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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的会客厅中,萧湛和陆湘已然入座,坐在他们旁边的是陈公子,陈公子原名陈树人,他乃是商阳陈家的少爷,若论家财,可与那朱昌荣有的一拼。
只是这陈公子不管是才华还是城府都在那朱昌荣之上。
不一会儿,张子生和十五也先后来到这客厅中,两人入座,但是张子生四处望了望,却唯独不见萧湘。
萧湛也算是一家之主,家里来了客人,他倒是殷勤的很,先后为十五和张子生斟酒,道:“子生还有这位十五少侠,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对姨夫我客气……当然还有陈公子,来,一起来喝一杯,都快成一家人了……”
闻言,只有陈公子的脸上满是笑意,举杯道:“萧伯父,小侄就先干为敬了……”
随后,他又瞥了一眼张子生,然而,后者却是在思考其他问题,并没有听到陈树人和萧湛的一唱一和。
萧湛和陈公子,都是极有城府之人,萧湛的一句“一家人”本是一语双关,既告诉张子生萧湘不能和他在一起,又告诉陈公子,他已经应允了这门亲事。
这陈公子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但是,张子生的脑子里全是萧湘的身影,对于那两只狐狸的话也就不予理会。
“阿生,你怎么了……”十五一把按住张子生的肩膀,担忧道。
“姨夫,不知萧湘她……”张子生没有理会十五,他面朝萧湛,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心声,他今日到来,就是为了见萧湘。
可是此刻晚宴却连萧湘的影子都没见到,他岂能甘心?
“湘儿她身体不适,今天的晚宴她恐怕无法出席了……”萧湛这老狐狸摇了摇头道。
“萧湘病了?她怎么样……”
闻言,张子生有些慌乱,没想到来到萧家的第一天却是听闻萧湘有病在身。
他又道:“我去看看她……”
张子生听到萧湘生病,简直乱了方寸,他全然没有想到,此刻晚宴,若是他离开,岂非让人笑话他萧湛毫无礼数?
当下萧湛沉着脸道:“男女有别,湘儿有丫鬟照料,子生你就不必去了……来我们喝酒……”
“来,萧伯父我敬您一杯……”一旁的陈公子察言观色,赶忙举起酒杯。
“男女有别?”
张子生突然全身一震,自嘲一笑,随后他又再看看萧湛和陈公子,他不由得想起萧家门口的侍卫所说。
陈公子此刻到访是来提亲,而且萧湛还有意择他为胥。
想到这里,张子生不由得热血上涌,他猛地灌了几口酒,霍然起身道:“我为什么不能见萧湘,我和萧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不能见她……”
张子生大声嚷道,他的心里是苦的。
这一刻他也终于爆发……
萧湛几人都被张子生突如其来的吼叫声吓到,还是陈公子第一个反映过来道:“张公子,今日高兴,怕是喝多了吧……”
张子生见陈公子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心中更是恼怒,吼道:“我没有喝醉,萧湘是我的人,你无论如何都抢不走的……”
张子生心中确实恼怒,那么多年积聚的情感,此刻也完全爆发,他已然没有了作为读书人的涵养。
“你的人?”陈公子脸上也挂不住了,若不是碍着萧湛在这里,恐怕他也要爆发,陈公子只得压着怒火道:“张公子,你可知道你此刻说得是什么吗?萧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你还不是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张子生的话说道一半,旁边的萧湛阴沉着脸也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立起身,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萧湛也怒火中烧,他当然明白张子生与萧湘的感情,但是为了保持萧家的地位名声,陈公子无疑是首选。
萧湛的脸庞抖了抖,他没有料到张子生会如此不识趣,当下沉声道:“子生,年轻人应当以科考为重,不要把儿女私情放在嘴边,等哪一天你金榜题名,姨夫也会很高兴的……但是现在,你确实失去了作为一个读书人应有的姿态……”
“姨夫……”
“不用再说了,湘儿的事情,自有我这做父亲的决定……”萧湛一挥手,制止了张子生再说下去。
很显然萧湛是帮着陈公子的,这张子生心中岂有不明之理。
他摇晃着身躯,等冷静下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他看看面前的萧湛,和那犹有一丝笑意的陈公子,就知道这晚宴恐怕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张子生又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坐在他身旁的十五,对着萧湛拱手道:“姨夫,小侄喝多了,先前有失读书人风范,还望姨夫原谅……”
听到张子生如此说,萧湛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一些,但随即又道:“你要道歉的不是我,而是陈公子……”
闻言,张子生的手不由得握了起来,指甲直掐进肉里,他缓缓转过身对着陈公子,此刻的后者却仍是满脸的笑意。
然而他的笑意却令人作呕。
张子生咬了咬牙:“陈公子……”
他刚说出三个字,就听见“腾”的一声,十五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张子生热血上涌到得现在他当然是支持张子生的。
但,若是张子生要向陈公子道歉,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陈公子何许人也,十五是非常讨厌的,张子生要向他道歉,十五心里就难受,他道:“阿生,不要向他道歉,你又没错,你喜欢萧湘,萧湘也喜欢你,她应该嫁给你的……”
这是白雪告诉十五的理论。
十五的突然杀出,倒又令萧湛缓和的面色凌厉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十五竟会如此不识时务。
然而,在萧湛旁边的陈公子可是深知十五的厉害,就算强大如红鹰面对十五都不战而败,谁还又能将他怎么样?
