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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郑浩南一定是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才答应她,但那会儿,在她可怜兮兮的哀求下,竟然真的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然后,顾云初就失踪了。
当天夜里,许薇姿因为酒精中毒死亡,监控录像发现顾云初在她死前曾经去过她的家里,还带走了菲儿。
景薄晏差点把郑浩南打死,彻底和他翻了脸,今生今世,再不是兄弟。
两天后,景薄晏在湖边找到了顾云初,当时她神情恍惚,正往湖里跳,手里还拉着菲儿。
她被带回去,直接送到了渝城山上的精神病医院。
十几个穿着惨白衣服的医生护士把毫无反抗能力的顾云初五花大绑关在那扇厚重的铁门里,景薄晏后背靠着门,慢慢的滑落坐在地上,他手插在头发里,痛苦的似心在被火焚。
脑子里全是顾云初那双绝望的眼睛,似乎在指责他的无情。
他想不到云初会疯狂到这个程度,虽然许薇姿的死是自己酒精中毒,但是她竟然把菲儿带走且想和她同归于尽,她的这些行为当然触犯了法律,即便不能负担刑事责任,也被强制关进了精神病医院,这个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郑浩南顶着一脸的伤走过来,他低声说:“二哥,你起来吧,过几天我们就把人给弄出来。”
景薄晏的手攥的咯咯响,手背上的青筋几乎要绷断,他抬起头,血红的眸子瞪着郑浩南,“你给我滚,郑浩南,你丫专业坑我,差点害死我老婆女儿,以后我们不是兄弟,别再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二哥。”郑浩南眼睛也红了,“我错了,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滚!”景薄晏的声音几乎从胸腔里吼出来,都破音儿了。
郑浩南连滚带爬的出去,迎面正遇到景子墨,他穿着白衬衣黑西裤,每个人都很狼狈,偏偏他就清贵优雅芝兰玉树。
郑浩南和他擦身而过,他叫住他,“浩南,等等。”
“什么事?”心情不好,自然也没有好气。
“郑浩南,你听到二哥说什么了吧?你是专业坑哥们儿的,五年前因为你他惹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五年后他有事你不在,他没事了你又出来添事儿。你说你经历了害死战友的事,怎么就不长点心?”
他的话无意是狠狠的捅了郑浩南一刀,从来都没有愈合的伤口又流出了脓血,郑浩南咬牙看着他,眼神狠厉,像看杀父仇人一样。
景子墨毫无畏惧,眉目间一片淡然,“郑浩南,要我是你就有多远滚多远,一个废物,小五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景子墨。”郑浩南咆哮,他伸手揪住了景子墨的衣服,然后提起了拳头。
嘴角的笑始终没变,景子墨的眸子就像生了一圈儿小牙,一寸寸噬咬着郑浩南的灵魂,那些不堪的过往仿佛走折射在他镜片遮挡的漂亮眼睛里,让郑浩南自己看,“你是多么的渣。”
手一直在抖,郑浩南的眸子几乎能滴出血了,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看起来可怕可五脏六腑都烂了,毫无杀伤力。
颓然的松开手,他扭头就走,景子墨整了整被他拽皱的衣领,冷哼一声,进去找景薄晏。
蹲在景薄晏面前,景子墨柔声说:“二哥,回去吧。”
景薄晏没抬头,嘶哑着声音说:“你走吧,我在这里陪着云初。”
“二哥!这样是不对的,你把她送到这里不是受罪不是坐牢,是让她尽快的好起来。难道你希望她疯疯癫癫一辈子吗?不要感情用事,要相信医学,我们已经拜托了院长好好照顾她,而且宋医生也会继续跟进治疗,等过了这段时间还可以送到国外去治疗,不要这么消极好不好?”
景薄晏慢慢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几乎被血丝覆盖,自嘲的笑笑,他说:“子墨,你回去吧,公司和外公那边多上点心,我欠云初的。”
“你他妈的怎么欠她了,她是遗传性精神病和你有什么关系?”景子墨很激动,鼻孔一张一翕。
景薄晏诧异的看着他,景子墨也发现自己有点过了,便说:“sorry,我失态了。”
“子墨,你不是很喜欢云初吗?怎么对她这么冷漠?”问完了,景薄晏又觉得这话问的不对。
景子墨转过头,明显的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再回过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二哥,现在还问这些干什么,你是我哥,难道我不心疼你?”
