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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纯白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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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莫小野,一个爱上去文质彬彬的小书生,坐在咖啡馆的角落,看着窗外的雨,正在构思他笔下又一个爱情故事。

    那是2007年的春天,正是莫小野高中生涯的转折点。他喜欢上了隔壁班上一个小姑娘阿芳,那是一个白净的女孩,除了皮肤非常非常白,十分的文静,也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前几个月,天气十分寒冷的冬天,莫小野在精品店买了一条十分高大上的白绒毛的围脖,包装也十分精细,他打算在圣诞节那天向阿芳表白。

    高中时候的情感始终那么单纯,也十分干脆,小野拿着那个精心准备的礼物和一盒精装的巧克力去了隔壁班,走到阿芳的桌前。两个班的同学都集聚在一起,看着这一幕精彩大戏。

    “我喜欢你!”小野十分直接,可是换来的是阿芳的转身离开。此时场景陷入了尴尬。

    小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把东西放在那里,然后自己回自己班里,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上课铃声响了,小野准备的礼物被其他同学代劳送还回来了。

    小野将巧克力丢给了同桌,让他们分了,自己拿着那条围脖走出了教室。

    “莫小野,你去哪?快给我回到座位上!”来上课的老师扯着嗓子喊他,莫小野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独自在校园里溜达。

    上课时间的学校着实的冷清,莫小野在校园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一个垃圾桶,看了看手中的围脖,直接扔了进去。送不出去的礼物不如扔了,省的看着心烦。

    教室里,同学们都在分食那盒巧克力,突然有人发现在巧克力最下面有一张纸,大伙好奇的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情书,是莫小野没有送出去的情书。

    “你是黑夜的星辰,眼中闪烁着光亮,我追寻你的身影,只为与你邂逅一场,你是冬日的精灵,洁白而又无瑕,我愿用全部的生命,为你点燃浪漫的烟花,也许没有天长地久的陪伴,也没有海枯石烂的誓言,在你看我的那一瞬间,便是你赐予心动的永远......”

    当莫小野回到教室时,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他,有人突然说了句:“莫小诗人,以后帮我写写情诗呗!”

    小野愣了一下,回过神,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了笑说:“可以啊,不过要收费的。”

    就这样,还没有开始的爱情故事就结束了。莫小野真的会完了阿芳吗?谁也不知道,但是从他后来的情况来看,他应该已经忘了这个女人,也许有一点记忆,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如同那年冬天的雪,靠近时只会有一阵寒冷。

    2007年的暑假,网络在这个慢慢发展的城市中逐渐有了身影。莫小野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新兴事物,那时的QQ感觉有着别样的一番天地,也就是那时起,莫小野在网上疯狂的书写内心世界。

    从QQ空间到百度博客,从各种群聊到各种贴吧,莫小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结交朋友的机会。就这样莫小野的“朋友”慢慢的遍布了全国各地。

    莫小野虽然喜欢网络这样的虚拟世界,但是毕竟作为学生,他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学校煎熬着。他喜欢每天早早的到学校,然后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外面。有时候同学们有不会的数学题物理题都会找他,他也很耐心的给别人讲解。

    在莫小野的班里,有一个小女孩叫格格,是个外表安静的小姑娘,内心却有着那个年纪普遍的任性。也许他们的故事都是从别人的嘴里传出来的,莫小野给格格讲解题目,不知是谁先起哄说他们在交往,然而并无此事。

    无中生有到人云亦云,莫小野却笑了,他竟然默认了这样的事,并且对身边的人说:“我就是喜欢她。”

    其实在格格的心中,早已有心仪的男生,因此在莫小野主动进攻的时候,格格却果断的疏远了他,甚至越走越远。

    “你还是离我远点吧。”这是格格对莫小野说过最多的话。

    莫小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一如既往的和同学们相处,一如既往的面对这位格格。

    也许是刻意安排,在调座位时,莫小野坐到了格格的后面。但是上课期间也不能随便聊天啊,那时传纸条成了风靡校园的沟通工具。

    在莫小野的带动下,同桌加入了聊天,渐渐的前后桌,隔壁桌,乃至全班大部分同学,不是参与聊天的,就是参与传递的。

    信息的搜集就是这样开始的,莫小野知道了格格喜欢吃巧克力,于是每天都带一块巧克力来,悄悄的放在她的桌子上。莫小野还知道格格喜欢喝巧克力味的奶茶,于是隔段时间就去对面的奶茶店买奶茶,一买就是十几二十杯,班里同学见者有份啊。

