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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衣服都没了,你让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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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车少了,他的车速不慢,在路口转弯的时候,忽然听到顾云初高喊了一声,“停车。”

    景薄晏打了一把方向才在路边停下,他问她:“怎么了?”

    顾云初揉揉眼睛,再往车外看确实什么都没有。可就在刚才,她好像看到那天辛甘说的许薇姿领着个小女孩了,可每次都一晃而过,她根本没有看第二眼的机会。

    自然不能把这些跟景薄晏说,顾云初指了指旁边的拉面店,“忽然想吃拉面了,怎么样?要不要来一碗?”

    景薄晏解开安全带,然后把她的也给解开,“你喜欢吃就去吃,也好长胖点。”

    路边店的味道怎么样顾云初也不敢确定,进来后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店小但是很干净,景薄晏大概不会太讨厌。

    店主是个中年妇女,她正在趴着算账,看到眼前衣着光鲜的两个人楞了一下,然后忙笑着说:“二位,要点什么?”

    顾云初翻看着菜谱,“要一个大碗的面,不放辣椒不放香菜,再来一碟葱拌牛肉,一碟拌藕片。”

    拉着景薄晏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她去拿筷子和杯子,知道这里的水他也不会喝,只是用热水烫了一下筷子和勺子,然后放在他面前。

    景薄晏老实的看着她的动作,每次她从灯光的那边走过来,脸上带着笑,他就觉得满世界里都是她的笑容。

    面和菜很快就上来了,热腾腾的一大碗面看起来很有you惑力,顾云初晚上没怎么吃,又散步“运动”消耗了大半的体力,现在还真是饿了。

    她用一个碗把面捞出来一些,又让老板娘加了汤,剩下的放了香菜和红通通的辣椒,然后对景薄晏说:“开动吧。”

    景薄晏皱起眉头,“为什么不叫俩碗?”

    “吃不了的,别浪费了,你尝一口,面条很劲道,汤头和很鲜美,不错。”

    顾云初大口的吃面,嘴巴被辣的红红的。

    景薄晏捧起碗,试探着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从他生病后一直都没什么胃口,现在看到顾云初吃的那么开心他也勾起了食欲,一会儿也把顾云初给他捞的面全吃完了。

    顾云初竖起大拇指夸她,景薄晏却站起来,身姿挺拔气质矜贵,灯光下,好像小店都省不下他。

    老板娘看他看的呆呆的,以至于他说了几次结账都没有听到,只好用手敲了敲桌子。

    老板娘是个豪爽的人,她哈哈笑着说:“帅哥,你实在太帅了,我刚才在想你是不是哪个明星来着,不过想了一圈儿,好像没有对上号的,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的霸气。”

    顾云初噗的一声笑出来,她冲景薄晏眨眨眼,帅哥呀。

    景薄烟给了她一百块,耐心的等着找回82元,一张张捋平了才放在钱包里。

    长腿迈着优雅的步子,他经过顾云初身边时说:“你慢慢吃,我去外面抽根烟。”

    顾云初用纸巾抹抹嘴,“说好的就一根。”

    吃完东西,景薄晏还真把顾云初送回了纳福小区。

    解开安全带亲了他一下,“我上去了。”

    没走几步她忽然听到了车子关门的声音,他锁好车跟着她上去,“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顾云初觉出了危险,男人要喝水上洗手间什么的一般都是借口。

    进了房间,他果然直奔洗手间,一会儿就响起了令人尴尬的水声,顾云初傻笑,从刚才进门开始,她就一直在洗手间不远的地方站着。

    洗完手出来,他看了一眼顾云初,“还傻站着什么,不去洗澡。”

    “我等着你走了关好门再洗。”

    景薄晏听了她这话眸子一眯,随后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烟盒打火机手机钱包这些零碎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顾云初愣愣的看着他,果然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景薄晏把西装外套随便扔在沙发上,把衬衣的下摆从裤子里拉出来,然后伸长了脖子解衬衣的扣子。

    “你干什么?”顾云初觉得自己这句问的有点多余,衣服都脱了还能干什么。

    果然,他单手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扔在顾云初怀里,接着就是腰带,裤子,最后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条黑色的平角内一裤。

    “我先去洗澡,你把房间的床铺一下。”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好像这里是他的家。

    顾云初抱着他的衬衣不知所措,这是引狼入室吗?