陈公子赶忙对萧湛使了个眼色道:“对,对……这位十五兄弟说得对,刚才那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是萧湘要嫁给谁可是由萧伯父说了算的,毕竟萧伯父才是萧湘的父亲……所以,我也代替十五兄弟敬萧伯父一杯……”
萧湛可是人老成精了,陈公子一番话既缓和了十五,又令得他有台阶可下,何乐而不为呢?
“阿生,我不喜欢呆在这里,我要先走……既然你已经到了萧家,我明天也要去月牙湾了……”
张子生还算对十五的胃口,只是早晚都要离别,又何须去在意是什么时候呢?况且,十五也对陈公子讨
厌的很,还有那萧湛,比起柳传宏,他可差得远了。
张子生会意,知道十五此人也留不住,当下道:“十五,你就在这武夷城多待几天,我会过去找你的……”
十五点了点头,全然没有将萧湛他们放在眼里,他已经快步走出了萧家。
…………
武夷城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城池,十五步行在街道上,这里的灯火并没有如白邱镇那般通明,但却也亮堂的很。
街道上的人似乎也不多,不过总算,这武夷城也是有闹市区的,在东城的一条街上,算是武夷城独有的夜市。
夜市其实只是一条街,街道的两旁都是些小吃,或是一些小贩卖得小物品,街道上当然也有酒楼客栈,同样的还有茶楼,布坊……
这条街似乎很长……
此刻,十五已经站在一处歌舞升庭的院落前,只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在那里不断地招手。
十五很是好奇,也便迎了上去。
“哟,这位公子,来嘛……来嘛……”十五一怔,已有一位媚眼如丝的女子拉住了他的臂膀。
“这里是……”十五挠了挠头。
“咯咯……公子真会说笑,我们怡春院,当然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天堂……”那女子,不断地将十五往里拉,还不时将她的胸脯往十五身上蹭。
看来,她很懂男人……
而且,在往里走动的时候,她亦是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服往下退了一些,露出她那丰盈娇挺的半个胸部。
正常男人岂能挡得住这种诱惑?
怪不得,世上有人宁可死在温柔乡之中,像这种女人天生的就是为了勾引男人而生的。
只是,十五*不正常,他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好奇。
好奇害死猫,十五就是那只好奇的猫。
…………
步入这怡春院,在里面皆是一番淫靡之景,只见里面的男男女女都相互亲吻着,抚摸着,亦有一些男女在那里嘴对嘴灌酒。
看到这一幕,十五*不由得愣住了,而且这里的气氛更比萧家还令他厌恶,当下,他就想要离开。
然而他转过头,却发现那搀扶着他进来的女子已是飞快的吻了上来,十五一惊,猛地用力。
“碰……”
那妖娆女子便砸在了一张桌子上,只听得她在那里不断地呻吟,只是听这呻吟声,她似乎很是享受。
十五愕然,那原本被碰撞声吸引而来的目光又都顾及自己去了,而顿时,那女子又缠绕在十五身上,魅惑道:“公子,再来嘛,再来嘛……我还要,我还要……”
天下竟有这般女子,十五完全蒙了,先前他出手本是无心的,但谁知那女子却觉得很是舒服?
“来嘛,公子,我们去内堂,小倩的手法可是很好的哦,一定让公子飘飘欲仙……公子既然喜欢打人这种刺激的,小倩也感觉很舒服……来嘛,来嘛……”
小倩媚眼如丝,凝脂的皮肤,虽然涂上了一层胭脂,但她骨子里的风骚却无法用这层胭脂阻挡。
怡春院接客的女子心里都明白,只要能将客人迎入内堂,那一切就好说话了。
然而十五跟着她去内堂却是因为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