留的全是几个女人的亲信。
许久没见魏寻,魏泽琳刚开始有些没认出来,半年的奔波几人沧桑了不少,等到魏寻一声“木木”,魏泽琳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魏叔,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
魏寻把她抱起来,像小时一样高高抛起,然后接住,惹的魏泽琳笑声不断。见到几人回来,环儿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至少他们在也能帮衬上她们。
可好景不长,就在魏泽琳即将迎来五岁生日的这个冬天,发生了改变她一生的事。直到魏泽琳死前她都记得那个场景。
魏泽琳一直心心念念去找爹爹,每次都被环儿以各种理由骗过去了,知道这年冬天,再有三日就是她五岁生辰的时候,趁环儿不注意从院墙上的小洞钻进了副将府。
魏泽琳带着好奇走在府里,奇怪的是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看见人,知道走近一所大房子才听见人声。魏泽琳只觉得那个房子好大好漂亮,也很暖和,她推门进去,在人来人往中搜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突然间她看见了房子后方坐着一个人,很像之前那个姐姐说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她的爹爹呢,她刚想上前,突然又看见了坐在魏长敬旁边的魏泽凯,有些害怕,他叫人打过环姨的,但很快又定下心来,反正爹爹会保护她的。
费尽力气挤到魏长敬面前,此时魏长敬左拥右抱,盯着暖阁中央跳舞的女子目不转睛,魏泽琳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爬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大声问他,“你是爹爹吗?”
清脆响亮的声音让暖阁瞬间安静,静可闻落针。魏长敬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坏他心情的丫头骗子,正准备叫人拉走,突然间他愣住了。
本就半醉半醒的魏长敬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双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与魏长敬的失神不一样的是倚在他怀中的北宣和杨氏二女,皆是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
一旁的魏泽凯看见父亲呆呆的看着那个小贱人,怒火攻心。
“谁让她进来的,快赶出去。”没人动。
气急了的魏泽凯此时也不在魏长敬面前装作乖巧的样子了,他冲上前,把魏泽琳的腿一扯,魏泽琳整个人就摔倒在桌子,不等她站起来继续一拖,魏泽琳整个人从桌子上摔到地上,疼的她哇哇大叫。
“爹爹快救我,救救我。”
然而魏长敬除了初始的失神,脸色再度恢复冷漠,他就这样静静看着魏泽凯把她从桌子上拖到地上,然后揪着衣襟从魏长敬的面前拖出暖阁。此时的魏泽凯开始习武已经有些时日,手上的劲实在不小,此时听见魏泽琳还敢叫他的父亲爹爹的时候他恶向胆边生,将魏泽琳拖出暖阁后继续向湖边拖去,湖边有仆人为给里面的鱼透气凿开的冰窟窿。
魏泽琳不住的哭喊,魏长敬无动于衷,府里其他人自是不敢说话的,魏泽凯把她一路拖行到冰窟窿旁边,她不断挣扎,还没站直就被魏泽凯一脚踢的掉进了冰窟窿,刺骨的感觉瞬间袭来……
这边环儿发觉魏泽琳不见了,着急忙慌顺着雪地上魏泽琳的脚印来到魏府,找到在门房的魏寻三人,听说魏泽琳钻进了魏府,几人也是急坏了,到处找。等他们到暖阁门外的时候恰巧看见魏泽凯把人踢进池塘,魏寻立马冲上前,顺着冰窟窿捞到魏泽琳。
直到环儿把人带走,魏长敬都没有再看她二人一眼。
被回来的魏泽琳当晚就起了高烧,叶大夫说她此次凶险,即便是醒了也有可能变成傻子,环儿不信,寸步不离守着魏泽琳,魏泽琳一这病就是一个多月,这期间魏寻三人来过一次,留下了他们这些日子的积蓄,据他们说魏长敬打算让他们长期在西北打理生意,魏寻心里明白,这是要将他们放逐了。
魏泽琳在昏睡中不断低语,环儿凑近了听见的全是救救我,她简直心疼的要命。
就在地三十八天的时候,魏泽琳醒了,乌溜溜的眼睛失了光彩,用平静的语调告诉环儿。
“我做了一个梦,好长。”
环儿感觉魏泽琳变了,具体有哪些变化她也说不上来,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不过魏泽琳的醒来带给她更多的是欣喜,因为她没有像叶大夫说的那样变得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