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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周末。
c中举行校庆的日子到了。
自从毕业之后,阮梅之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母校了,当他再一次来到c中门口,看着曾经熟悉的学校大门,他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恍若隔世。
他想起了他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就曾经站在这个地方,朝着他妈妈的相机镜头露出笑容,他已经不记得他当初在心里都想了些什么,毕竟照片能保留下来的只有他当时的样子,不可能把他当时的心理活动也一并保留下来。
阮梅之唏嘘了一阵,便看到一群穿着c中校服的高中生从他面前走过,少年少女们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脸庞映入眼帘,他忍不住又感慨了两句,年轻真好。
因为c中要举行校庆,所以今天之内,c中的大门会向所有人开放,不仅仅是c中的学生,所有人都可以进入c中……除非长相特别可疑。
当然,以阮梅之骗人的长相,就算是平时,他只要穿上c中校服,估计能轻轻松松地混进学校里,同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阮梅之四周围闲逛了起来,因为校庆的缘故,学校里的人非常多,几乎是人山人海的,他穿过了挤挤人潮,来到了教学楼。
他抬头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不由回想起了他当初的校园生活,十年过去了,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而他却从当初稚嫩的高中生,变成了现在碌碌无为的杂志小编辑。
他低头笑了笑,沿着长长的楼梯爬了上去。
照着记忆里的样子,阮梅之找到了他以前高一的课室所在的位置,课室依然是那个课室,但里面的样子却和他记忆中的有点区别,多了不少他以前没见过的教学设备。
他透过窗户玻璃看向课室里面,好几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正忙着布置课室,也有几个人偷懒不干活,或坐或站低头玩着手机。
阮梅之记得他以前的座位是靠着走廊的,他看向他以前坐过的那个靠窗的位置,却看到一个少年正坐在那里低头玩着手机。
他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朝着那个少年走了过去。
那个少年穿着c中的校服,校服却皱巴巴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注意到有人来了,他下意识抬起头来,见是一个陌生人,不由一愣。
阮梅之顿时也有点尴尬,他摸了摸鼻子,正想解释什么,却听到那个少年开口问:“你以前也是c中的?”
那个少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只是随口问问。
阮梅之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嗯,回来看看。”
那个少年扫了阮梅之一眼,又问道:“刚毕业没多久?”
阮梅之继续笑道:“毕业十年了。”
那个少年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阮梅之长着一张清秀的娃娃脸,皮肤又白又嫩,别说是大学生了,估计他说自己是高中生都有人信,但他开口就说自己已经高中毕业十年了,也难怪那个少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阮梅之摸了摸鼻子,正想告辞离开,下一刻,那个少年却忽然开口问道:“你以前是这个班的?”
阮梅之点了点头,那个少年又继续问:“难道你以前就坐在我现在坐的这个座位?”
阮梅之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少年又看了看阮梅之,然后懒懒地开口道:“刚才有个男人,也像你一样站在窗户外盯着我看,我问他干嘛盯着我看,他说他不是看我,而是在看我坐的座位。”
阮梅之的笑容一僵:“……然后呢?”
那个少年继续说:“然后我问他难道这是你以前喜欢的人坐过的座位,他点了点头。”
阮梅之:“……”
片刻之后,他清了清嗓子:“我忽然想起来,我记错了,我以前不是这个班的。”
那个少年默默地看着阮梅之。
阮梅之选择了落荒而逃。
一路小跑跑到楼梯口,他才停下了脚步,皱眉思考了起来。
难道那个男人就是应寒枝?
今天是c中校庆,应寒枝以前也是c中的学生,会来倒也不奇怪,但应寒枝为什么会跑去他以前的课室追忆似水年华?应寒枝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吗?既然应寒枝已经不喜欢他了,为什么还要摆出这么一副情深款款的样子?难道应寒枝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所以找了个托儿来刷他的好感度?
