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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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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咪恋人》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这场守丧的戏,是在影视城西边的某个殿堂里拍摄的。因为这场戏需要衬托出平阳公主的身份,所以选择的这个殿堂比较大。

    里面的摆设也整理了许久,需要的人手较多。

    因此,罗浩然没有在里面和慕北凝说戏,而是将她叫到外面的走廊上。

    慕北凝跟着他走出去后,就看到他摸出了一根烟,推了下打火机点燃,靠在红色窗檐上,便吸起了烟。

    他吸的烟是全白色的,没有任何字样。她知道,这是他让人专门搞来的高级烟草,只有少许一些超级烟党的人才知道。以前,她老见他抽,他特意和她说过,就是怕她担心他抽烟伤身体。

    她怔怔地看着他微眯着眼,靠在墙上吸着烟。和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任何差别。他总喜欢穿着军绿色的大衣,头顶上带着黑色的线帽,脖子后面留着一小撮黑发,额头倒是很白皙。

    她以为他会骂人。她记得,上一世在拍摄《卫后》的前期,她被他骂得挺惨的。直到有一天,她被他骂得都哭了。他忽然伸手就帮她擦了眼泪,然后把她抱入怀中。

    那种军大衣包裹住自己的温暖,真的让人很难忘。

    他们就那样呆呆站了许久,罗浩然手指间的烟都快抽了一大半了。他忽然问她,“你有失去亲人的经历吗?”

    和上一世的话一模一样。

    那天,他也是将她单独叫出去讲戏,他垂眸问了她一个问题。就是这句,“你有失去亲人的经历吗?”

    有些话竟然没有变,只是说话的人已经变了吧。

    慕北凝顿了顿,抬眸望着罗浩然,点了点头。

    罗浩然仍旧吸着烟,“对于平阳来说,在驸马将她托付给卫青的时候,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她的心里已经不再对这个男人附有爱,更多的是亲情。平阳算是一个真性情的女人,她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她并不是没有伤心。这种难过,更多的是,失去亲人的那种伤痛。你所表现出的是失去爱人的痛彻心扉,并不是失去亲人的悲伤。而且,痛得太过了。”

    怎么能不痛呢?拍摄那会儿,她心里想的都是上一世,他转身离开的样子。他和她说,对不起,微微有了我的孩子。我得负责。

    有时,她就是想不通,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人。都在一起快六年了,他说他爱她,却因为要对另一个女人负责,而选择离开他。

    那种失去的痛,她最是了解了。

    在拍摄这场戏前,她就和叶文斐讨论过,她要怎么演。因为全场没有一句台词,只能靠眼神、神色和举止来表现出平阳公主的情绪。因此,她总认为要尽量地将心底的那种伤痛全部表现出来。却没想到太过了。

    这个度太难拿捏了。只要一想起来前世自己的爱情,心里的那些痛就会不受控制地全跑出来。怎么藏也藏不住。

    “失去亲人的难过,应该是心里生生地抽疼,却还是能够表现得云淡风轻。因为认为亲人的离世,不该是自己生活的结束。即便他们离开了,生活还要继续。很难过很悲伤,却还是能够坚强。平阳的情绪大抵便是如此。即便驸马离开了,她的生活终将继续。她所想要的,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消失。她的脸上是有悲伤,有难过,但更多的是那种咬着牙也要过下去的坚韧!”

    被罗浩然这么一提点,她瞬间恍然大悟。因为这些,都是他上一辈子没有说过的话。上一世,她只是问她有失去亲人吗?她点了点头,他便说,那就将当时的情绪表现出来即可。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罗浩然,好像并没有当时那么冷漠淡然。

    南方的冬天,温度低得让人受不住。带着寒气的风吹来,从袖口渗入,让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们就只在外面站了几分钟,身穿着白色汉服的慕北凝,觉得自己的指头都要冻僵了,只能双手交叉互相磨蹭着。虽然她身上的那件汉服并不是很薄,但为了显出平阳公主的消瘦,她里面只穿了件紧身的长袖内衣,真的是受不了这冷风吹。

    她低着头,正等着罗浩然继续训话,却忽然感觉肩头一重。抬眸便看到罗浩然叼着烟头微眯着眼的脸庞,而他身上的那件军大衣已经披在她身上了。

    她呆呆地望着罗浩然,他伸手,用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那剩下一小截的烟头,撇撇嘴问她,“不冷?出来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mary刚刚离开了会儿,她看他脸色不太好,就直接跟着他走出来了,连拿衣服的功夫都没有。

    只是,慕北凝也不能这么和他解释啊,因此只能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

    罗浩然看着眼前这个,只用绿白发簪绾着乌黑长发的女人,心里的某些情绪又腾空而起。她天生有一头黑长发,让脸蛋显得更消瘦。或许是为了表现剧中人物的苍白无力,化妆师给她擦了很厚的粉,没有上口红,就是很单薄的红白色。让她看起来如此楚楚可怜。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轻声问她,“能够理解了?”

    慕北凝点了点头,“嗯”了声。

    她失去过亲人。十年前,她就是在毫无预兆之下,失去了爸爸妈妈。当初的那场车祸,带走了他的爸妈,却为她留下了弟弟。她想,或许上帝是怜悯她的,所以没有剩下她一个人,而是让弟弟留下来陪着她。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不仅没有放弃生活,而是更加努力,因为她不止要为自己活着,更要为弟弟活着。

    罗浩然看她已经开窍了,便说“那回吧”,然后就直接转身往里面走去了。一转眼,就走进了殿堂内。

    慕北凝站在原地,怔了怔,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看了看自己身上他的军大衣,这……让她怎么办?

