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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柳媚儿是如此的结局,死的那么的惨烈,浑身上下全被雷电击穿。两具尸体如糊玉米一样,亏得昨夜雨下的凶猛,尸体尚存。否则连电击带火烧恐怕真得毛都见不着了。从那时村里流行开了一句歇后语,叫做柳媚儿偷汉子,胡逼燎哨。话极粗俗却是一个众人皆知的典故。
虽然柳媚儿不是什么青史留名的名人,但这句大堤村留下的歇后语,却使她的名子以及故事留传了下来。人们每说这句话必然有人问这句话的意思与来历,同时也使二娘们的先人柳媚儿的名字,更加深入人心更加源远流长下去。
同时村里人也更加坚信了柳媚儿后养的这个孩子是野种,即便是捡来的或是亲生的,都与青皮没了关系。只有那个女儿是青皮的。然而那女儿自没有了娘以后,独自拉扯着娘自称捡来的弟弟过日子。村子也有些登徒浪子,企图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却不想那姑娘性如烈火,生死不怕有人找事竟以死相拚。
曾传说有村里干部想仗势欺人,以定成分为要挟。那时正值土地改革,各家各户安经济状况分贫农中农富农。然后因这成分决定分的土地多少。当然各家各户的成分划要通过贫农协会,通过大家选举,村干部拍板来决定。当时有一个村干部看柳媚儿姐弟年龄尚小,无依无靠便起了邪念。
那时节柳媚儿女儿也是一个十六七的大姑娘了,虽然比不得年轻时的柳媚儿那样如花似玉,却出落的婷婷玉立楚楚动人。那村干部就去告诉她,她们家的成分应归为富农。相当年你爹青皮在这一带也是家大业大妻妾成群,城里乡里都有买卖,不定为富农恐难服众。
柳媚儿女儿据理力争,相当年是我父亲有生意,可是自从和日本人同归于尽后什么也就沒了。只有这没有完全炸塌的几间破房。如今只有我们孤苦伶仃的姐弟,怎么能说是富农了呢?现在我们也是牲畜没一头地无一垄呀。那村干部嘿嘿一笑,要不说什么事也是老太太的牙,活的嘛。凡事不是那么一成不变,就你的态度了。命运就掌握在自已手里。
尽管说通过大家的选举,贫协的决定。最后拍板的还是我们村干部,我们说什么成分就定为什么成分。
那村干部也不在婉言,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只要和他相好一切都好说,否则你们家以后子子孙孙都去当富农去吧。现在是贫的天下,至于富农嘛,完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琢磨着来吧。
柳媚儿的女儿听这村干部一说,看清了他的嘴脸,坚决不同意。那村干部一看好说歹说不起作用,把脸一抹也露出了狰狞面目,开始威逼胁迫,恐吓死缠。柳媚儿女儿一看怎么也斗不过这色鬼,一时怒火中烧一头撞向墙壁。顿时血水如注,流的满脸都是,这一下子把那村干部镇住了。
村干部万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大气性,撒丫子跑出去叫人替她包扎。后来事闹到区里村干部也被撸了,从那时柳媚儿的女儿也觉不怎安全了,自已拉扯着年龄尚小的弟弟也不是个事。就开始考虑嫁人,说来也巧。不久村里来了一个补锅的。河南漯河的也算是逃荒吧,补锅没钱给个窝头夹条咸菜也行,凑合不挨饿行了。
村里有好事的人就问这人老家情况,家里还有什么人,自已成亲没有。那人说父母早亡,有个哥也当兵一直没回来,是死是活也没音讯。他无依无靠腿肚子上绑灶王,人走家搬。有人就说干脆在这村别走了,在那混不是混呀,当个上门女婿得了。那人笑笑说,巴不得有那好事呢。
好事的人就想到了柳媚儿的女儿,把话传过去听听她的意见。柳媚儿的女儿一见那男人比自已大七八岁,心里就直犹豫,可是也禁不住别人劝。上那找十全十美的人去?再说又是上门女婿,凑合过吧。
柳媚儿的女儿思来想去,眼一闭心一横就点了头,说真的真要自已嫁人带着弟弟算怎么回事呢?谁能答应这种亲事啊!这就是命认了吧。
结婚后两口子道也和睦,朝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三四年柳媚儿女儿也没有生育,有人见她们家往外倒中药渣子,也听说那男人吃了不少不生育的偏方子。大概是那男人的事,这种事人家不说别人也就无从考证了。
只是好景不长,那男人偶得伤寒,那时候缺医少药,没有及时治疗。男人没有逃过这一劫去,死了。男人死后柳媚儿女儿也无心再嫁人,只和弟弟过日子。弟弟十九那年定亲生儿育女直到二娘们这一辈。
所以人们怀疑柳媚儿女儿下一辈与青皮没有关系是有根据的,二娘们也听过村里老人们讲过他家的家史。他却不屑一顾。你们管得着吗?切,买了个鸡没毛,闲的。俺们家老祖宗的事挨你们那疼了?哼!