阮梅之可不觉得会和别人打赌追求他的人是真心喜欢他的。
他无法得知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以前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应寒枝的存在,关于应寒枝曾经暗恋过他的事,关于应寒枝往他书里塞过情书的事……这些事情以前的他都不知道,如果没有应寒枝的再次出现,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些事情。
但应寒枝却出现了,他渐渐知道了,原来他以前的青春时光里,曾经有一个人偷偷暗恋着他,而且还偷偷暗恋了那么多年,从初中到高中,几乎是一个人的整个青春期。
如果没有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阮梅之知道曾经有一个人用了整个青春期的时光暗恋他喜欢他,用目光追逐着他,就算他不可能简简单单地因此感动,内心多少也会有些涟漪和波动。
阮梅之无法得知当应寒枝鼓起勇气把那封情书塞到他的书包里,想要约他出来告白,却在等了许久之后发现他根本没有来后是什么心情,也无法得知这件事和应寒枝后来想不开割腕有什么必要联系,但他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很无辜,如果应寒枝因此而怨恨他想报复他,那他根本就是躺着也中枪。
没错,阮梅之思来想去,觉得应寒枝之所以会从以前小心翼翼地暗恋着他到现在和别人打赌追求他,都是因为应寒枝怨恨他没有给自己当年那场暗恋一个答复。
阮梅之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虽然让应寒枝少年时期的暗恋付诸了流水,但这能怪他吗?他没看到那封信,这能怪他吗?他没能赶赴应寒枝约定的地点,这能怪他吗?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错啊!
阮梅之想明白之后,虽然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但也不再那么耿耿于怀了。
他已经对应寒枝产生了好感,短时期之内是收不回来了,哪怕知道应寒枝当初的接近另有所图,他也不可能立刻全盘否定自己的感情。
感情如性向,哪里可能说直就直,说弯就弯。
阮梅之叹了一口气,正想下楼,眼角余光却忽然瞄到了前面有一个修长的身影。
一个熟悉的背影当然不可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但那个身影却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他定睛一看,宽肩窄臀大长腿,不是应寒枝是谁?
此时应寒枝正背对着阮梅之,靠在一间课室的窗外,似乎透过玻璃看向了教室里面。
因为角度问题,阮梅之看不到应寒枝此时的表情,但他却立刻反应过来了,那应该就是应寒枝以前的班级了,应寒枝只看了一会儿,便要转身离开。
阮梅之察觉到应寒枝似乎准备要离开了,连忙迅速瞄了一眼班级门牌,然后闪身躲进了最近的一个课室里。
等了几分钟,阮梅之才重新回到了走廊上,他四周围打量了一遍,没有发现应寒枝的身影,便朝着应寒枝刚刚待过的那个课室走了过去。
每一个课室的布置都差不多,这个课室和之前那个课室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个课室大概不是活动需要用到的场地,此时正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整齐的桌椅。
……这就是应寒枝以前上过课的班级吗?
阮梅之正胡思乱想着,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却忽然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你是……?”
阮梅之一开始还以为是应寒枝回来了,还吓了一跳,不过当他转过身后,却发现只是一个陌生的胖子。
这胖子大概二三十岁,身材很胖,脸又圆又大,但是长得很精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盯着阮梅之打量了半晌,迟疑地问道:“原谅我认不出来,请问你是哪位同学?”
阮梅之本来还奇怪怎么忽然有人跟他搭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把他误当成了以前的同学,连忙开口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以前不是这个班的,刚好经过而已。”
那个胖子一拍脑门,哈哈大笑:“哈哈!我就说嘛!我记忆这么好,怎么可能记不得以前的同学?我刚刚看你站在课室门口,还以为你是哪位老同学,但是打量了你半天都认不出来你是谁,我还以为是我的记忆不好使了呢!”
阮梅之顿时汗颜,他早就听说胖子多半都是自来熟,没想到眼前这个胖子居然真的这么自来熟,只好苦笑道:“都是误会,误会。”
“你以前也是c中的吧?”胖子果然十分自来熟,态度十分的热情,“我虽然认不出来你是谁,但是看你的脸有点眼熟啊,我以前应该见过你。”
阮梅之点了点头,正想自我介绍一番,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既然这个胖子说自己记忆好,那他会不会记得应寒枝呢?
