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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文曲星下凡
“店长，我没事了，该准备下午的菜了。”杨凡鬼魅似的出现在了刘瑞面前。
“你……就是小凡？”慕容白望着眼前的半拉小老头儿，苍老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识。
杨凡转头看向了慕容白，老董事长他自然认得，可是一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连忙摇了摇头：“从来没人叫我小凡，他们都叫我老三。”
“你就是小凡！”慕容白突然激动起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害的你？是谁害的你？”他想站起来，无奈双腿就像两截木头，根本不听使唤。
“董事长，你这是……怎么啦？”杨凡惊诧地望着慕容白，在他的记忆里，董事长的身体就是钢铁打造的，怎么突然间就站不起来了呢？
慕容蓉瞅了杨凡一眼，垂下眼睛低声说道：“我爸已经瘫痪快十年了，可是他一直坚持着，他说……要等着你回来，今年终于撑不住了，一个脑梗，差点人都没了。这两天他突然清醒了过来，我以为是……回光返照，原来是他知道你回来了。”
杨凡听到这里，顿时心如刀割：“我……”他无力继续说下去，但又不想别人看见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只得转过身，朝医院外面走去。
刘瑞连忙跟上了他：“你身体不好，不呆在病房里，跑出来干嘛？”
“那两个教授的话我都听到了，治也没用，不治也死不了，何必浪费那钱呢。”他的脚下没有停步，“趁着我的记忆还在，趁着我还知道我自己是谁，还是多做一些事情吧，今天下午要备些什么？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刘瑞听了，心里一阵酸楚：“上午太忙了，要备的东西太多了，我也记不住。”
“那还不走快一点，进单了就来不及了。”杨凡说着，加快了脚步。
然而，还没出医院大门，叶子就追了上来：“杨凡，你不要命啦，医生在到处找你呢！”她横眉竖目地瞪着杨凡，一副十足的母老虎的模样。
杨凡一看见叶子，顿时就蔫吧了：“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我……我想出去。”
“你的病还没确诊，先忍耐一下吧，西华医院的急救车还等着你呢。”叶子的态度温和了一些，牵起他的手，就折了回去。
刘瑞看着杨凡慢慢地走远，心里一阵失落，刹那之间，她和叶子在杨凡心里的位置立判高下。
回到外卖店，愣愣地坐了一会儿，然后给宋玉打了一个电话：“你……那边还要人吗？”
“别人不要了，要是你来，老板这个位置我都可以让给你。”接到电话，宋玉有点小激动，这可是刘瑞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唉，这边还没脱手，有点烦，等几天我就过来。”刘瑞突然觉得自己冲动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杨凡有双重人格，他跟叶子走，也不能说明他心里就没有她刘瑞。
“妻子的惩罚”这种毒药的出现，杨凡的案子很有可能由失踪案变成谋杀案，而杨凡是飞龙科技集团高管，飞龙科技集团又是世界100强企业，警察局势必竭尽全力破案。
这个时候，如果她刘瑞做出某种出格的事情，她谋杀亲夫的嫌疑就会增大，她可不能冒这种天下之大不韪，何况她的心里还爱着杨凡。
“随便甩了就是，我补你差价。”宋玉显得有点急不可耐。
“在你眼里是渣渣钱，在我可是血汗钱，扔了实在可惜了，再等等吧。”刘瑞一边搪塞着一边在心里想，你想让我做你的金丝雀，我利用一下你也不算过分吧？
挂了电话，她关了店门，本来想找个小店一个人喝点小酒，以解心中烦闷，可是，此时杨凡正在西华医院做检查，如果她不过去一趟，感觉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便开车朝西华医院驶去。
到了西华医院，找到了杨凡的病房，正要推门进去，却看见慕容蓉坐在病床边，叶子等人不知去了哪里。
按理说，慕容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应该在另一个医院里服侍她的老父亲。
杨凡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就像垂死的病人。
“其实，你中的这毒，也不算什么。”慕容雪平静地看着杨凡的眼睛，“当年我在境外执行任务时，中了化学毒剂，全身溃烂，昏迷不醒四十五天。但这套心法一直护着我的心脉，最终让我得以完全康复。”
“谢谢……大小姐。”杨凡慢慢地直起了虚弱无力地身体，盘腿坐在了床上。
“好。”慕容蓉点点头，“跟着我念，用心记忆：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虚空甯宓，浑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以相成。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
原来这个慕容蓉是个修行之人，难怪眼神那么清澈明亮。刘瑞顿时心生敬佩，不忍打扰他们二人，转身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叶子刚好从里面出来，差点撞上刘瑞：“你也来啦？正好，医生让家属签字。”她说着就把几张打印纸塞到了刘瑞手里。
刘瑞拿起一看，是一份医院的会诊报告，大概意思说的是，经过众多专家的会诊，患者杨凡中了一种不知名的精神毒药，参考国内外为数不多的案例，建议采取“休克”疗法。
什么叫“休克”疗法呢？就是让患者处于昏迷状态，暂时脱离毒素的控制，然后用特殊的药物洗涤清除这些毒素。
这种治疗方法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如果病人进入休克状态后醒不过来，那就彻底报废了。
这个报告，刘瑞不敢签。杨
凡真要是因此醒不过来，杨家村的人知道了，非把她活埋了不可。
杨凡的老家在一个穷山沟里，据那山沟里的老人讲，杨凡是他们那里自建国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当年杨凡读大学的学费都是全村人按人头凑的，自然杨凡也是他们的骄傲。
杨凡当上财务总监那年，把村里的人全接到城里住了一个礼拜的宾馆，让他们开了开眼界，看了看外面的世界。
自那以后，那个穷山沟就像开了挂一样，每年都出好几个大学生。因此那村里的人都说杨凡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暗中保佑着那个穷山沟。
杨凡要是死在她刘瑞的手里，他们能饶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