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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觉醒来不知置身何处,看这房间格局好像是一间豪华宾馆,我慌了神连忙去查看身上的衣物,还好只有外套被脱掉,里面的衣服都还在身上,看来应该没有被人占便宜,只是又是谁把我送到宾馆来的呢?断片了断片了,环顾这豪华的设施和装潢,我连忙穿衣洗漱,匆匆离开,生怕一耽搁就来找我收房钱,我可是负担不起的。
一晃三周过去了,我始终心不在焉,工作也好生活也好,既没有了以前的专注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仿佛不知何时被抽去了所有的精力和情趣,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来,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彷佛已深深刻入了我的脑中,挥不去忘不掉,虽然那晚的事我再也想不起来,可冥冥中有种感觉,好像昏昏沉沉中将我抱起的那个人就是容翀,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哪怕我曾刻意地去过那间咖啡馆和KTV,却怎么也没再碰到过他。这个人的消失就如同他的出现一样,令人猝不及防且神秘莫测,我真的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出现过,抑或是我对理想另一半的幻想,抑或就是我的一场梦。
2015年12月2日??星期六??晴转多云
“哎呀我说小蝶,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看这件衣服怎么样?”苏琍猛力推了我一下,把我从神游中拖回来,我强打起精神去打量她身上的小礼服——大红色的抹胸蓬蓬裙,腰间束一条加宽的黑色皮腰带,更加衬得她身材玲珑娇小,纤腰不盈一握。
“好美,很衬你。”我跟这个时代女性最为脱节的一点便是本人尤其厌恶逛街,觉得那是严重消损体力和浪费时间的行为,真不明白女人们为什么唯独对这件事乐此不疲,尤其是一堆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根本买不到什么东西,因为这种时候本来买的目的就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逛,所以我要更新衣橱的时候往往会选择一个人上街,瞅准自己喜欢的几个牌子直接杀过去,试到合适的衣服绝不犹豫纠结徘徊,直接刷卡拎货走人,省时省力。也许这也源于我本就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东西或者人,所以决不在没有必要的人或事上浪费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呵呵!这也可能是我光棍打到现在的原因。
“是挺美,价格也挺美的。”苏琍撇了撇小嘴,犹豫不决。
我走上前去揪出衣服的吊牌来一看——我去,两千八。
“怎么办呢?苏大小姐,为了我们公司年会上的青年才俊也只有拼了。”我向她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苏琍被我一鼓动,二话没说直接找店员开单子,拎着包便去付款。
我看着她娇小玲珑的背影,有些想笑——这丫头,虽然有些小虚荣小拜金,但对姐妹对朋友很是仗义,性格率直天真,活得勇敢洒脱,只比我小一岁虽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但人家至少也知道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努力拼搏,积极投入,可我却总是漫不经心,冷漠疏离,仿佛总是独自行走在这个世界的边缘,从不曾与这个现实的世间真正接轨过。
直到我再一次碰到容翀,我终于明白,有些人是命中注定要与某些人碰面然后相恋的,在这之前,你真的是无法接纳任何其他的人,因为你注定了是为这个人准备守候着的。
“呜——”一阵火灾示警鸣笛之声传来,黑色浓烟自楼下滚滚袭来,瞬间便弥漫了我所在的三楼,火光烟呛还有刺耳的鸣笛声让我感到有一刹那的恍惚,看着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人们,我竟然不知所措,满脑子浮现的都是自己被慌乱无序的人群撞倒在地然后被踩踏而死的画面,
商场播音员的声音响起,让顾客不要慌张,有序的从安全通道撤离。可笑,这种生死关头怎么可能不惊慌?怎么可能有序?这都不是废话嘛!对了,安全通道在哪儿?我看到了,就是那个标着绿色小人牌子的小侧门,我追随着人流也往那小门跑去,可脑中却又闪过无数苏琍被踩踏的画面,苏琍?她人呢?我要找到她跟她一起逃啊!我转过身与人群相反的方向奔去,跌跌撞撞,摩肩擦踵,终于抵不过人潮的冲力,被撞倒在地。
我心里一惊:不好,得赶快站起身来才行,于是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突然背上一痛,已经被人踩了一脚,接着手掌又被人踩了一脚疼得我几乎晕过去,就在我以为死定的时候,身体一轻背心被人拎起,我嗅到那股好闻且略熟悉的茉莉香——是他!终于又见到他了,不知为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安心的把自己的重量都倾移在这个人身上。
“你怎么这么傻,别人都往门口跑,你倒好,哪里有火你往哪里去!”容翀修眉微蹙,一脸的无耐与责备,但是关切之情更甚。
我心里挂着苏琍,自然来不及犯花痴,急忙想要挣脱他的手臂再往人群里冲去。
容翀一把将我拉回,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腰身,力气大得出奇实在与他这副柔弱秀美的身躯大不相衬,我再也无法挣脱分毫:“你让我过去,我朋友还在里面,我不能丢下她。”
