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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遍就这么俩个人在一张床上对付了一晚上。我醒的时候,洛志已经去餐厅上工了。
我翻遍了这间小屋也没找到一点吃的,还是昨天晚上吃的那半个煎饼那。不能这坐以待毙,我匆匆出门,也不知道是哪,在胡同里转悠。
为节省体能,我走的很慢,我饿的实在抬不起头来了,就这么走着走着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出息了,学人家乞讨。”是袁华的声音。“就不知道报个警,和警察,要么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找个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文涛的声音。
确实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找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接个电话,要么和警察借个电话那,要不也不会这么狼狈,被大家嘲笑。
“这几天跑哪去了?”雨齐关心的问。我努力的想挣开眼睛,就是睁不开。回衡州了,到宿舍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想先睁眼看看大家,可还是睁不开,就乱抓,抓到的是毯子。我全身用力,身体几乎抖动起来,使出了全力喊了一嗓子才睁开眼,眼前一个陌生的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见我醒了快速的跑开了。
“妈妈,叔叔醒了。”我看了一下四周,一个比洛志那大不了多少的小屋,屋里的摆设比农村老家好不到哪去。
我只是在哪?刚坐起来的时候,一个女人进了屋,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孩子的妈妈,“你醒了?没事吧?”天津本地口音。
“我这是在哪?”“在我家,刚才我出门的时候撞到你了,不知道你伤到了,就把你扶家来了。”
“我没事,你没撞到我。”“没撞你,你怎么倒了?”女人很疑惑。其实,她真没撞到我,可能是要撞到我的时候,我饿晕了,才会这样。
在她家躺的这会儿,有了点精神,可肚子又还是折腾我,实在饿的不行了,我也没顾忌脸面:“有吃的吗?”。
“你等会儿”女人转身出去了。
小男孩见我挺好奇:“叔叔,你是乞丐吗?”
“谁是乞丐,叔叔是有钱人,出来体验体验生活。”
“吹牛”小男孩说着用手指在我背心上一个窟窿戳着玩。
“小孩子懂什么,夏天这么穿凉快。”
“可我见乞丐都是这样的。”
“你还不信,要不这样,你家有电话吗?叔叔,打个电话把钱变出来给你买玩具,开车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电话?我们家没有啊!”“你这孩子骗谁那。”
“我从不骗人,不信你找找。”小男孩倔强的说。看了一圈,还真是没电话。女人端进一碗面条,还有一个馒头。
我也没客气,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馒头是凉的有些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使劲往嘴里塞。
小男孩看着面里的火腿肠不干了:“妈妈,火腿肠不是给我留的嘛。”
女人哄着孩子:“叫叔叔吃吧,等妈妈再给你买。”
小男孩撅起了嘴:“再买,哪里有钱啊!”女人把男子搂进了怀里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因为太饿了,我没太在意他们的话。吃完饭,满头大汗,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膀子,刚才孩子还在戳我背心上的窟窿,转眼的工夫这孩子把背心放哪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大姐,我的衣服在哪那?我这样,大哥回来别误会。”
“没事就我们娘俩。”说着找到背心给了我,不过女人面露愁容。
“娘俩?大哥他?”女人没直接回答叫孩子出去玩。
等孩子走了之后才说:“唉,说来话长,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走了。”
“怎么?”我没好意思问走的原因。
“意外!”女人满含泪水和我说了其中的缘故。孩子的父亲,在孩子不到一周的时候没的,男子父亲是个工人,本来一家人生活的挺好,他很有责任心,女人怀了孕,厂子效益不好,业余时间就去摆摆小摊,这在很多大城市很常见。
一次,出摊回家,结果出了意外。
可以想象,一个女人在这个城市抚养一个孩子有多难,孩子懂事之后问自己的爸爸在哪,女人心里挨多么难受,而这一切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又是怎么的伤害。
说着说着,女人从眼含泪花到委屈的抽泣。
“肇事一方没赔偿吗?”
“开始给了两万块钱,之后就不再出钱了。法院都判了好几年了,可就是执行不了”。
“姐,你看这样,你先别哭了,你这有电话吗?”
“没有,你等着,我给你借一个吧”女人把眼泪擦干,出去了。一会儿,拿回来一个手机。
总算见到了希望,快速的拨通了文涛的电话。
“你好,哪位?”
“我大伟。”我尽量长话短说。
“哪个大伟?”
“你爹,李大伟。”
“啊!大伟,你在哪那?给你打电话不接,怎么是......”文涛知道是我之后,焦急的问了我一大推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马上打断了文涛的话,加重了语气告诉文涛:“文涛,听我说,你一个人马上到天津接我。”
“你在天津具体哪里?”我问了女人现在的地方是中山门。
“到中山门轻轨站来,马上。”我再三叮嘱文涛,记住地址,要马上过来。
“叔叔,你没骗人,你真的有这么大的汽车”孩子摸着车说。
“来”我把孩子抱到了车上。
“大伟,这天底下我就服你一个人,几天没见,孩子都这么大了。”文涛调侃的问我。
招呼孩子妈妈上车后,我坐在副驾驶使劲扇了文涛几个大脖溜子:“开你的车。”问了孩子想去哪,他说要去水上公园,他妈妈从来没带他去过。
坐在旋转木马上孩子小心的问我:“叔叔,你是不是我爸爸呀,我妈妈说我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等我长大了,就会回来看我,你看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孩子的话戳到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没犹豫回答孩子:“我是爸爸,你是长大了,要好好照顾妈妈。”
“叔叔,不,爸爸,你怎么哭了?”说着孩子擦着我的眼泪。
“爸爸没哭,爸爸是太想你们了。”我抱紧了孩子。
“哦,你看我长大了,我都不哭了。”我泪如雨下。
陪孩子可劲回了一次,之后去商场把我能想到的给这娘俩买了个遍,我没做过父亲,生怕落下什么。
临别的时候,我告诉孩子妈妈:“孩子问你,就说我是他的爸爸,这是五万块钱,好好照顾孩子,有时间我来看你们娘俩,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女人不要钱,我说给孩子的,她才勉强收下。
我抱着孩子:“爸爸很忙的,有时间在回来看你”
“爸爸,你不在我们家多住几天吗?”孩子天真真的问道。
“下次,再住吧,等爸爸忙完把你接过去,你要听话别气你妈妈,想我给我打电话。”我压制自己复杂的情绪,真怕孩子再把我说哭,我将新买的一部手机给了孩子。
“好了,叔叔。是爸爸要走了。”女人接过孩子。
孩子懂事的撒开了我的手,我还是哭了。钱不是万能的,它买不到亲情,买不到爱情,但今天的钱花的是最值的,因为它给了一个不幸的家庭保障。
我是撒了谎,但谎言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或许还可以给他一个美好的人生的话,我愿意一直把谎撒下去。
差点把大发明家弱智忘了。见他的时候,他还在埋怨我的不辞而别。我帮他交了学费,告诉他还是应该好好在学校搞发明创造,别在到处乱跑。他说不乱跑怎么会遇到我这路神仙。中国的人才很多,可能他们就是缺少这么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