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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满月泪如泉涌。
听到这么一番剖心的表白，她再也无法隐忍。
她泣不成声的问他，“南少宸，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江满月呢？你还会不会相信我？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她，我没死……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如何，可我为了报仇，我却一直无视你的心意，我一直都在忽视你。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值得。我是她，我就是她！我没有死……”
她仰起头，热泪从眼眶里流淌而下，如同雨水流过。
南少宸猛地愣住，思绪在这一瞬间模糊凝固，四周的空气都陷入了寂静里。
他如同被雷劈过，惊愕不已的看着江满月，周遭的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她的啜泣声。
她说什么？
她就是江满月？
她就是满月？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
南少宸的神经骤然紧绷成一根弦，复杂的情绪汹涌而起，如扼喉般难以呼吸。
“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承认你是和她很相似，但这不代表你们就是一个人。江凉，你们的脸不一样，你怎么会是她？”南少宸眼眶微微红，胸腔起伏不定。
江满月手指攥紧，丝丝缕缕的酸涩泛上心头，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心口闷闷的疼。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江满月，至于我的脸……”她张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手指抚过脸，“你也知道江满月曾经死在火海里，在那一场火里，我被烧得毁容，慕岚为我整容了。所以，我和她的脸不一样。但我是她，就是她。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
她说话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
南少宸的眼睛一点点的瞪大，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漫长的时光里，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紊乱，心口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几乎窒息。
她真的是江满月？
南少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可江满月脸上的表情那么认真，甚至由不得他去怀疑。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漂亮的喉结在夜色里滚动着，薄唇张开便溢出破碎的哽咽声。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被烧得……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不会是她。你骗我！”
南少宸竭尽全力逼退眼眶里的酸涩湿热，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震撼，瞳孔深邃而幽暗，此时有万种情绪翻卷而过。
他是不相信的，可是却忍不住想要靠近江满月。
因为她真的很像。
可他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江满月也不说话，只是含泪笑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
“不重要……”南少宸坐到她身边，颤抖的伸出手去触她的脸。
她静静的看着他，眼睛一眨，泪水就那样落下来。
他蓦地收回手，指尖好像被火舌烫到。
“你是满月，你真的是她，你是她……”南少宸一眨不眨的直视她，眼前的视线蒙着一层鲜红的颜色，幽暗的夜色落入他的眼。
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夜色，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他一定是看到了最美的风景。
所以，他的目光才会满含着希望，就连唇角都扬得如此温柔。
“是，我是她。谢谢你，我对不起你。”她不安的摇着头，眼泪顺流而下。
南少宸心如刀扎，他的手指终于抚上她苍白的脸，拇指轻轻地替她擦拭眼泪。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他眼里划过绚烂的颜色，声音却轻得像一声叹息，“是我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满月……是我的错。”
他也落泪了，手指万般不舍的划过她眉眼间的每一寸肌肤。
“你知道吗？我差点以为，我此生都没办法再见你。”他眼底心疼更甚。
江满月望着他的脸，眉眼都是那么的清晰，她哽咽落泪。
随着他的指尖抚过，她的心尖似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带给她的感觉是温暖而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