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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商议好,各自回房休息。布丁自打出生至今,从没离开过临淄县,所以,对外界十分好奇,看看人家的山山水水和临淄的有何不同。二人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下人早将坐骑准备好,二人上马,正待离去。呆仆人花叔追过来道:“公子,这是去哪里?”
叶寻道:“花叔,我们去猛虎岭游玩则个。”
“怎会想起去那里?有甚好玩的。”
“城里又没甚好玩的去处,听说那里前不久建了一座武松观,我们前去祭拜。”
“哼,武松有甚可看的,就是个杀人如麻的草莽匹夫,什么人不好祭拜,单去拜他。”
叶寻面露尴尬,布丁看在心里,暗忖,这个花叔的地位果然了不得。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是叶寻的父辈一般。
叶寻道:“花叔,我们都说好了,去去就回,就算不去祭拜,在那边山上欣赏下风景也好过闷在家中。”
花叔道:“不是我不叫你去,你有所不知,近来猛虎岭一带常有绿林贼寇出没,你家三代单传,就你一根独苗,岂能轻易涉险。”
叶寻自负道:“难道,花叔忘记了我的本事了?”
花叔鄙夷道:“你那点功夫,我还不清楚?这样吧,你带小六子去我就放心了。”
叶寻喜道:“小六子回来了?”
花叔仰头看天道:“这时候该进城了。”
叶寻道:“那好,我们慢慢走着,先带丁贤弟在城里转一圈,你叫六子追我们即可。”
花叔还想说啥,叶寻已经策马前行。
叶家住在城东南方向,要去的猛虎岭在城西北,正好是个对角线,叶寻带着布丁在街里慢慢转悠。
布丁看了一会儿便不耐道:“不转了,城里萧条得很,各行各业均只有一家。但只要开业的门前必是排起长龙,尤其是米行,排队的人把一条大街都占满。而有的街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太不正常了。”叶寻道:“民以食为天,你还没见东四街上的水行呢,那儿人更多。”
“水行?该不是卖水吧?”
“正是卖水的。有一年,城里闹了场投毒案,梁知州便下令将城里的井全部封堵了,只保留了衙门和水行的几口井,还派人专门守着,从那以后,城中百姓用水都要去水行买水,说是为了支付守卫的薪金。”
“哈,这个梁知州太荒唐了。”
“嘘。贤弟小声些,这里耳目众多,举报者有重
赏,弄得城里人人自危,排队的人虽多,你且看,没人敢交头接耳悄声说话。”
布丁摇头道:“赶快出城,再多待一刻,气也气死。”想起布泰诨,以前还觉得他有些小糊涂,可拿他俩人这一对比,布丁又觉得自己真是生在福中。怨不得,人送梁二的外号。
二人一路出城,在城西的驿站歇息半个钟头,始终不见小六子赶来,便又骑马上路,边走边聊。
布丁道:“那个小六子听说话,功夫很高吗?”
叶寻笑道:“那是,严格上来说我还是他师哥。”
“呵呵,你这做师兄还要靠人保护,不害羞吗?”
“惭愧得很,为兄以前也跟你说过,我这身轻身功夫天下间鲜有人敌,可论起搏斗之术,我就差远了。”
“是那花叔没教你?”
“不是,花叔教我时,不遗余力,倾囊相授。只不过,我这人从小就不喜打打杀杀,只对轻身提纵术感兴趣,学会轻功,我家的高墙就再也挡不住我了,为了这个目标,我专攻此项,苦练至今。而小六子则不同,他比我小,是父亲给我找的伴读书童,后来花叔教我功夫时,他在旁过目不忘,竟学的比我还好,引起了花叔的注意,便也跟从了花叔学艺。他勤奋好学,天资聪颖,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年纪轻轻便得到了花叔的真传,大家都知道他是花叔的嫡传弟子,而我,呵呵,我会轻身术在我家也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大哥也不要过谦,人一辈子能干好一件事便是不简单,叶大哥你已经做好一件事了,小弟我才惭愧,至今吊儿郎当,一事无成,连中意的姑娘都这么说我。”布丁想起吴翠莲,不由倍感丧气。
叶寻道:“可惜,学武要从年少,现今你这年龄就算花叔肯收你,你也难以大成了。”
布丁不服道:“这也未必,论天资悟性,小弟谁也不服。”
叶寻撸起裤管,呵呵笑道:“贤弟你看。”
布丁看去,只见叶寻小腿肌肉粗的有些走形,和他体型极不相配,如两个大肉球挂在膝盖下,肉 丘上青筋毕现,根根如血蚯蚓般鼓凸纵横,看的布丁心惊肉跳。
叶寻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外人看为兄整日养尊处优,却不知哥哥每当夜深人静,躲在无人的地方苦练腿功的辛苦。”
布丁立打退堂鼓,忙摇手道:“我可吃不了习武练功之苦,你们会就好,谁敢欺负我,我就找你。”
叶寻道:“呵呵
,那是当然,你是我义弟,谁找你事,就是找为兄的事。我们兄弟齐力断金
,没有办不成的事。”
布丁感动道:“大哥,小弟真没想到,偶然之举,得一这么好的哥哥,却还是在风月场结识的。”
“哎,老弟,古来多少英雄豪杰,出身风月。想那刘邦,赵匡胤,哪个不曾游戏风尘?”
布丁坏笑道:“大哥迷恋风月,可本地有个丽春院,恐怕在整个济南府也是首屈一指的,为何还要跑去临淄戏耍?”
叶寻面色大变,沉默半晌道:“贤弟,其实说起这事儿,为兄还有事想托付于你。”
“哦,说来听听。”
“唉,这件事埋藏在我内心许久,只能你知我知:我在丽春院曾有几个相好,一个叫巧丽,一个叫小小,还有一个叫圆圆,不知那梁知州从哪里寻来的,各个都是花中牡丹,美艳聪慧。可不成想,自打前年开始,相继离奇惨死。”
“啊,有这等事?”
“唉,不怕贤弟笑话,自打三女死后,为兄一直郁郁寡欢。一次酒后,欲 火丛生,深夜翻入赵员外家,将他家赵小姐……”
布丁见叶寻面红耳赤,追问:“怎么了?”
叶寻眼圈发红,掉下泪来,道:“我将她奸污了。”
“啊,”布丁差点一头翻到马下。看不出文质彬彬的叶寻会干这事。
叶寻哭道:“可万没想到,她过后竟也死了。”
布丁道:“事后,那姑娘定是羞愧自杀。大哥,你这酒后看来不光是有怪癖啊。”
叶寻道:“贤弟你误会了,赵姑娘一直钟情于我,是大哥一直没答应她,那日,酒后寂寞,欲 火难消,便翻入她的寝室,说是强行,实则是半推半就。第二日,我走时,她还替我打掩护,主动指引我到她家后院的侧门。”
“哦,这样说来,她不会恨你。”
叶寻点头道:“可不成想,她在事后的第二日夜里,也惨遭不测。”
布丁道:“恐怕是巧合吧。”
叶寻摇头道:“她和丽春院的三个姑娘死法一样,都是咽喉上被人割了一刀。伤口十分细密,似是非常锋利的利刃所为。”
布丁闻言,脑袋轰鸣一声,哎呀!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原来,于木於案件的事主就在自己身边啊。叶寻有苦说不出的事和于家的冤案重叠了,而且事主两人都是自己身边的人,这能不叫布丁震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