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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中容将他的手放在颜南榆的头顶,道:“也亏得她,我才能走到今日,这样轻易的将你禁制。”
虞中容手中攒出一团黑气,从颜南榆的头顶灌入。
左倾见状奋力挣扎道:“不要!”
“啊!!!!!”颜南榆面色狰狞的痛苦喊叫,她的脊背疼得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强制抽离。
台下的人群早已被惊吓到失声。
在百国图中黑气本来是连碰都碰不上颜南榆的,但是现在是在外面,虞中容用精血催动,从颜南榆的天灵穴汇入,侵吞颜南榆的骨血。
“原本你可以免受痛苦,直接死去,不过因为他”虞中容指着左倾,“你要生生受这剔骨之刑了。”
他猛的一抬手,把颜南榆的脊骨抽出。
“啊!!!!!!!!!!!!”
“南榆!”左倾握拳把骨头都要捏碎了,他动不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颜南榆受这样的折磨,他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也随之俱碎。
将颜南榆的脊骨抽离的同时,她心口的禁制也消失了。虞中容还想下杀手,颜南榆滴着豆大的汗,死咬住唇,忍住剧烈的疼痛,用指甲在自己的腕上剜了一道不规则的血口,然后快速的在空中画了一个血印。
她将手放在血印后面,刹时间,血印变大,红光大作,无数虚影破空而来,从血印中钻出,向虞中容冲去。
“你竟然会这一手!”
虞中容赶紧报元结一,召集黑鸦作盾,自己躲在后面急忙制傀儡。可是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从血印中跑出的虚影的速度,无数只黑鸦落在地上,颜南榆再一使劲发力,血印化作一个罩子直接将虞中容和他的黑鸦、傀儡叩上。
缠在左倾脚上的蛇顿时消失。
他急忙连扑带滚的跑到颜南榆身边来。
颜南榆无力的倒在左倾怀里。
“走!”颜南榆呕出一口血,“血印坚持不了多久。”
被抽出的脊骨在虞中容手里攥着,左倾顿了下脚步,担忧的看了眼颜南榆,施展轻功将她抱离。
不知虞中容抽了南榆的脊骨是欲意何为,左倾抱着她东躲西藏,发现追兵貌似是寻着南榆的血息追来的,正好颜南榆的伤势很重,需得医治,于是干脆躲进了直态国的闹市中。
闹市鱼龙混杂,追兵们寻不到颜南榆的气息,只好暂时作罢。
他们住在的是一个留有花白胡子的老先生的医馆。
那日,左倾抱着周身带血的颜南榆,在寂黑之夜,一家一家的叩门,那些人都因为他们一身狼狈而害怕得不敢开门,只有这位老先生愿意收留他们。
“哎呀,这位姑娘为何伤得如此严重。”那老先生急忙安排将颜南榆放置在床上,彼时颜南榆已然神志不清了。
老先生急忙拉开屏风,为她止血医治,忙了一整夜,才把颜南榆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左倾一直守在外面,未曾阖眼。
次日清晨,老先生才出来,疲惫的擦擦手。
“先生,她怎么样了?”
老先生摇摇头,不可置信的问:“你们经历了何事,为何那姑娘的脊骨竟然不见了,手腕上还有那样大的一条口,幸亏你送来的及时……如今命是保住了,但人若无脊骨,又怎能活得长远。”
“先生!”左倾慌得跪在地上,“先生请务必救她一救,只要先生能救她,左倾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老先生糊涂的眨眨眼,将左倾扶起,“你是左倾?也罢,今日是遇见了我,换旁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先生有何要求请尽管直说,左倾拼尽全力也会办到。”
“为今之计,是要给这位姑娘寻一条脊骨,否则难以使她活命。”
“那请先生取左倾之骨便是。”
“不可不可,你与她不同,取了你的脊骨,你便活不成了。”
“无妨”左倾看向屏风,“这是我欠她的。”
老先生笑着摇摇头,“不成,不成。”
左倾凝眉,问道:“先生可是担心银两?左倾旁的不多,这金银之物绝不少先生的,此间是因急,离我府中甚远,日后左倾定以万金相谢。”
“老朽垂垂暮年,并不贪图钱财。而是因为这姑娘,体质特殊,即便是你肯豁出性命,取你之骨放入她的体中,也会发生排斥,到时候反而双双殒命。”
“这……”
老先生摸摸胡子,“你也勿忧,万事万物总有它主,我今预备将一根千年桔梗暂时放置于她的体内,这期间,你一定在外守好,误使他人打扰。”
左倾这才稍稍宽慰,“请先生放心,有劳先生了。”
又过了一个日夜,左倾依窗而立,看见路上行人不知为何都背着包袱行色匆匆,隐约还有哭嚎声。
此处虽然是临边境,但从来都是静谧和平的,为何今日会出现这般景象?
“左倾。”刘神医扶着颜南榆出来。
左倾面露惊喜之色,“你醒了。”
刘神医啧啧称叹,“姑娘当真是与众不同,完成手术不过片刻,竟然就醒了。老朽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意志力如此强大的人。”
这样的夸赞却让颜南榆高兴不起来,她勉强笑了笑,忽视左倾满目深情的目光,道:“我不曾问,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刘神医看了左倾一眼,道:“这位左公子将先皇刺杀,而后扶持他的哥哥左善即位,如今的直态已经换了一片天了。”
刘神医大概是觉得左倾弑父扶兄此举太过荒谬,按照道理来说,左护廾死后本就应该是左善即位,为何又要多此一举,让自己背负如此骂名。也许他是担心世人舆论他弑父篡位,所以拿左善来当幌子,可是他连弑父这种骂名都不怕,躲了皇兄的皇位自立为王又有何不可,为何要多此一举?也正是如此,才让刘神医觉得这个男人心思诡诈,让人看不透。
他对着颜南榆这样说也是觉得这姑娘现在这样多半是被这男人害的,想让她远离他。
左倾垂眼,没有为自己辩解,这本来也是事实。
“我早就猜到会有今日之事。”颜南榆浑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丢给左倾,“你心中执念太深,这面镜子可以看到你最耿耿于怀想要知道的真相,或许到时候,你便可以释然了。”
她往窗外望去,“这外面的行人背着包袱行色匆匆,好像发生了什么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