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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深夜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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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村民们听说了都去看稀罕,那场真的好瘆人。十几个溃兵怀里都抱着枪倚在墙上的,依在柱子上的头都耷拉着。原地没动就死在那儿了,身上的东西也没少,表情很痛苦,好象是在睡梦中就被人干掉了。

    随即人们报告了上级,上级来人看了看,也觉非常奇怪。什么样的高手能在睡梦将他们干掉呢?这也有些太离谱了吧?后来让村民们帮忙将这十几个人就地掩埋了。这个怪事也就从此不了了之了。

    人们当时也有眼神精细的人,人们看到神像香案则下面有片湿地,可能是尿。人们后来猜测,可能是晚上这几个溃兵都睡了,有一个起来解溲,怕冷,顺便在香案旁方便了。这可能是惹怒了神灵的关键,遭到了严惩。

    上级都是无神论者,没有人敢提,虽然尽管是猜测,但是惹怒了神灵,一夜弄死了十几个溃兵的事,还是被传的沸沸扬扬。好些年没有平静下去,万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这种怪事。

    凤山很可能看到很惊恐的一幕,他逃到了破庙,也没有让神灵保佑了自己。反而死在了那儿。究竟晚上后半夜发生了什么?只有天知道。

    多年后,我才明白那个道长为什么当时埋这女骨时没立坟头,其实道长早己觉出这里面的不素净。这女尸骨却依然让人给惦记上了,只是逃过了一劫。

    公安局很快了,带走了林宝。祥义配合公安局,把知道的情况说了说。公安局在现场做了刑事堪査,据说并来了有丰富经验的刑事专家。反复推敲论证查蛛丝马迹,又在村里展开了全面调查,梳了好几遍,虽做了结论,却难让人口服心服。

    大至是说三个人见到真的有尸骨,都到想多占有那部分费用及彩礼钱,结果发生了争执。凤山下了毒手,把两个外乡人杀死了,逃至破庙,可能突发疾病也死了。

    这个结论并不能让人信服,既然凤山想独吞费用,为什么还让外乡人来?在说凤山那年龄那体格,对付两个壮年也不可能啊?再说手段又是那样的果断残忍,一招至命。

    凤山若是干的那么,他不消毁作案现场,他又跑什么?有些解释不通啊。

    猜疑归猜疑结论归结论,结论的不管猜疑。猜疑的拿不出好证据也只是是听结论。

    这个事也就只能这样了。

    凤山的儿子林宝,在拘留所待了几天,等调查完了也就把他放回来了。林宝便把凤山的尸体从租赁的水晶冷冻棺里弄回来,择日发丧出殡。

    上级把外乡人两具尸体也迁送回去,做了安排,在此不提。

    祥义这些日子神情憔悴,头发也白了不少,从小他就崇拜爹同济。在他心目中,爹是真正的英雄,几乎是完人,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爹在外面做什么都回家不说,不论在外面得意了还是失意了。家里就是爱的港湾,是让人何风浪吹不到的地方。

    祥义心中的真正男人在他心里突然有了阴影,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只知道凤山的爹是认贼做父,出卖党出卖灵魂的狗汉奸,被人民政府镇压了。永远钉在了历史上的耻辱柱上,万万没想到爹还跟这人搅到过一起。

    他知道爹死在监狱里,在他心里爹是铮铮好汉,对的起党,对的起人民,对的起村里老少爷们。既便是有工作错误,当时也不应该判的那么重。后来纠正冤假错案工作时,他努力的往有关部门跑,希望爹的案子应重新审理,重新纠正。

    然而,政府有关部门果断地说,你爹的案子没有错,当时量刑可能有点出入。但是,不属于冤假错案,不于纠正。

    因这事祥义还打闹检查部门,让警卫带了出去。差点因妨碍公务罪遭拘留。

    他的心里象压了块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过去的一切美丽梦幻,那坚强勇敢没有任何瑕疵的形象,瞬间倒塌,他心里一时也转不过弯来。

    尽管祥义也是私心不小,老谋深算,攻于心计。他也是多年的党龄了,受党教育觉悟还是有的,这也是在大堤村风雨飘摇不倒的基础,做人的根本他是非常清楚的。

    凤山出殡还是如期进行,林家的红白事还是有敬贤来掌握。我们不便插手,只是过去帮帮忙。

    敬贤的字多为隶书形态简单古朴,结构平正。颇有似康生书法的韵味,相传此人会双手写梅花彖字。我平时多用草书,每见他写字,也故意看会,确实见功力。

    本来林宝在公安局就待了几天,所似也不久拖了,在家三天,准备好了出殡。

    凤山的社交挺广泛的,亲戚朋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多。来吊唁的人来来人往,男男女女,都低眉垂泪。

    敬贤处理起红白事来,游刃有余安排的有条理。基本上都挺顺利,头一天准备所有的事,第二天入殓。第三天出殡。

    第二天晚上,我们帮完忙准备撒回,敬贤也喝了点酒,非拉着我聊会。我说养殖场事还不少,明天出殡我再过来,敬贤这才放过我。敬贤见尸体入了棺,也辞了灵。就说,大伙也忙活了一天了,都回家歇歇去吧。今天守夜的让林宝与他家堂兄守着就行了。

    既然他这么安排了别人也没有话说,都各自回家,明早晨早些过来。灵棚在院子里,棺材也在院子里,四周都点亮了大的灯泡,把院子里照的透亮。林宝的堂兄是个三十七八的人,平时做个小买卖。也说不准在集上卖些什么。

    春天里卖菜籽,夏天里卖个裤衩背心,秋冬卖鞋垫袜子棉手套之类小商品。他身体有些残疾,只能做这些。有一年村里用铡草机侧草,他在机子后面续草,不小心把胳膊给卷了进去,所以只剩一只胳膊。重农活干不了,只能赶个集卖些小商品维持生活。

    冬天的夜里还是挺冷的,林宝穿着个破军绿大衣坐在棺材旁的板凳上与堂兄有一答没一答的说着话。

    此时已是深夜了,两人的眼皮都在打架,凤山灵位前的香已断多时,谁也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