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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兄弟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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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大夫人本来对田郎中的话是半信半疑的, 此时见陆云岩这般光景, 心中已经信了大半。她心里既愤怒又担忧,愤怒儿子不争气,竟真的去为关屠苏这样的女子伤心成疾, 但她此时又不能再责备他,只得暗暗忍下。只想着等陆云岩的身体一好些就返回云州, 或是让他继续读书或是娶亲,彻底断了他这个念头。

    陆大夫人兀自在这里纠结懊恼不已, 陆云泽忙上来解劝。又自告奋勇的说由他来排解大哥的心事, 陆大夫人眼下又没有别的法子只得随他去了。

    陆云泽进了陆云岩的房间,轻轻掩上门,来到他床前, 清清嗓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知道大哥的心病在哪儿?是为一女子耳, 而且我还知道那姑娘是谁。”陆云岩闻听此言又咳了几声,微微涨红了脸说道:“二弟, 你别拿我打趣了。我现在心烦意乱, 没功夫给你开玩笑。”

    陆云泽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之所以心烦,还不是因为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陆云岩听他话里有文章,忙抬眼看着他,问道:“二弟可是有什么想法?”

    陆云泽此时也懒得卖关子了,他嘿嘿一笑道:“办法我自然是有。不过在这之前, 我得先确定一下大哥的心意。”陆云岩一听这个,又开始有些不自在。

    陆云泽拿话刺激他:“大哥你堂堂一个男儿怎么跟那些闺阁女子似的,扭扭捏捏。你我兄弟, 又不是外人,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你的事又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陆云岩干干的笑了一下,仍是沉默不语。

    陆云泽起身,在屋里踱着方步,转了几圈,突然回头问道:“大哥你先想明白,你究竟有多喜欢屠苏姑娘?”

    陆云岩低头沉默半晌,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很、喜欢。”

    陆云泽忍着笑意,背着手踱着方步,继续一本正经的问道:“那大哥是要娶她做妾还是做妻?”陆云岩愣了一下道:“我自然是想娶她为妻。她的性子做妾是不能的,只是我母亲那里……”

    陆云泽点点头:“大哥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做妻,大伯母那一关不好过。若是做妾,屠苏姑娘那关不好过。”陆云岩听他一说也越发踌躇不定,思索良久才说道:“我眼下的困局是怎么挽回屠苏在我母亲眼中的印象。本来母亲之前就听说过她的许多传闻,我原本想着待她一见了真人流言会不攻自破,谁想却又发生这等变故,如今可如何是好?”

    陆云泽笑道:“你这条路注定行不通了,以我对屠苏的了解,让她低头道歉是断不可能了。你看她在自己家中,父母兄长都皆听她的,俨然一个小霸王。我还听人说,她连自己的亲父都敢反抗。这样的人你怎能指望她能低头?”陆云岩听到后面一句,心中略有些不悦道:“屠苏虽然性子洒落,但观她为人行事,却也是善良大度的女孩。她对自己的后父尚能如此孝敬,更何况是亲父!我断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二弟,那些都是那姓陶的妇人诋毁屠苏的话,你怎么能信呢。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我们不能前去阻止已经不妥,怎能再经口相传呢。”陆云泽闻言脸上不由得黑了黑,无奈的说道:“好好大哥,我们先不说这个。单说怎么个解决法。”

    陆云岩摊摊手道:“我不正问你吗?”

    陆云泽挺挺胸脯,拿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说道:“眼下我还真有一个法子。”

    陆云岩面露喜色忙问是什么,陆云泽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见真的无人在旁,便放下心来上前几步,附耳过去,如此这般的低语了一阵。陆云岩先是高兴然后再是犹豫,最后叹气道:“这个……恐怕不妥吧。我怎能欺骗自己的母亲!”

    陆云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大哥,君子当懂得变通。孔圣人还说过慌骗过人呢。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大哥若不同意,我也无法可想了。”陆云岩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就按你说的办吧。”

    陆云泽自得的笑笑又补充道:“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大哥可得想好了以后的出路,纵使此事成了,屠苏姑娘也答应了,你们以后怎么办?若是仍住在府里怕是还要有麻烦。”

    陆云岩想了想说道:“我在京中时,听闻同窗说,今上登基伊始,极需人才,他待时局稳定后便要在全国的青年士子中挑一批人去地方外任。反正我已有举人功名在身,到时再麻烦恩师周旋一二,望郡膏县自是不敢想,但那边远穷苦之县总有我的去处。到时一得到委任,母亲必不会说什么,我带了家眷前去赴任便可。”陆云泽微微点头,这法子倒也可行,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两个问题都解决了,还剩下一条但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关屠苏究竟对陆云岩的心思如何。

    陆云岩直到这时才发现,他似乎将最重要的一条给忽略了。他此时也顾不得忸怩了,很不自然的问陆云泽:“那个,二弟,你经验老道,平日又擅长结交各类女子,据你所看,她对我究竟如何?”