此时人们一见二半仙要动砖头拍二娘们,大伙赶紧过去抱住二半仙。再怎么着也不能下死手,万一把二娘们打个好歹的或出了人命那就有点过了。再说了二娘们本身就赖人一个,你就是没怎么着他,他也会讹上你何况你拍他一板砖呢?他不让你家穷家荡产,也会揭不开锅。
跟这种搅屎棍子争执简直是与狗皮膏药做游戏,说沾上你就沾上你。有人抱二半仙腰有人夺二半仙手里砖,点算把二半仙劝住。而那边的二娘们一见这阵势,心里就是一惊。又见大伙上来七手八脚把二半仙劝住,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归位。
他一想反正村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二半仙再牛逼你也不敢把我怎么着!就是你想怎么着你也办不到!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即便是收拾不了你,我也赖蛤蟆爬脚面,恶心恶心你!这二娘们来了劲,两手把脸上的汗一抹冲着大伙就嚷开了:“老少们都看啊!二半仙就是么欺负人,就是这么不讲理!还要动手打人,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呀!你横刀夺爱,处处于我做对,我上门与你理论你就这样?将来在大堤村还放不下你了!“
二半仙听了仍是一头雾水,指着二娘们道:“你个二胰子的j8玩意,你把话说清楚些,我怎么着你了?就以前的过节,我也没有害你小子的意思,今你为什么堵门口子这么骂人,你狗娘养的今说的不明明白白,休想离开这儿!全村老少爷们在这儿做证,看道要看看谁是谁非!“
“二半仙,咱村里老少都看着哪,一桩桩一件件你给我较劲的事,不用我说大伙都明白。其实你子也明白,甭揣着明装糊凃,平时吧,我宽宏大量,有个磕磕绊绊也就讲究着过去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是光着屁股爬墙头,你对不起四邻!不,你是大街上撒尿,你对不起村里老少爷们!你小子枉皮一张人皮!“二娘们尖声细气嘹亮的在人群里响着。
“娘的,你把话说清楚,我二半仙在大堤村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我干什么缺德事了?“二半仙大声斥问,气得脸都白了。
二娘们见二半仙没有一丝的悔意,更是色急的脸红脖子粗双手扠着腰闹:“二半仙,你小子真装啊,我二娘们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你这种货色,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好嘛!你小子绱鞋不用锥子,真(针)行!你夺了我的媳妇你不知道?那春花是我的,我去求亲人家还考虑着呢,你就中间插了一杠子,你这是人干的事吗?你还装疯卖傻,你假痴不癫,守着村里老少爷们还跟我干,还想用砖拍我,你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二半仙和大家这么一听,这才闹怎么回事,才知道了醋从那儿酸盐从那儿咸。“二娘们,凭什么说夏春花就是你的媳妇?你放你娘的烟屁!人家应你什么了还是接你什么东西了?说这话你也不知道关云长放屁,不知脸红。“二半仙喘了口气大声回二娘们。
“二半仙,咱俩有一个没羞没臊的,不知脸红的人哩。相当初去河里捞东西时,不是我先看见的夏春花,我刍时拽着东西救不了,你救了。到现在谁要夏春花也要个先来后到嘛,等我不要才能轮到你。沒寻思你上来就抢,你讲点道理吗?“
二娘们的话一下子把大伙气乐了,二半仙也气得哭笑不得回道:“你小子别在这儿胡搅蛮缠好不?你以在道上捡东西哪,见面分一半。那是大活人!那是终身大事,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是小孩过家家吗?你小子脑瓜子进水了,还是让门给挤了。滚,能滚多远就滚你娘的多远!少在这儿闹腾!“
二娘们见二半仙回的话又硬又坚决,还让自已滚。这那儿他能干呀,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就要往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