景薄晏摸出一根烟却没点上,只在指间把玩,他仰头看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我不该这么颓废,云初还需要我。”
景子墨眉眼间一喜,“这才是我的二哥,你先去外面看看,辛甘和容家都在,你……宽慰宽慰他们吧。”
景薄晏站起来,因为起的太猛身体有些晃,景子墨忙去扶他。
大手不着痕迹的把人推开,景薄晏现在很不喜欢景子墨的触碰。
精神病医院没有特批是不准人随便进来的,这点和坐牢差不多,不过容若也是有身份的人,现在在院长的会客室坐着,人却不能见。
景薄晏刚走进来,辛甘就冲上去捶打他。
左然郴上前抱住她,“辛甘,我说的什么,要冷静。”
辛甘回手就给了左然郴一巴掌,当着很多人的面,然后继续对景薄晏红眼睛:“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为什么要把云初送到这里,你回答我,回答我。”
“对不起,是我无能。”景薄晏整个人都憔悴着,通红的双眼,胡子拉碴的脸颊,衣服也好几天没换,哪还有半点霸道总裁的影子?
“云初她没疯,没有,你放过她,我求求你。”辛甘捶打着他的胸膛,随后被左然郴紧紧搂住,哭的心肝都碎了。
容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但她是过来人,还有理智,她颤巍巍的问:“景先生,求求你,不要把云初关里面。”
容修烨当然知道景薄晏的不得已,他拉住容若,“阿姨,你别这样。”
景薄晏嘴里发苦,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喃喃的重复“对不起。”
这里不比普通医院,到了点儿再大的领导医院也是要赶人的,而且天也开始下雨,下午四点,天空黑的就像洗毛笔的墨池,一块一块的,全是黑色的云。
不管是电台广播网络都在说天气这事,受台风天气“卡莱”影响,未来四十八小时台风暴雨天气,希望有关部门做好防风防汛工作。
景爷爷看着窗外的天空,对景薄晏说:“黑云压城城欲摧。”
“外公”景薄晏的声音充满了痛苦,“我觉得我特别没用,都快四十的人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景爷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人的能力再大也不能跟命运对抗,有些事是天定的,谁又能知道云初有这种病。你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自己,你还有机会的,她这样更需要你的照顾。”
“不是的,外公你不用安慰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最近事儿太多了,我都没精力思考,一定有什么不对。”
看着外孙痛苦的样子,景外公也难过。景薄晏什么样的人他清楚,这孩子看着冷面冷心的,其实是个情种,爱上一个人那劲儿就是九死不悔的,这点,随他妈。
一时间无语,过了一会儿对景薄晏说:“天气这样坏,子墨应该不会来医院了,你再打个电话叮嘱他一下。”
“唉,这些日子也让子墨受累了,他一个儿童心理医生,愣是赶鸭子上架管起公司的事,不过这孩子做什么都有板有眼,比子砚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景薄晏皱起眉头,心不在焉。
精神病医院里,确定了房间里没有监控,顾云初才敢抬起头来。
拂开乱发,一双美丽的眼睛虽然不复以前的明润,但不浊不污,不是精神病患者的眼睛。
外面风雨大作,敲在小小的窗户声音加倍放大,顾云初心里却一片冷静。
冷静的过分残忍,是对她自己。
她知道,这里是她的终点,在她弄懂了某些事情之后,那个人不可能再让她活着。
也不一定是死,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可怕,他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反正这里是疯人院,每天要喂无数的药物,其中必有一种是许薇姿说的那种,吃上会让人性格暴躁、出现幻觉、忧郁厌世的。
虽然知道自己危险的处境,但是拨开迷雾的感觉却让心坚定起来,她不能这么被动,她一定要逃出去。
机会,就在今晚!