    陆云泽听到这话也有些不自在,这是夸他吗?不过,念及对方是个病人,他暂且忍了吧。想到这里,他略一沉吟,慢慢悠悠的说道:“说句实话,我看不出来关姑娘对大哥有情意。”陆云岩一听不禁有些沮丧。陆云泽说完这句,又将话锋一转道:“但我也看不出,她对大哥无意。”陆云岩的心又重新恢复了过来,心道,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陆云泽微微戏耍了一下陆云岩,心里畅快了许多,连忙正色说道:“当务之急,大哥是先养好身体,跟随伯母一起回云州,然后给京中恩师写信,求他老人家帮忙。同时开始实施我们方才说的第一个方法,待其奏效,京中也该有消息了。然后双管齐下,办了喜事,火速离开。”陆云岩点头称好,但是,这事总得女方同意罢。

    陆云泽看一向老成稳重的大哥急成这样子,心里不由得乐开了怀,忙又笑着补充:“大哥,刚才我那是逗你的,依我看,大哥绝对是关家东床的不二人选。我可是听说,最近一年上门提亲的人不少,但没一个能和大哥相提并论的。而且,她二哥关文推崇你,林伯母喜欢你,屠苏姑娘也不讨厌你,仅凭这三点,舍你取谁?”陆云岩一听脸上喜色更盛。

    两人又叽叽咕咕的商量了好些细枝末节,是越说越高兴,陆云岩不觉有些肚饥,陆云泽趁机让人端了饭菜进屋,两人一边说一边吃。一顿饭吃完,陆云岩也精神了许多。陆大夫人再来看他时,见儿子果然好了不少,对陆云泽也越发和蔼可亲,一脸慈祥的看着他说道:“我一直担忧大房子息稀薄,你大哥没有兄弟扶持,如今看来竟是虚忧一场,瞧你们这亲厚劲,怕是亲兄弟也有所不及呢。”陆云泽本来就乖巧,又谦虚了一番,顺便不着痕迹的拍了一通陆大夫人的马屁。陆大夫人听得是心花怒放,越看陆云泽越顺眼。连带他以前拐带自已儿子离家出走之事也忘了大半。

    三人说了一会儿,陆云岩开始有些困顿,陆大夫人吩咐他好好消息,叫了陆云泽来自己房里问话。

    陆云泽不等她细问便半真半假的将方才的事情说出来:“我刚刚劝大哥说,‘大哥这是做什么,你看看伯母不辞劳苦千里探子,你就是这样报答伯母的吗?让她老担惊受怕,寝食不安。’大哥忙说,‘真的没事,只是昨夜偶感了点风寒,很快就好……’”

    “你可曾问出岩儿究竟是什么心事?”陆大夫人见陆云岩没事,眼下就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了。

    陆云泽心中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陆夫人话中的深意。忙说道:“他初时不肯说,最后抵不住我软磨硬泡,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他到底说了什么?”陆大夫人的语气有些急切。

    “他说他昨晚一直在想三件事,以至于心思郁结,夜不能寐。一是我们去年路过此地,行色匆忙,关家的人没少热心帮忙,又是送吃送穿又是请医延治,本来还想等日后报答,谁承想伯母不知听了什么人的调唆,对关家人有所误会,如今竟弄成这个难堪局面,大哥既不忍心埋怨伯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但又觉愧对关家人。”陆大夫人听到这话,略有些不自在。想恼又无法着恼,毕竟陆云泽只是转述自家儿子的原话。

    陆云泽装作没看到陆大夫的不自在,继续说道:“二是,大哥觉得伯母多年辛劳操持,而他身体颇不争气,最终只中了个举人,功名不顺,前途迷茫。若是自己再这么下去,伯母以后依靠谁人?”这一番话一下子触动了陆大夫人的心坎,她的眼圈不由得发红,眼中隐有湿意。陆云泽觉得自己过头了,马上好声相劝。

    陆大夫人也不想在晚辈面前掉泪,忙暗暗忍了下去,涩声问道:“还有呢?”

