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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一次是无知,摔倒两次那就是弱智。
县尉此时就在琢磨着自己智商是不是真有些问题,不然,为什么自己被劫持了俩次呢?
关键在于,自己被同一个人劫持了俩次!
看着水骜嬉笑得无比可恶的脸,县尉大人只觉得手心发痒,很有一种抽上去还得带着回响的愿望,只是胳膊动不了而已。
“好汉!大侠!小祖宗!您能不赶着一个人坑吗?”县尉此时很有些梨花带雨的味道,被人生擒了不算个事儿,谁敢保证坐在这位置就一辈子顺风顺水,可被同一个人同一个方式‘践踏’着,那还能说什么?
水骜很开心,上辈子见多了劫持人质以脱身的戏码,结果往往很是悲催,成功率让人蛋疼,没想到换个空间,自己也扮演了这么个日思梦想的角色,关键是成功率百分百啊!
“一直没顾上问,大人贵姓?”
县尉咬牙切齿,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自打屋顶那家伙吹了个怪异的口哨,眼前这货也不知道从哪里就蹦达出来了,还带着一脸得意的微笑,半蹲在自己面前,这是要羞辱自己的节奏吗?
“你要刻碑传记?”
“谈不上,只是随便聊聊。”水骜晃着手中的不知道从哪里揪来的茅草,依旧带着一脸可恶至极的笑意缓缓说道。
县尉哼道:“调虎离山?就为了抓我?”
“不不!”水骜扔掉手中茅草拍了拍膝盖上的浮灰说道:“首先,你那帮手下谈不上虎,其次,我也不是真和你过不去,抓你没有丁点好处,何苦来哉?”
县尉眼睛一亮,转眼看到身旁早已没了声息的手下,不免又是一惊,在郓城官方层面上,自己算是个人物,可落在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匪寇身上,自己不见得比这俩人更高等一些,真要谈些高低,干掉自己怕是更有成就感吧!
“你到底要怎么样?”伸头是一刀,缩头也躲不了,县尉很干脆的问道。
水骜好笑的看着县尉挣扎的表情,忽地心中一动,自己拼着小命下山干什么?无非就是俩件事,一来是王伦人头被盗,蹊跷之处颇多,不弄清楚实在是不安心,毕竟王伦是死在自己手上的。
这二来,梁山如今势危,小道消息已经有了州府要征缴梁山,这其中曲折,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不是凭借想象分析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那种运筹帷幄直探人心的本事,水骜没有,梁山一帮半民半匪的家伙也没有,诸葛孔明式的人物只是口口相传演绎出来的,真相,还得自己去找寻。
相对而言,参与了前后事的县尉大人,总要比自己知道的多吧!
“我与大人缘分不浅,少不得还请大人梁山一行,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水骜瞬间改了主意,借他脱身肯定要的,但是这次可不能就这么放人了。
水骜尽量说得和善文雅,县尉却如惊雷在顶,整个人都懵了,啥意思?变本加利了?
“本官堂堂朝廷命官,岂能与尔等同流合污?!”
水骜摆摆手嘁了一声道:“县尉大人,你要弄清楚,不管你多大的朝廷命官,这没了命,官也就不存在了,我不过是请你上山小住几日,回头八抬大轿,锣鼓喧天欢送你回郓城,难不成还丢了你的面子不成?”
县尉闻言嗔目结舌,这货是真傻还是故意消遣自己?被贼寇拿了还能玩点小手段掩盖一下,这入了贼窝还大张旗鼓送大爷似的,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吗?
“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上路吧!”水骜也懒得和他多啰嗦,挥挥手就吩咐下去。
只是这话听在彷徨不安的县尉心中,却有事别有一番滋味,上路?这家伙是在警告自己吗?
不管他这里心中忐忑乱七八糟的想着小心思,水骜心中却是明白,事到如今,下山的目的且不谈了,全身而退才是根本!
只是水骜本性中多少还有些惫懒,这会儿准备撤退了,打眼看到被老六射杀的那匹健马,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不由失声而笑。
县尉心中恼怒,却是没有办法,见他这么一笑,不由气冲脑门儿,恨恨说道:“不知今日之得意,是否来日之宣慰?”
水骜打小就没怎么用心学习过,听了这话是有听没有懂,心道无非是不甘发泄些情绪,也不理他,自顾与左右人说道:“都说大宋缺马,我看未必,当日县尉大人送我与宋万离城,三匹健马足感盛情,不想今日故人重逢,县尉大人却是小气了,一匹伤马行不得吃不得,徒自扰了人心啊!”
江元闻言莞尔,大宋确实缺马,最主要的原因是疆域之内产马地都落在别国敌手之中,中原本就不适合养马,就算逆了习性强自豢养,那马匹的质量数量也是堪忧。
所以有宋一朝,骑兵一直没有壮大,根本原因就是缺马,这也是宋一朝一直被外族吊打的原因,实力决定一切,冷兵器时代,骑兵就是王道。
话又说回来,朝廷缺马,那是因为需求量和质量要求太高,成百上千的马匹配给军队,浪花都翻不起来,可民间所用,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缺的邪乎。
起码以这郓城县的级别,按照所谓比例来说,能有三五匹能上阵的马就算是烧高香了,可事要俩分看,郓城确实少军马,不算军中,就算所谓的马步俩都,能凑出几匹马来也是很惹人眼的,更多的还是贩些驽马以代步。可真要掏家底子,郓城转眼能给你折腾出几百匹马来!
说道底,民间的路子还是挺宽的,那些大家大户,高门望族,只要舍得花钱,找对了路子,弄点马匹也不算多大的事情,而主管一县治安的县尉,哪会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所以,军队缺马,他不缺。
水骜笑的就是这么回事,上次坑了县尉大人三匹马,谈不上多好,却算得上盘子里抓珍珠,就那么丁点儿,拿一个少一个啊!
现在想来,那县衙马兵都头,还不知道手下都骑什么来呢!
想到这里,水骜心中一紧,自己这不着调的性子还是改不掉,身在险地,还有心思想这有的没的?
“走!”水骜一敛笑意,很干脆的挥手喝道。
江元点点头,狠狠扯了一下手中绳索,也不管县尉大人直喊太紧,带着他踉踉跄跄就往暗处退去。
自有人扶着还是半瞎子的苏天忙着撤退,好在苏天也是个伶俐人,没杀红眼的时候,智商还是维持在水平线之上,没有废话问这问那,乖乖的随着撤退。
屋顶的老六不为所动,短弓长箭杀气腾腾,占着制高点做着掩护的工作。
水骜点点头也不多话,挥手打了个手势,带着人没入了黑暗之中。
来的这一路上,对于梁山派给他的几人,他也做了一定的了解,老六上山之前就是个猎户,打小练出来的射术,当初夸夸其谈,水骜还不怎么相信,今日一看确实不凡,这也让他放下不少心思。
林间射猎,不只是箭法好就行的,潜行匿踪是狩猎和生存的基本技能,夜幕之中,只要不被围住,水骜相信,以老六的能力,脱身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盏茶前还是杀声震天的现场,转眼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满地残肢断臂,随处丢弃的兵刃火把,还有暗黑的血迹随风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高踞屋顶的老六,星光下犹如一尊不动战神,霸气中透着几分孤郁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