她静静坐着,护士送来的晚饭和药她都乖乖的吃掉,可在他们看不到的洗手间里,她全部抠吐,吐得肠子都绞在一起,她还是坚持,应该都是慢性药,这样基本没事。
她没有手表,房间里也没任何能标注时间的东西,她觉得差不多饭后2个小时,门外有了响动。
手心里出汗,她紧紧捏住了拳头。
那么重的铁门,打开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
就像被压碾过脑神经,她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门口出现一个男人的黑影,他穿着黑色的雨衣,头上的风帽盖的很严实,加上屋里的光线不明亮,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铁门轻轻带上,他往里走了俩步,雨水滴落在地板上留下湿润的痕迹,他声音带笑,就像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你看起来还不错。”
顾云初冷冷的注视着他,也笑了笑,“托你的福,暂时还没完全疯。”
对方笑的更灿烂:“你别着急,用不了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忘掉所有的爱情情仇,嗖的一下,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顾云初眉眼弯弯,可是笑里却含着血藏着恨,“是呀,到时候我说什么都没人信,而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景子墨。”
景子墨把头上的风帽摘下来,他走进去,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没有镜片遮挡的桃花眼潋滟生春,“云初,让我说你什么好?说你傻你其实很聪明,说你聪明你又很傻,我提醒过你很多次离开我二哥,可你就是傻傻的不听,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不过……你偏偏跟我过不去。”
顾云初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捏着衣服的下摆,淡淡的语气其实用了很大的力气,“景子墨,你让我恶心。”
“恶心?”景子墨拉着椅子靠近顾云初,“因为我是男人喜欢同样是男人的景薄晏?”
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顾云初都觉得呼吸困难,“我不歧视同性恋,也没觉得你喜欢你二哥有那么不可告人,我恶心的是你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做的那些事,你今天不就是为了炫耀胜利而来吗?来,我给你机会,是不是要从许薇怡说起。”
景子墨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你的犯罪心理学没白看。”
“史上所有的BT狂都希望自己的杰作有人欣赏,你景子墨更不例外,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却默默无闻,憋坏了吧?”
“啧啧,顾云初,我收回对你的一些评论,你这人真的很聪明,不过你有一点猜错了,许薇怡并不是第一个,二哥从小就招女孩子,他十四岁那年就有个女孩子喜欢他,不过二哥自己没在意,你猜我对那女孩子做了什么?”
明明是夏天,可看着他的脸顾云初就觉得冷,她勉强的说:“你不会把让你害死了吧?”
“没,我那时候才10岁,不过把她家房子给点了,他们一家四口只好另外搬家,她转学了,再也没出现在我二哥面前。”
听着他像玩笑似的话,顾云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十岁的孩子就那么坏了,那今天他做的那些事自然能理解了。
从里衣口袋里拿出一盒烟,他抖出一根叼在嘴角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白色的烟雾从嘴角腾起,他抿着薄唇对顾云初笑。
那一刻,顾云初特别想吐。
他这个抽烟的姿势,根本就是在模仿景薄晏。
不管是什么样的爱情,能扭曲到为对方杀人的地步都是可怕的,顾云初试探着问:“你是同性恋?”
“不,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我二哥。顾云初,你以为你爱他吗?你的爱是那么的软弱,除了让他为你做这做那,你又为了他做过什么?你们这些女人根本配不上我二哥,他要的是一个能站在他身边和他比肩战斗举樽共饮的人。”
这是什么爱情逻辑,顾云初觉得不可思议,“你喜欢强者,难道就断定他也喜欢强者?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话,你二哥喜欢宠女人,他为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快乐的,而你能给他带来什么?一个男人还是表弟,你确定不是耻辱吗?”
景子墨的眸子变得薄冷如刀,漂亮修长的手指用力夹着烟,他狞笑:“你懂什么?你们的爱肤浅虚假,只有我对二哥是无条件的付出。我见到他的第一次是在孤儿院,我六岁他十岁,我浑身生疮破烂不堪,他高贵的却像个王子,但是他没有嫌弃我,反而带着我回家,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要永远和二哥在一起。”
“可是女人,你们这些可恶的女人出现了。许薇怡是个什么货色,虚伪假清高,因为简老头随手送她一个手链就围着他转,我要让二哥看清她的真面目,还要让他离开那个家,只和我在一起,这样他才没机会认识女孩子。”
“所以,许薇怡和简老爷子在一起是你设计的?”