    他洗澡很快,一会儿就好了,客厅里并没有顾云初的身影,他推开她卧室的门,果然她正在弯腰铺床。

    看着她圆润挺翘的臀部,景薄晏眸子深了深,同时喉结也剧烈的滑动。

    上前抱住她的腰,他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秀发中。

    顾云初只觉得浑身的肌肉僵硬,同时体内也燃起了一把小火焰。

    身后的男人身体硬梆梆的,还带着湿润的暖意,他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正是她平常用的水果味道,他坚实有力的手臂横过她的腰间,有一种很特别的安定感。

    不敢再想下去,她猛地转身,却差点给刺激的流鼻血。

    身材高大的男人浑身上下就裹着一条小小的粉色浴巾,堪堪盖住了重点部位,一双修长有力的大腿正暧昧的摩擦着她的身体。

    顾云初手抵着他的胸膛,低头不敢看他,“这里床太小,你还是回家吧。”

    湿漉漉的头发蹭着她的脖子,冰冷冷的,他贴着她耳朵的唇却湿热,“我衣服都脱了,你让我回家?”

    忽视着身体的反应,她颤声说:“床太小了,要不你去辛甘房间睡?”

    舔过她的耳蜗,把她小巧的耳垂卷到嘴里品尝,“你确定让我这样躺在辛甘床上?”

    顾云初觉得不能,只好一想到他不穿衣服身体直接把别的女人睡过的床铺接触,顾云初真受不了。

    “那你在这里睡,我去她的房间。”

    “云初”景薄晏的声音带着诱哄,“我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抱着你,有多久没抱着你一觉到天亮了?”

    顾云初真的心软了,其实她也好怀念景薄晏身上的味道和他的怀抱。

    “那你先睡吧,我去洗澡。”脸红着推开他,她去了浴室。

    景薄晏豪放的把浴巾解开随便扔在一边,然后yi丝不gua直接躺在床上。

    顾云初心里就像揣着个兔子,七上八下的,她磨磨蹭蹭的洗完澡又把景薄晏的内库和衬衣都洗了,吹干头发才冲浴室出来,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景薄晏被子搭在手肘处已经睡着了,灯光柔软了他的俊脸,长长的睫毛也改变了他白天时候的凌厉气势,有几分天真。

    顾云初嘴角挽起一抹轻笑,她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摸了摸,又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在床的另一边抖开令一床被子,钻了进去。

    隔着被子,她轻轻的碰了碰他,嘴角的笑意就像暖风吹拂而落,“晚安。”

    这一晚,对景薄晏来说绝对的是高质量的睡眠。

    早上,他醒过来,发现裹着一床被子睡的安稳的小女人。

    好心情一下凝固在眼底,他几乎是恨恨的看着那床被子,它竟然敢跟他抢女人!

    把自己的被子扔在一边,他轻轻的掀开顾云初的被子,钻了进去。

    女人柔软的身体热乎乎的贴过来,本来就是容易激动的时间,他分分钟激动的不行。

    天时地利人和,要是他再不做点什么就不是个男人。

    顾云初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春一梦。

    火辣辣湿淋淋的惷梦,梦里男人强壮的身体紧贴着她,烫热的唇舌和她热烈教缠着。

    梦里有几分清醒,她甚至还对自己说不要觉得景薄晏睡在你身边你就这么的欲求不满。

    想翻过身压住身体里的热度,却被一双大手阻止,男人的大手解开她的睡衣,热情的唇舌随之而至,轻轻的吮咬着她的锁骨肩头……

    舒服的溢出声音,是梦她也没再矜持,搂住男人的脖子用力回吻。

    景薄晏的动作一僵,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热情,身体疼得一分钟也忍不下去,抬手用拇指抚过她喘息的嘴唇,慢慢沉下身体,“云初,我要进去了。”

    被撑开的疼痛让她惊醒,接着就被卷入到惊涛骇浪里,根本来不及考虑是梦还是真实。

    大概是饿久了,景薄晏翻来覆去把她给吃了三次。

    身体酸疼的像被大车碾过,她实在起不了床,被他半抱着去洗澡,要不是她坚持,估计就要来第四次。

    这个男人,脸还是有点苍白,怎么就有了这么好的体力?