    爱情就是这样,无论你如何努力,不爱的终究不爱。

    2008年元旦,莫小野放弃了这段不靠谱的追求。因为一个小道消息,格格参加了一个聚会,并且自己把自己灌醉,送入别的男人的怀中,好好的一个姑娘失去了她的第一次。莫小野笑了,原来一心一意去爱,还不如酒后那点混乱。

    2008年终究是不平凡的一年,那年五月份突如其来的汶川地震成了全国人民最哀痛的事情,那年八月份期盼已久的奥运会成了全国人民最激动的事情。也正是那一年,莫小野正在被高考打败。

    无奈的夏天,其他同学都准备迎接大学生活,莫小野却选择了复读。其实他在逃避,就像他所爱的人,如同深海的鱼,他始终抓不住、摸不透,最后自己却淹没在大海之中。

    复读那年,莫小野在外面租了房子,一个人自由自在,可以随心所欲写着爱情篇章,更可以和结交的“朋友”彻夜长谈。那时的莫小野如同星辰,带着希望与梦想,发出一篇篇属于青春的文字,吸引着一个又一个有着共鸣的灵魂。

    2008年的秋天,莫小野认识了一个叫阿柠的小姑娘。阿柠高中还没结束就放弃了学业,一直在不同的饭店打工。莫小野认识她的时候,他们离得距离并不远。

    那时的莫小野每天晚上都去接阿柠下班,小野和阿柠漫步在夜色撩人的大街小巷,他们经常会去离得不远的公园,坐在大石头上,抬头望月,低头私语。

    阿柠告诉莫小野她对未来十分害怕,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聊了很多,阿柠并不是本地人,她是不甘心就这么嫁人,才逃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不要怕,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保护你。”莫小野很喜欢身边的这个女孩,他感觉阿柠就像自己脖子上戴的那个浅蓝色水晶,看似坚强,内心却十分脆弱。

    就这样温馨的度过了一个月的时光,那天莫小野如同往常那样,下课、吃饭、写作业,等到晚上九点钟守在阿柠上班的饭店门前,可是一直等到饭店关门,也不见阿柠出来,于是问了最后关门的师傅。

    “你是来找阿柠的啊?她今天一天都没来了。”

    莫小野很奇怪,昨天晚上还聊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见了。他又去了阿柠租的房子那里,灯是关着的。他急忙拿起手机给阿柠打了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莫小野内心十分慌张,因为他突然想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他将脖子上的水晶项链放在桌子中央,准备去洗洗脸。当他回来时发现水晶项链却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好几段。

    水晶是有灵性的,也许就是感知到了什么事情就要发生,可是那时候莫小野并没有想到会是阿柠,更没想到她会是突然消失。

    莫小野给阿柠发了信息,希望她开机的时候能看到。可是他又想到会不会是阿柠不想再和自己有所联系。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小野觉得阿柠再也不会出现了。

    也许是好奇,也许是迷惑,小野内心还是惴惴不安。终于等到了一条来自阿柠的短信,“对不起哦,那天我被我老家的男朋友绑走了,他要带我回家结婚的。其实我很不想和他结婚,但是家里却都安排好了,我只好逃出来。我趁他们在加油站的时候偷偷跑了,现在换了一个城市,希望他们不要再逼我了。也很感谢你那段时间陪我,谢谢你为我写的那首诗,希望你以后要幸福哦。”

    此时,莫小野内心轻松了很多,他明明很想去保护阿柠,却发现自己的能力真的很弱小。有时候爱情并不是我们想去守护就能守护得了,如果不让自己变得强大,任何人都能抢走你所珍惜的一切。

    无聊的莫小野又开始在网上写写小诗、写写故事,然后就是加加好友、聊聊人生。

    “你还好吗?大学生活怎么样啊?”莫小野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主动找曾经的高中同学格格聊天了。

    焦急的等待,久久的没有回复。

    “挺好的啊!你呢?复读效果怎样?”

    莫小野没想到格格居然还会回他,有些小激动,当又勾起了内心的五味杂陈。

    他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来的聊天,看看手机又放下,最后回了句“我突然想你了,要不做我妹妹吧。”

    “好啊!”格格的回答倒是听干脆。

    莫小野明白了,与其没有结果的爱情,不如来的实际点的联系,那就以哥哥妹妹的身份继续聊天吧,至少可以打发自己无聊的时间。

    就这样,莫小野开始了网上收集妹妹的游戏,广撒网、终受益。

    与其追寻你这条深海的鱼,不如让自己变成无边的海洋,放下即是得到,你赐予的伤痛也会被其他小鱼儿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