想到这里,阮梅之的小心脏立刻跳快了一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其实我以前有个认识的人在这个班,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
“哦?谁?那一届的?”胖子一拍胸口,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是和我同一届同一个班的,我肯定都记得。”
“xx届的,”阮梅之笑了笑,“我和他都是同一届的。”既然这个胖子认得他,那么他们多半就是同一届的,就算不是同一届的,应该也差得不远。
那个胖子果然点了点头:“我也是xx届的!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是同一届的!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看着顶多也就二十出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这么说,”阮梅之谦虚地笑了笑,“他叫……应寒枝。”
“应寒枝?”胖子一愣,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我印象不深,但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阮梅之抿了抿唇,正想继续追问,那个胖子已经自动把他知道的都抖了出来:“我记得他当时在班里的存在感很低,几乎从来不参加什么班活动,在班里也没什么朋友,算是班里的边缘人物吧……哈哈,这么说你可能替你朋友不开心,但我这个人比较直接,说话比较直,估计除了我之外,我们班上都没几个人还记得他。”
阮梅之笑了笑道:“我知道,他以前就是那个样子,其实我想知道,他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或者看上去有什么喜欢的人,我挺想知道的,以后见到他还可以拿这个糗糗他。”
“喜欢的人?”胖子摸了摸脑门,“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的性格太闷了,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一句话来,就算有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大概是有的吧,我忽然想起来他以前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看言情小说,然后被老师发现没收了,当时我们班笑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看女孩子才喜欢看的玩意儿笑了好几天,一个男的好端端地看什么言情小说,估计他当时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
阮梅之:“……”
这还真不是。
他嘴角一抽,摸了摸鼻子,又继续问道:“还有一件事,他当年不是半路就转学了吗?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和我说过他当年忽然转学的原因,我也没敢问,就想问问你们这些以前的同学知不知道……他转学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胖子皱眉想了想,然后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当初是班长,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有老师说,他转学之前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院,可能是生病了吧?”
阮梅之怔了怔,他知道应寒枝之所以会住院,当然不是因为生病了,而是因为割腕自杀了。
他叹了一口气,忽然不想继续问下去了。
和那个胖子告别之后,阮梅之一个人下了楼。
离同学聚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游逛了起来,逛着逛着,他便逛到了一片小树林里,c中的绿化做得不错,植被覆盖面积还挺大,四周围都是花花草草树树,而这一片小树林则是c中最大的一块绿化带。
小树林里有不少长凳,据说是让学生学习学累了之后来散心的,但据阮梅之所知,会来这片小树林的,多半不是会搞学习的,而是搞早恋的。
在小树林中央有个亭子,被大部分c中学生戏称为“鸳鸯亭”,因为经常会有小情侣跑到亭子里搞对象,不知道多少野鸳鸯在这个小小的亭子里私定了终身,当然,也因为如此,这个亭子同时也是校领导重点打击盘查的地点,时不时就要来巡一下逻,只可惜屡禁不止。
阮梅之还记得当时c中有个校园传说就和这个亭子有关,当然这之中有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套路太过狗血略过不提,总之结论就是只要热恋中的小情侣在这个小亭子里刻下双方的名字,两人就能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阮梅之记得他当时对这个校园传说十分不屑,他虽然喜欢看言情小说,却并不相信小说里的剧情真的会发生在现实里,总的来说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不相信虚无缥缈的传说,而且在亭子上刻字什么的……这可是破坏公物呢!很不道德的。
所以当他高中时交的小女朋友拉着他的手撒娇要他把他们俩的名字刻上去的时候,他淡定地拒绝了,后来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
再后来,那个妹子找了个新男朋友,那个男的把他们两人的名字刻了上去。
后来的后来,校领导根据亭子里新刻上的名字,揪出了十几对搞早恋还破坏公物的小情侣,全校通报批评……这也是阮梅之当时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妹子找了个新男友的原因。
现在回想起来,阮梅之已经完全忘记那个妹子的长相了,他只记得那个妹子对他说过的关于鸳鸯亭的传说。
当阮梅之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鸳鸯亭跟前。
而此时,鸳鸯亭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站在亭子的护栏前,低头认真看着什么东西,他似乎看得很认真,完全没听到阮梅之的脚步声,他看得入神时,还伸出手来,缓缓地摩挲起了护栏上的一块地方。
阮梅之一下子就认出了应寒枝的背影,他看着应寒枝的动作,顿时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这货该不会把他俩的名字刻上去了吧?
