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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俩谈话的时候,世界的一角正上演不为人知的一幕。
「报告大人,测仪器再次录得『衣珣昙』一次,出现在长倾大州?米兰大地上较东的一侧,详细地点为不明确。」
一群身穿白袍的人恭维地单膝跪地,右手贴左肩,而当中的一员,正向面前坐在高高宝座上的人报告。
每件白袍近下摆处皆有一个极度不明显、淡淡的金色字体,绣着「路」字。
宝座上的人在把玩着长及腰的长发,目光眺望远方,满不在乎地说:「她的名字啊,她还在的时候是禁忌,现在都是她一堆疯狂的崇拜者四处说自己是衣珣昙,更模仿她的行为语言。呵呵,虽然能迷惑那班家伙,可同时也迷惑了我们。」
「而你所说的长倾大州是隶属哪个下等大陆来着?名字几乎都没听闻过,更不要说长倾大州中小小的米兰大地了!你觉得她有可能在那里吗?你们这群所谓的精英就是这样做事的?精英?我看是饭桶差不多!」
座上人英眉高挑,怒目横眉,话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惊得一群白袍人急急把原本就已低垂的头垂得更低了,语气甚惶恐:
「大人息怒!」
「大人息怒啊!」
「属下不敢!」
座上人一拍宝座的扶手,力度之大,足以令精雕细琢,并以黑矅石为原料的坚硬扶手可怜地灰飞烟灭了。
此人长相俊美无瑕,眉心一条鲜血的杀生线,举手投足之间英气十足,可性格却异常火爆。
远看会觉得这是位英俊男子,近看才发觉原来是位英气女子。
她笑意浓浓,双臂交叉,双眸如鹰俯视,靠在座背软垫上,语气异常轻柔:「你们说,我如何息怒啊?」
一群同样可怜的人抖如筛糠,大气不敢喘一下。
可想而知,她更气了!
这时整个大堂本应鸦雀无声,却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
咚、咚、咚。
一个从粉碎的扶手上掉落的红宝石无辜地滚落在一个白袍人的脚下。
那人本正专心地低着头,忽见一枚红宝石映入眼帘,吓了一跳,正准备说辞,头上突然一道声音降下:
「嗯?你有意见?」
那个人汗如雨下,抖得更厉害了。
「天大的冤枉呀,大人!」
站在她身旁离她最近,并有着一头青棕短发的男人连忙出声:「顾虹大人,我很明白你的担心,但也别太为难他们,毕竟他们也只是按照你的指示办事,再加上她已经消失多年,恐怕已经死——」
话未毕,座上人刹那站起,一把镰刀如影般挥向说话的人,瞬间削去他的左臂。
「啊——!」
一声惨叫后,一只断臂突兀地躺在大堂中央,血流如注。
「左青言,我劝你少说话,要不下次断的就是你的颈!」
顾虹横眉立眼,怒瞪左青言,手掌一扫收回镰刀,独自离去之时,嘴角讽刺:「哦,还有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她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人。
一群白袍人你眼望我眼,气氛煞是尴尬。
到最后一个看似是队长的中年男人站出来,刚想拍拍左青言的膊头,这才记得他刚断臂,心情肯定不好,尴尬地收回了手说:「左将阁下,别介意,大人她一提起老大的事就格外敏感。不过这次你真的不该说老大??那个死??死了,若不是你和大人交情深厚,恐怕大人真的直接要了你的命!」
另一个白袍少年说:「对啊,要是谁说老大死了,恐怕我第一个也会跳起来揍他!」
「就是就是,左将阁下你竟然还敢喊大人的全名,谁不知她的名字只有老大才能叫呢?阁下真的要注意了!大人可不像你这么般好脾气呢!」
他们左一句右一句,顿时整个大堂热闹哄哄起来。
左青言勉强笑着点头,听着他们讲话,右手仍然掩着左断臂的伤口,染得整只手都是血。
隔了一会儿,他们这才注意到:「哎呀,顾着说话都没注意到你的伤势,左将阁下你赶快去疗伤吧!」
「对呀对呀,左将阁下去休息吧!」
左青言微笑说:「好,我想大家也累了,不如就此解散吧!」
白袍人频频点头,一哄而散。
再次变得冷清的大堂中央,只剩下左青言一个,以及他的断臂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弯腰执起他的断臂,手指用力得泛白,脸孔逆着光,表情变得捉摸不透:「没注意到呢!」
「我不配?是啊,我不配。」
「你该幸福的,全世界一直都围绕着你转。」
过了很久,左青言对着虚空轻轻说:「去吧,阿紫,大人之前交代要找出群内间谍的任务,你去完成吧!」
大堂依旧没人,但有一丝年幼却冰冷嗓音可闻:「阿青哥,你今次亏大了,要记住你的任务,别把自己赔进去。」
左青言笑笑:「当然,那可是『大人』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