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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夜探祠堂的狌狌正是子忡,他撬开三长老的棺木,细细翻看尸首。
因尸首是在秋冬之际死亡,所以腐烂得还不算严重。三长老死后身体被擦拭过,且衣物也换过,留存下的证据不多,可怪当时大家都因现场发现的那些东西而误信了族长之言,竟没有将三长老的尸体好好查看一番。
子忡翻看好一阵,才从三长老的指甲缝里发现一点黑泥,不禁喜上眉梢。今贝极其喜爱桃花,他从山海百国多处寻了各种桃花栽种于自己的庭院内。因桃花来处广泛,习性不一,有的桃花适种于黑土,有的桃花适种于红土,因此今贝的院中的泥土红黑交杂,而狌狌部落中的泥土却尽是红土。
他猜想也许是今贝侍弄桃花,不小心沾染了黑土在衣服上却不得知,在与鸿录之妻的奸情被三长老发现后,与其发生争执,抓挠下黑土留于三长老的指缝中。他犹记得那日发现的长右的爪印是由红泥造成的,模糊不清,三长老与今贝的关系素来不好,爪印在三长老的院中或许合情合理,可这也恰恰说明了这黑泥的可疑之处。
无论爪印是否是长右的,今贝都与三长老的死脱不了干系!
可是……子忡扶额皱眉。真相尽管就在眼前,他却仍无法将今贝的罪行广告于族人,因以族规,非族长之人私自进入祠堂是大罪。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今贝才敢肆无忌惮将三长老的尸首存放于此处,
更何况他也不能将三长老的手指砍下作为证物展示给众人。
他扶着棺木席地而坐,思索了一阵,突然有了灵光。
“既然无法指认,那么就将凶手诈出来。”
次日的一天却没有什么动静,族中仍是一片祥和状态。
又过一日,族中出现了怪象,有族人聚在族里的一棵大槐树下谈论他们遇到的怪事。
“诶,你们昨晚听见什么声音了吗?”一个干瘦干瘦的狌狌问。
卖豆腐的王姨说:“听见啦,一晚上都在外面哭,悲悲戚戚的哭得可惨啦。”
“看见是谁了吗?”
大家都说没看见。
王姨说:“这可怪,难道我们这里闹鬼不成?”
拄着拐杖的刘大爷敲了敲地板,生气的说:“胡说什么呢,我们族里几百年来何时闹过鬼!”
王姨被训感到很不服气,又不好发作,只好嘟嘟囔囔地说:“万一有哪只鬼死得冤呢。”
有狌狌问道:“会不会是长右又来戏耍我们了?”
大家都沉默了,长右到他们族里向来只偷尚付,自从出了三长老那件事之后倒是收敛了不少,会是他吗?
这时有只躲在母狌狌身后的小狌狌怯怯地举手,说:“我……我好像看见昨晚在外面哭的……是……是三长老。”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所有的狌狌的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在那只小狌狌身上,小狌狌看见这么多人看他,不禁吓得又往他娘身后躲了躲。
那只母狌狌摸了摸小狌狌的头,蹲下来温柔地问道:“宝儿,你真的看见在哭的是三长老?”
宝儿绞着手指道:“我不确定,看着好像是。”
刘大爷说:“小儿不可造谣,三长老已经死了。”
王姨为了挽回刚才的面子,撇撇嘴,故意大声说:“说不定真的是三长老的鬼魂回来了呢,也或许三长老根本没死也未可知。”
众狌狌听了这番话不免都感到脊背发寒。
有狌狌提议道:“不如我们今夜再看看。”
大家都点点头,然后散去。
果然,晚上又出现了那悲悲戚戚的哭声,仍是悠悠荡荡的哭了一整夜,这次有许多狌狌都说他们看见三长老了,但是都看不太清楚。
族中流言越传越盛,大家都要求族长进祠堂查看三长老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