    幸好今天是周末,顾云初不用上班,但是要去医院,她也不敢再回床上睡觉。

    早饭是景薄晏叫的外卖,很丰富,有鸡汤馄炖,小笼包和豆浆,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看她,嘴角上扬,典型的大狮子吃饱喝足后的张扬恣意。

    顾云初脸都快要埋在碗里,做几次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懂他笑的意思,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哄着她这样那样的做,解锁了无数高难度的动作,而且还让她给……

    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对面的男人用叉子把热狗里面的香肠叉出来,放在唇边,伸出了粉红的舌尖。

    啊,要疯了!顾云初扔下筷子扑过去打他,“景薄晏,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景薄晏就势把她拉到大腿上抱住,“顾老师,我吃个香肠你也反对,莫非——你也想吃?”

    “景薄晏你没完了,以后不准碰我。”顾云初掐他的手臂,肉太硬了,她又没长的指甲,掐的手疼。

    景薄晏笑的太欠扁了,他把香肠送到她唇边,“乖乖咬一口,你要好好吃饭,辛甘还在医院等你呢。”

    这是什么,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顾云初真想咬他几口泄愤。

    医院里,顾云初的脸几乎红了一个上午。

    辛甘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你去把悠悠带来玩会儿。”

    顾云初正在给她切蜜瓜,“你好好躺着吧,悠悠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最近他在郑浩南那里挺好,他还带着他去水上乐园玩了,你去郑浩南的相册看。”

    辛甘去郑浩南的相册逛了一圈儿,忽然有了新发现,“云初你看,左然郴他以前是长头发呀,还戴耳钉,像个古惑仔。”

    那张照片顾云初见过,所以见怪不怪,“是呀,听说他以前还是不良少年呢,怎么就成了大律师,对了,昨晚你们干什么了?”

    辛甘撅着嘴说:“还能干什么,我一个伤残人士,不过他脾气不好,一整晚都对我冷着脸,要是不愿意看我尽管离我远点,来陪床还给我冰块吃,这样的男人真难搞。”

    顾云初笑:“这怪谁,肯定是因为你当着父母的面说他是律师,你们的关系不能见人吗?为什么不把他介绍给你父母?”

    辛甘拍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就是嘴抽了,再说他也没说什么呀,他那人。”

    顾云初正想给她这个榆木脑袋好好开开窍,忽然有敲门声,她拉开一看,却愣了。

    门口,站的是简慕白。

    从离婚后到顾菁菁出事她见过他,到现在也不过一两个月,可是简慕白却瘦的厉害,人也不复过去的青春飞扬。

    他手里拿着鲜花和营养品礼盒,见多顾云初后明显的表情一僵,下一瞬却红了眼眶。

    顾云初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表情,讪讪的退后一些,“来看辛甘的吧,请进来。”

    这几天总有人来看辛甘,她隔着推拉门并不知道是谁,不过好动的性子来人就让她觉得快乐,高声喊着:“谁呀,快进来。”

    顾云初的声音有点生硬,“是简慕白。”

    简慕白往里走了几步,拉开推拉门,“辛甘,我来看看你。”

    辛甘见到他也是一愣,心直口快的说:“简慕白你吸毒吗?怎么瘦的跟大烟鬼似得。”

    简慕白表情很尴尬,他呐呐的把鲜花放下,搓着手问:“你怎么样,没大问题吧?”

    人大概都同情弱者,这样的简慕白忽然让顾云初恨不起来让辛甘也讨厌不起来。

    辛甘看了顾云初一眼才说:“没事,你坐呀,吃水果。”

    他摆手,“不了,看到你没事就行了,我要回去了。”

    顾云初一直站在一边,这种情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到门口,简慕白忽然回头说:“云初,我能和你说俩句话吗?”

    顾云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然后跟在他身后说:“我送你吧。”

    电梯里人来人往明显的没法子说话,他们一直沉默着一直到了楼下。

    顾云初带着他往那晚去的樱花大道走,“这边说吧。”

    白天的樱花和夜晚看到的不一样。

    大概是过了花期,阳关下的樱花瓣有点淡白色,就像粉红的纸张泡了水,褪的红不红白不白。

    简慕白似乎很不适应阳光,他挡住了眼睛,似自嘲的说:“是我爸让我来的,他怕看到辛甘的父母尴尬。”

    顾云初不予置否,她轻轻的问他:“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健康。”

    “没事儿”他轻描淡写而过,“你呢,你最近好吗?不是说要结婚,怎么也没动静?”

