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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本名良山,据后世考证,因汉文帝之子梁孝王在此围猎,死后葬于山麓,故名梁山。
梁山由四主峰七支脉组成,主峰海拔200米。因为与梁山为邻的黄河,多次决溃,水汇山麓,围成大泽,水面辽阔,因此就形成众所皆知的“八百里水泊梁山”。湖中港汊交错,芦苇纵横八百里域,烟波浩渺,一望无际。
梁山主峰名叫虎头峰,在它之北,有一名为黑风口的地方,这是进出梁山大寨的唯一通道,这里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当然,这黑风口的名字还跟李逵有所渊源,这会儿李逵还没有上山,黑风口自然还不叫黑风口。
而入了黑风口,一路拾级而上,尽头便是有名的“断金亭”,巨大的牌匾高悬在那并不起眼的亭子上,倒也有几分绿林大寨的气势。
水骜前世并没有到过梁山,此时上山也带着几分好奇,一路观望之下不由暗自赞叹,难怪梁山上能做下如此大的基业,就这一条险关隘道,就足以抗拒数万雄兵啊!
水骜还有心思左右观望,宋万心里却是冷了一大截,往常但有豪杰路过,欲要上山拜访,王伦必然亲迎到金沙滩头,不管他内心是真迎接还是假欢喜,这场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可如今杜迁自立,整个梁山风雨飘摇、人心惶惶之际,他居然安坐不动,只是派人到了“断金亭”相候,这实在不符常理,就算只是宋万返山,也不至于受到这样冷淡的待遇啊。
来迎接三人的是个小头目,满面憨厚之色,怎么看都不像是绿林悍匪,说是个地道的农夫怕更确切一些。
水骜心底清楚,此时的梁山之上,刀头舔血的厮杀汉子并没有几个,绝大多数都是附近的农民过不下日子上了山,提把刀摇身一变就成了山匪水贼,平日里最多也不过下山劫掠一些行商,人多势众吓唬吓唬人还行,见过血的怕还真没有几个。
宋万见这人笑着迎了上来,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孙二,今天是你当值?”
“回宋哥的话,今天小弟本是领了巡山的职司,寨主听闻哥哥回山,因此遣了小弟前来迎接。”
宋万乜了他一眼道:“梁山没人了?不好好巡你的山,却做了个迎客的勾当!”
孙二尴尬一笑也不敢回话,宋万更是一肚子气,看也不看他,领着水骜大步向前,直往聚义厅而去,孙二只得苦笑跟着,时不时打量几眼水骜和阎婆惜。
未到厅前,就听一阵宏笑声传来,人随声出,三五昂藏大汉眉飞色舞而来。
“宋兄弟,你可回来了!”说话那人与宋万颇多相似之处,身高体长,猿臂熊腰,一张四方脸,短髯深目,张嘴一笑大嘴咧到了耳朵根子。
水骜自打这几人出来就一直冷眼旁观,心道看身量看走位多半就是摸着天杜迁了,只是看这人面带沉稳之色,眼神清正,倒不像急功就利的人物。
宋万可不这么想,看到杜迁出来,拱拱手哼道:“杜寨主?多日不见,你倒是高升了,可喜可贺啊!”
杜迁一听这话,不免有些尴尬,苦笑摇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进来,为兄慢慢说与你知。”
宋万虽是心中有气,倒也是个识得轻重的人物,知道这厅门口人多眼杂,也不多说,一甩袖子,转身无比恭敬的对着水骜一礼道:“哥哥请!”
这便是无言的抗议,或者说是给杜迁一个下马威了,需知道这年节哥哥俩个字可不是随便能叫出来的,自有他的含义所在。这会儿他不理会一寨之主,反倒是哥哥长哥哥短的殷勤招呼他人,这内中的含义已经很分明了。
杜迁其实早已看到水骜俩人,只是宋万不说,他也不好问,此时一听宋万的口吻,才知道这俩人怕是有些不寻常,此时也不多话,侧了侧身子笑着将三人让了进去。
水骜微微一笑也不解释,拱拱手做足了礼节,并不肯越疱代俎,硬是让着杜迁先行,人家好歹是目前的一寨之主,又在他的地盘上,自己何苦在这些细枝末节上逞威风呢。
众人又是一番谦让,这才进了聚义厅,再是一番主客谦逊,这才依了规矩一一落座。
宋万的脾气本不急躁,可这时候忍了一路满肚子的不满就再也压抑不住了:“杜迁!我且问你,这寨主之位是私相授受的还是大伙儿共举的?”
喊着杜迁,这话中的意思已经是摆明了并不认可他为寨主的意思了。
水骜眯着眼睛也不说话,此时此地,每一句话出口都得深思熟虑,宋万这话说的急了些,事情前因后果还不清楚,这般责怪,岂不是逼人立马表态的吗?需知道谁还没有个三五心腹,宋万这么做却是有些鲁莽了。
他这里提高了戒备,却不料听了这话的杜迁一脸苦笑不得已的样子,就是他身后那些一同迎了上来的人也是相顾涩然,丝毫没有争权夺位的架势。
“宋万兄弟,且先不忙说这个,不知这俩位是?”
宋万哼了一声,心中也知道,若是不介绍清楚,这杜迁怕是不会再说其他,忙看了一眼水骜,见他含笑点头,这才将他二人的身份大略说了一下,只是略去了水骜杀死王伦的真相,只一味强调自己的性命是水骜所救。
杜迁与宋万往日来往就比较密切,这也是宋万敢当面直斥的原因,他很清楚宋万的脾性,从对方简单几句话中便是明白了,敢情这个水骜在老宋心里位置这么重啊。
那年头道上混的,无非忠义节孝四个字,宋万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嘛!
既然知道了水骜的身份,杜迁多少也想到了为什么宋万会如此光火,其实他本人和宋万一样,对权势并不热衷,若不然当初山寨草创,他也不会请来一个落第秀才做什么寨主了。
“既然都是过命的交情,自家的生死弟兄,我也不瞒着了。”杜迁摆摆手说道:“宋万兄弟,你可是不满我坐了这寨主之位?”
宋万眉头一挑道:“老宋也谈不上不满你坐了这个位子,你也清楚,老宋对此并不热衷!是谁为一寨之主,与我来说并我太多差别。只是老杜,你我是个什么本事,自个儿心里还不明白?这位置可不好坐啊!”
宋万嘴里喊着老杜,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原谅之意,杜迁的为人他很清楚,如果梁山就这么几个能拿的出手的人,王伦既死,他宋万不等说也要推杜迁上位,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寨子也不可一日缺主啊!
可如今既然水骜上了山,宋万心底是清楚他的本事的,救命之恩不过是个引子,就说当初水骜能孤身逃脱的时候并没有逃走,固执的要带受伤的自己一起走,要不是楼下那些水缸,葬身火场那是必然的事情。
然而那时候谁知道还有水缸在楼下呢?这是什么?这就是知死而不畏,只为义字当先,又是一身高绝的武艺,这样的人不正是一寨当家人最好的人选吗?
杜迁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兄弟说话还是这么直爽,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话到如今,再不说明白,怕是梁山内部就先得是一场****!
“老宋啊,你这脾气也得收收了,且先听我说清楚!”
“你说!”
“你当我想坐这个位置?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宋万冷笑道:“难不成还有人逼着你不成!”
“正是!”
宋万一呆,还有人逼人上位?谁这么高风亮节啊!
“梁山大祸临头了!我这是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啊!”杜迁语不惊人死不休,再次扔下了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