容翀异常霸道地几乎将我整个人都托起,往逃生门夺去:“那姑娘比你机灵,应该早就从西侧的逃生门逃走了,眼下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我跟你保证把你带出去后,如果还是找不到她,我就再进来找她,一定安然无恙地把她带出来给你。”
不知怎的对这个男子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依赖和信服感,我不再犹豫徘徊,安心跟随他的脚步,任由他半抱着在人群中左突右窜,好像练过凌波微步似的,几乎可以不与人潮接触便轻松跑到四楼,只是此时四楼已是火之炼狱,烟之修罗场,除了地上几个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被浓烟呛晕的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遑论想要逃出生天,容翀当机立断拉着我往楼顶天台跑去,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顺手拿过一把小摊贩用的超大伞,他与我相视会心一笑。
我和容翀刚爬上五楼楼顶天台,火势就已蔓延到四楼,登高望远虽能看到消防车匆匆往这里赶来,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等消防士兵来救,只怕我们已经不是烧伤就是呛晕了。容翀不容分说,当先翻过护栏,又将我也抱过来,一手抓着栏杆站在石台边上,半只脚已经临空,身后大火燃烧带起的火风和凌空面临的自然风前后夹击,让我感到昏厥和站立不定,更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将身体靠近身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子,他一手托住我的背,侧目向我微微一笑:“想不到你我这才是第三次见面,就要同生共死了。”
我说:“不,应该是第四次见面,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送我去酒店的吧!”
容翀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住哪里,问你也不说,所以就……不过我只是送你去了酒店,什么也没做。”
我笑道:“这我知道。说好了,如果咱们这样跳下去都没摔死的话,就一定让我请你喝杯咖啡,就当是庆祝这次劫后余生!”
他收敛笑容,神色笃定:“放心,我们都不会死,我保你安然无恙。”
我们又纷纷往前挪动半寸,我一手搂住容翀的脖颈,一手撑开阳伞:“我准备好了。”
我们同时向前一跃,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只有我自己漆黑的长发在视线中凌乱地舞动着,虽然有大阳伞的浮力支撑着,但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落下来,重力加速度可想而知,我的手承受不住强大的气流对冲之力,阳伞脱手而去。“糟了!”我心叫不好,这下死定了。
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伞脱手而去之后我们反而是以更轻柔的漂浮之力下坠着,难道……难道他,难道他练过轻功,难道这世上真的还有轻功这回事?
我仰视着这个托着我下坠的男子的无敌侧颜——总是那么神秘那么来去匆匆,却又那么温暖那么有安全感,仿佛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可免我一世忧虑。我望着他,望着他,原本危险万分的跳楼仿佛变成了一件极为浪漫刺激的事,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里好想都充满的粉色的气泡,风也变得柔和了,好像还带着玫瑰的芬芳。
我像做梦一样跟容翀双双落定在楼下,危机已然过去,而我却仍是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定定地望着他,生怕一松手他又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一样。
此时,什么火灾,什么苏琍,好像都不如眼前这个人重要。
“走吧,去喝咖啡!”我微微一笑,尽量装作轻松自然,好掩饰自己萌动不安的情愫。
“好,庆祝劫后余生嘛!”他嘴角轻轻一扬,令人目眩神迷。
我正待与他逃离现场,远离这一片慌乱,嘈杂与喧嚣,身后却传来苏琍的尖声呼唤:“小蝶,小蝶,是你吗?”
我此时方才想起还有苏琍这么个人,连忙转身冲上去与她相会,她一见到我就将我紧紧抱住:“我刚才结账的地方刚好就是西逃生门,所以当先就冲出来了,脑袋清醒以后才想起你可能还被困在楼里,可是……可是我又怕火,不敢再冲进去找你……要是你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内疚死了。”
我轻拍她的背说:“傻丫头,这种时候你顾着自己就好,本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逢凶化吉的。”我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虚:这丫头,起码还想着我,我从刚才到现在可是一刻都没有想到她啊!
既然这个大灯泡来的不是时候,看来也只有拖着她一起去跟帅哥喝咖啡了,不然错过了这一次机会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当我转身想再去找容翀时,他却,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