    顾云初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太多,只是淡淡的说:“想过些日子再说。”

    “嗯,也是,不能太仓促了。你们家最近你联系吗?”

    不知道是不是对着阳光太长时间的关系,顾云初觉得眩晕,家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了,顾长川、徐颖、顾菁菁这些人都像是上辈子她遇到的,在她的新生里,她不想和这些人牵扯。

    “对不起”看出她的情绪,简慕白低声道歉,“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你爸……顾长川给双规了,徐颖可能要找你,帮不帮你最好先拿出主意。”

    “我有什么本事能帮了他们。”顾云初条件反射的竖起刺,不是不恨的,自从知道她不是徐颖的女儿后,她其实内心的憎怨很深,只是她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忽视,而不是去报复。

    “你没有但是景薄晏他有,他最近很厉害,有人以为沪城的项目能打击到他,没想到他却反过来获得了更高的支持和好处,怪不得老头子说他是个商业奇才。”

    这些话从简慕白的嘴里说出来顾云初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景薄晏的生意她不懂,也不会插手他的事,如果简慕白拐弯抹角想让她帮助他点什么,就大可不必了。

    “算了不说了,我要回去了。对了,有件事我还得告诉你,我听顾菁菁说你的妈妈不是徐颖……”

    顾云初皱起眉,她还是没有隐私,怎么有点事就有人知道?

    “她还说,你的亲生妈妈好像是学画的,叫夏如萍,当年她从徐颖那里拿到一大笔钱去法国留学,如果你要找妈妈,不知道这是不是线索。”

    顾云初眯起眼睛,“谢谢你,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有没有妈妈我已经长大了。”

    “对不起。”

    “对了,顾菁菁她怎么样?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没求着你吗?”

    提起这个名字,简慕白的神情明显的起了变化,憎恨、厌恶、不屑总之很复杂,“她?子宫没了,现在跟个神经病一样。”

    “子宫没了?”顾云初惊讶的看着简慕白,他没有对自己有任何怨恨,也就代表已经查到或者说景薄晏已经让他查到顾菁菁流产的真像,不过当时不是说大人没有危险吗?这连子宫都堵上了,顾菁菁玩的也够大的。

    所以说,报应一定是有的,只是时间问题。

    “云初,现在她就是个疯子,你以后见到她一定要小心。”

    顾云初点点头,她没想过还会和顾菁菁有什么交集,这个所谓的妹妹害了她一生,她以后的人生是不准这些人参与的。

    简慕白走了,影子在阳光下拉的很长,顾云初忽然有些异样的感受,觉得他就像一个走到阳光下的鬼魂。

    回到病房,神情还有些恍惚,辛妈妈已经到了,正在小厨房那边煨鸡汤,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辛甘冲顾云初努努嘴,意思是别让她知道简慕白来过。

    顾云初在椅子上坐下,手抵着额头,有些困倦。

    辛甘小声说:“怎么这样,他又惹你了?”

    顾云初摇摇头,“我就是觉得他变得挺吓人的,也许当年就不该有那场婚姻,到头来把我们俩个都害了。”

    “你快算了吧,自己明明就是受害者你同情他做什么,自作自受,还有那个顾菁菁,麻痹怎么不去死。”

    “她子宫没了,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

    “这么棒?这也是她孩子的造化,摊上一个这样的妈妈,真是造孽。”

    顾云初没有太大的欢喜,其实很奇怪,以前她恨顾菁菁的时候真希望她能喝水呛死出门给车撞死,洗个澡最好能淹死,不过这些她都没说过,也许她就是有点知识分子的小虚伪,更也许软弱的人只能这样,面对别人的欺负更多的想的是报应这回事,现在报应来了,她反而淡了,犯不着为她的错误惩罚自己,顾云初不该活在这些小人的阴影下。

    顾云初问辛甘,“你知道不知道夏如萍这个人?”

    辛甘茫然的摇头:“那是谁?”

    “应该是一个画家,现在四五十岁,女的,在巴黎学的画。”

    “巴黎学画四五十岁的,也就是我的女神容若呀。”

    顾云初忽然想起容若的话,她说她是改了丈夫的姓重新起的名字,“那容若的原名叫什么?”

    “这个我真要查一下。”

    “查什么,伤了腿也不好好休息。”容修烨推门而入,伸手抽走了辛甘的平板。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