    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跟着他往里面走。

    毫不意外的,里面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瞄了下。大多都顿了下就继续做事了,有小部分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这小部分就包括那坐在机器边的叶文斐。他那眼神真是……

    慕北凝很想告诉他,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可想而知,他应该不信吧。之前,谢运凡的事情,就是任凭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信。

    她只能佯装淡然地走过去,将身上的衣服抓下来,递还给罗浩然。罗浩然在进来前,已经将烟掐灭了。接过她手里的衣服,直接穿上,拿过旁边助理手里的扩音器,大声宣布,“开工!”

    慕北凝抬脚,对一直盯着她看的叶文斐踢了一脚,转身就往灵柩那边走去。

    叶文斐揉着自己的小腿,掏出手机,给远在北京的*oss打小报告。

    ——boss,小凝欺负我!就因为我看到她被导演“潜规则”了。

    叶文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小报告没让boss开心,而是生气了。

    ——叶文斐,我记得你的专辑还在前期准备。如果不想它胎死腹中,就闭上嘴别乱说话。

    看到这样的信息,叶文斐更加确定了,他们家boss真的看上他小哥们了。其实,刚进入剧组那会儿,叶文斐曾经想过,慕北凝是个很不错的女孩。长得很美,性格又活泼,关键是没有小女生的那种斤斤计较的心机,和她相处着,觉得很舒服。他也曾经想过,自己对她似有种念念不忘的情怀。

    可现在,他必须将自己的这种想法切断。毫无保留。因为这是他们家boss看中的人啊。

    别看谢运凡平日里都是温文儒雅的样子,经纪人就提醒过他,别让谢运凡盯上,不然会死很惨。

    听闻,这人曾是伦敦大学的高材生,从小擅长小提琴,很多人都曾以为他会成为音乐家,却不想在他母亲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参与家族的生意。早些时期,有些谢氏集团的对手,都被他一个个干掉了,而且手段非常残忍。谢运凡完全能够让对手败下阵后,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经纪人曾说过,若是被谢运凡抛弃的人,一辈子都别想再有机会站起来。

    因此,叶文斐觉得自己还是别和boss抢女人比较好。

    慕北凝并不知道叶文斐这些心理想法的变化,在罗浩然的提点下,她确实有所顿悟。守丧的戏,只拍了两条就过了。

    守丧的戏之后,就是卫子夫怀有龙子被陷害,差点流产后,有人陷害卫青,为了保护卫青周全,平阳公主觐见汉武帝的戏。

    这是那天最后的一场戏,而且台词也并不难。在补妆的时候,慕北凝还和叶文斐互相打气,说只要尽快拍摄完毕,今天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那场戏是真的拍摄得很顺利,只四条就过了。虽然觉得很累,慕北凝还是兴致勃勃地去摘下了头套。

    这部戏里的演员大多都是新人,只有两三个骨干级的老一辈演员,所以剧组只安排了三个化妆室,其中一个留给那些骨干老演员,另外两个就是男女分开,大家共用的。

    化妆室里没有更衣室,慕北凝拆了头套后,就到外面更衣室去换下了衣服。抱着那一套白色丧服走到化妆室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听到里面几个化妆师助理在聊着八卦。

    关键是,八卦中心便是她。

    “今天都看到了吧。慕北凝穿着导演的外套。”

    “看到了。不是说去讲戏了么?”

    “说是这么说,具体讲了什么,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你说,罗导演一直都很冷淡,但唯独对慕北凝讲戏讲得最多。”

    “人家是新人吗,总是需要更多的指导。”

    “嘿嘿,你见过哪个新人,一上来就演著名导演电影的女二号?我给这么多人化过妆,大家不都说,熬了许多年才熬上来的。而且,我看这小姑娘不简单。”

    “你是说谢公子?”

    “对嘛。你看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大家都这么觉得的。那谢公子一向对女人不感冒,听闻之前有个女模特,缠着他许久,直接被他扔出公司了。但你看看,他对慕北凝的态度。哎哟喂,好得不得了啊。那天,她演跳水那场戏,前面跳了好几次,谢公子的脸都黑了。后来那次,慕北凝没浮上来,他一下子就跳进去了。抱着人家,一副别人都不准碰的样子。而且,我听说啊,外面那房车啊,豪华吧?就是谢公子给她准备的。你说,现在能有哪个新人有这么待遇啊?还有生活助理和司机专门看守着,给她使唤呢。又是导演,又是谢公子的,难怪人家能当女二号!”

    “你别说,人家的能耐我们哪知道啊?那也得他们才知道啊!”

    “哎哟,你好坏啊。我还没说那么深呢!”

    “你不就是这意思嘛?不爬上|床,能有这待遇吗?不过怎么说,能爬上去,那也是人家的能耐啊!”

    ……

    ……

    怎么说,慕北凝也是在圈里混了有六七年的人了。她多多少少也是听过这些八卦的,只是这次八卦人物是自己,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虽然,她总是尽量让自己别去记住他们的话。

    但是,她依旧觉得生气。她那么努力,别人都看不到,只看得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而且,那些还都不是真的。

    站在门口的慕北凝咬了咬牙,心里暗暗决定。自己真的得离谢公子远一点,再不然,又得让被人泼脏水了。

    “怎么不进去?”

    慕北凝听到声音,转而看向声音的来源。脸色一变,有些震惊。

    叶文斐又问了一遍,“怎么了?衣服放一放,一起走了!”

    慕北凝怔怔地“噢”了声,眼神却还是没能从叶文斐旁边的罗浩然身上移开。

    就在她的注视下,罗浩然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淡淡然地对她说,“小凝,待会回酒店了,到我房里来一趟。”

    啊?

    慕北凝呆住了。去房里?去房里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罗浩然就绕过她,直接离开了。

    去去去、去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