“当然,那个时候我整天在简家,姑姑当我亲生的,在水里下点药还不是正常吗?”
顾云初算了算时间,那年景薄晏也只有十七八岁,那么景子墨也就十三四岁,太可怕了。
景子墨继续说,语气里有遗憾:“我只想让姑姑和简老头离婚的,没想到她竟然自杀,她对我很好,我很遗憾。”
“你是个畜生。”顾云初无法保持冷静,景子墨是个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
“你别激动呀,精彩的还在后面。”食指搭在烟上弹了弹烟灰,他继续说:“二哥为这次的事果然受的打击很重,他很多年都没有再搭理过女人,不过许薇怡那个践人贼心不死,她找到了被下药的证据还通过别人告诉了二哥,二哥和她通了不少电话,有旧情复燃的迹象,她让他从美国回来,只想在二哥面前求个清白。”
“我很害怕,毕竟那么小做的事漏洞百出,我就开始想办法让她闭嘴,郑浩南那傻x在鸾风的生日宴会给了我机会。”
一听鸾风,顾云初立刻咬住了下唇,她几年来一直解不开的迷局马上就要揭开了。
“二哥和许薇怡约在那里见面,我趁着混乱再次给许践人下药,让林硕那帮混小子给轮了还拍了照片。我也借着别人的手把二哥的酒里下了药被毒品,想和他睡一次,可是我没想到好有人出来坏我事,阴差阳错,顾菁菁竟然把你送到了他的房间,而我因为被林硕那些人缠住不能脱身,反而便宜了你。”
顾云初神情复杂,“是的,许薇姿给我她姐照片的时候我已经零碎的记起来,那晚我身上的男人是景薄晏,事后他很累,睡的不省人事,我想报警告他强女干,可是被你拦下,你说帮我报警,结果把我打晕了,我醒来就在车里,别人以为我发生了车祸,而我对那晚一点记忆都没有,你是给我催眠了?”
景子墨爽快的承认:“对,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一名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我的催眠术很好,而且你自己也因为这段记忆太痛苦,更方便我的催眠。云初,其实催眠术很快就会解除,是你自己选择性失忆了。”
“那后来呢,我的孩子呢?既然许薇怡没有跟景薄晏发生关系,那菲儿……”
“菲儿就是你当年生下的女孩,虽然我给你催眠了,但是一直不放心,跟了你好几个月,看到你嫁给简慕白,我不希望你和我二哥有联系,更不希望你得到二哥的孩子,正好简英城为了股份要换个男孩,我乘机把女孩给买出来,我都想好了,反正我和二哥不会有孩子,以后就好好养着他的血脉。”
“当然,这里面我费了些周折,先让人贩子把孩子带到地震区,然后我再从那里把孩子收养,这样谁也查不出什么,我是不是很聪明?而你的女儿,已经成了我的小宝贝,她把你当仇人。”
那天,弥留状态的许薇姿一直让顾云初带着孩子走,还说孩子根本就不是她姐姐的,顾云初就已经猜到菲儿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得到证实,她心情复杂,既高兴又痛苦。
高兴的是女儿终于找到了,痛苦的是景子墨这个人渣竟然拿着她的女儿对付她,让她们母女从小成仇。
景子墨忽然捞起她一束头发,很亲密的卷在手指上,贱兮兮的贴着她的鼻子问:“痛苦吗?被女儿害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带走的菲儿是给我催眠过的,她最大的作用是把你带到那个湖里,然后让所有人看到你疯了,带着孩子要自杀,这种情况,我二哥还会不要江山要你吗?”
压下愤恨,顾云初说:“你乱步骤了,才刚说到五年前,你换了孩子。”
“对不起,我们继续。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又是郑浩南,他竟然把你给找出来了,你知道第一次在龙庭我见到你什么感觉吗?我想掐死你再掐死郑浩南。”
“我以为二哥对你不会来真的,就跟他这几年的女人一样,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对你动了心,而那段时间恰好我有事,给了你们发展的机会。”
想想当时景子墨的温润如玉,顾云初一阵恶寒,她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下手的?”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