这货居然真的相信那种校园传说?
……等等,以这货的少女心,说不定真的相信了!
就在此时,应寒枝似乎终于发现有人来了,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顿时浑身一僵。
阮梅之这会儿再躲已经没有意义了,便大大方方地朝着应寒枝走了过去。
应寒枝不着痕迹地挪了挪位置,一只手似乎漫不经心地搭在了护栏上,恰好遮住了他刚才盯着看了很久的地方。
阮梅之摸了摸鼻子,率先打了个招呼:“应总,这么巧。”
应寒枝抿了抿唇,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你刚刚在看什么呢?”阮梅之看着应寒枝故作淡定的表情,忽然心头一动,笑了起来,“难不成你在看你以前刻的名字?听说在这里刻下名字的情侣,可以白头到老呢。”
应寒枝一顿,脸红了。
他白皙的脸,微粉的耳垂,渐渐泛开了可疑的红色。
他抿着唇,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应。
阮梅之挑了挑眉:“看你的样子,八成就是了吧?应总,你以前喜欢的人是谁啊?”
应寒枝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不是。”
“不是?”阮梅之露出了两个小酒窝,“那你让开,让我看看。”
应寒枝不愿意让开,便定定地站在阮梅之前面,一副誓不退让的决绝。
“怎么?心虚啊?既然不是,你心虚什么啊?”阮梅之微微一笑,“难道说,你在上面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应寒枝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那怎么就不能让我看了?”阮梅之挑眉一笑。
应寒枝抿了抿唇,没吭声。
趁应寒枝没注意,阮梅之忽然朝着应寒枝身上扑了过去。
他本来没想探究到底,但是看应寒枝躲躲闪闪的样子,他却忽然想探究一番了,应寒枝越不想让他知道,他反而越想知道。
应寒枝反应过来,连忙一伸胳膊,拦住了阮梅之的去向。
应寒枝的身材修长高大,阮梅之正面挣脱不得,只能侧面出击,他忽然抬起头来,凑到应寒枝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该不会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吧?”说话之间,他的热气洒在了应寒枝的耳垂上,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暧昧,只要阮梅之再凑近一点,就能亲到应寒枝的耳垂。
应寒枝顿时一僵,也不知道是被阮梅之的话弄的,还是被阮梅之的人弄的。
阮梅之趁着这个机会绕过了应寒枝,凑到应寒枝刚刚遮遮掩掩的地方一看,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行刻得歪歪扭扭的字,但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两个名字,而是一行诗——
踏雪寻梅花满城,开尽寒枝笑东风。
阮梅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校领导搞扫黄打非的时候,没把他叫出来喝茶谈人生了,毕竟他和应寒枝已经不仅仅是搞早恋的问题了,他们还搞基,搞基可比搞对象严重多了……虽然他是无辜躺枪的。
看来应寒枝虽然相信了那个校园传说,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刻上他们两人的名字,毕竟刻在上面谁都看得到,于是他委婉的、迂回的、含蓄的刻上了这样一行藏了两人名字的歪诗,就算校领导来扫黄打非也绝对扫不到他们头上,虽然不知道鸳鸯亭的传说灵验不灵验——但万一灵验了呢?
阮梅之一想到少年应寒枝偷偷摸摸地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在这里小心翼翼地刻下了这行酸得不行的歪诗,顿时整个人都有点哭笑不得。
而他面前的应寒枝,在沉默了几秒后,面无表情的脸又开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