    陆云泽说道:“还有,大哥说他自长这么大,只有年初那段时日,身体精神最好,还说全是因为遇到了京中那位道士,如今不知怎的,身体竟有恢复原貌的迹象,所以他一时着急,再加上思虑过甚,便加重了这病。”陆大夫人听他丝毫没提关屠苏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转而又想到,都怪自己方寸大乱,她的儿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如此粗鄙的乡野女子?若比性情才华模样,先不说京里,单是云州城中也有千儿八百个胜过她的。她算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才拿自个当盘菜。想完这些,她连忙向陆云泽打听京中那个道士的事情。

    两人正说着,忽听得小厮来报说,关文来看望陆云岩了。陆大夫人虽然不喜,但想想对方确实没少照顾这兄弟俩,再一听来得不是屠苏,心中也慢慢释然了。便吩咐陆云泽好生招呼,自己并没有出面。

    屠苏早听说了陆云岩病倒的事情,但她不想去碰难堪,而且这人总是生病,也不是大事,所以关文跟她说起探望的事情时,她便让关文做了全家的代表前来。不管对方接不接纳,她家也算尽了心了。

    她自已则又去镇南头监督雇工建房栽树去了。肉包已经满月,屠苏又帮着林氏把肉包的满月礼简单的办了一下。齐婶子刘奶奶连同屠苏的外婆来了几个亲戚,简简单单的随了礼吃了一顿饭回去了。关厚齐也把铁匠铺子交给伙计打理,他带着关毛去帮忙着盖房子打家具忙得不亦乐乎。关文去见了陆家兄弟俩,回来时又捎来了两人给肉包的满月礼。

    隔日,陆家一行人便启程回云州去了。由于走得很早,关家也没人去送。林氏本来也觉得陆云岩人不错,如今一看这情形,又忙把心思收了回来。只睁大眼睛继续寻觅女婿人选。

    屠苏忙完庄子上的事情又回到家里,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上,一边听食客聊天一边收帐。这几天一直当隐形人的关忠此时却捧着一包京城他四大爷的外甥寄来的东西眉开眼笑。

    “小姐,您尝尝,这是京城寄过来的特产,很好吃哦。”屠苏接过来一纸包话梅和肉干,吃了起来。关忠仍站着不动,扯了几句闲话,又悄悄说道:“小姐,我四大爷的外甥信中说了很多京城的事情。”屠苏一脸好奇的问道:“都说了什么?”

    关忠说道:“今上要励精图治,整顿朝纲了。先是王相被查出三十条罪状,条条属实。王家被抄家,男人砍头,家眷入贱籍。”关忠一边说一边观察悄悄屠苏的反应。

    屠苏拍案说道:“干得好!就该这样。”关忠极为赞同的笑笑。

    屠苏突然问道:“对了,你家少爷该回来了吧?”

    “是啊是啊,马上就回了。”关忠正在兴头上,屠苏这一问,他立即不加思索的答了出来。说完,他才觉得不妥,悔得直想把舌头咬断,他想去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屠苏计谋得逞,也不再理他,只是一块接一块的吃着肉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

    关忠摸摸头,心中暗忖:这两人有时候怎么挺像呢。到底是谁学了谁?

    自从陆家一家离开后,屠苏一家又过上了跟往常一样的平静日子。她每日不是去庄子监工,便是跟着两个哥哥去郊外骑驴踏青,或是回来逗弄幼弟,或是坐在柜台处听那食客人南天北地的闲扯。但好日子没过几日,她家又跟着忙乱起来。这次可不是她家一家的事,而是整个民间都乱起来了。

    原来是不知谁传出来的说是新皇登基,后宫空虚,需要甄选良家女子,充实掖庭。凡是十三以上十八以下模样周正的未订亲的少女都要先送到本县送选。这些平头百姓一听都吓坏了,一个个都赶紧急着嫁女儿娶媳妇。初时,屠苏一个劲的安慰林氏说可能只是讹传。但随着时态越来越大,林氏也开始坐不住了,想着万一是真的可怎么办。自己两个女儿可都到了年纪。那些有权有钱人家的女儿自有父兄想法周旋,她家又能靠谁?

    这么想着,再不依屠苏的力劝,便也跟着人们四处打听。无奈林氏一连相看了几家都不满意,正着愁苦时,忽有伙计来报说,镇上的钱媒婆来了。林氏一听不觉喜上眉梢,连忙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