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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腹产是个小手术,但安好是个特殊的孕妇,所以当手术开始的时候好几个医生都在外面等着,神情紧张。
依靠药物降下的血压很快就会升上去,这就要求做手术的医生要快,半身麻醉后医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景薄晏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亮着的红灯有种想打碎的欲望,他强迫自己靠墙站好,一次次深呼吸。
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容修烨递给他一根烟,“这是无烟区,给你开个特例,抽一根吧。”
接过烟的手指是颤抖的,景薄晏的另一只手去拿打火机,按了好多次,却一次都没打着。
“我来。”
推开容修烨的手,景薄晏说:“不用。”
他把香烟在手里揉了揉,直接撕外包裹的纸,把烟丝直接塞到了嘴里。
容修烨张大了嘴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抽烟的。
又呛又辣的味道充斥着口腔,景薄晏闭上眼睛深呼吸,云初,云初,你听的到吗?我在,一直在,你要坚强。
忽然手术室的门大开,婴儿微弱的哭声传了出来。
容修烨一愣,“生了,生了。”
景薄晏却无视被抱出来送保温箱的婴儿,不管健康也不管男女,他抓住另一个护士问:“大人呢,云初呢,她怎么样?”
护士大叫:“产妇心跳停止。”
这句话就像一个响雷炸开,景薄晏在愣了一秒钟后推开护士闯了进去。
“哎,你不能进去。”
护士企图去拦他,却给容修烨挡住,“让他进去吧,你们赶紧抢救,要是云初有一点闪失,就都给我滚回家。”
小护士也不去想他这幼稚的话,生死关头凡是有点良心的医务工作者,没有不把病人当亲人来救治的。
手术室内,安好已经没有了心跳,医生对她做心肺复苏不管用后直接给上了电击。
景薄晏伏在安好的身边,滚滚的眼泪低落在她的脸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云初,顾云初,你答应我的是什么,你这个胆小鬼,你敢抛下我和菲儿,你敢吗?’
电击的功率不断加大,软绵绵的身体在电击的力量下腾起来又落下,安好闭着浓密蜷曲的睫毛,就是不睁开眼睛。
“顾云初,你给我醒来,你看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不准你抛下我,听到没有。”
美人安静如斯,也许活着太累了,她想休息。
“顾云初,你已经抛下我一次了,我不准你抛下我第二次。你知道一个人守着孤灯永远等不到天亮的滋味吗?你知道明明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你,伸出手却摸不到的滋味吗?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把对你所有的四年一点点加进云景大厦里,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我对你的爱,你醒来……”
这是属于男人的深情告别,四周的人无不动容,想要拉开他的手竟然无法伸过去。
韩医生已经把电击的功率加到最大,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对护士说:“拉开景先生。”
“滚,谁也不准动。”景薄晏发出嘶吼,像一头咆哮的野兽。
容修烨在门口被吓得浑身一抖,也顾不上许多推开门进来。
护士忙对他说:‘容医生,你劝劝景先生,容小姐她……’
忽然,护士看到被安好的睫毛下落下泪水,接着手指也小幅度的动了一下,她立马改口,“容小姐她醒了!”
顾云初九死一生,终于渡过了危险期,她给景薄晏生了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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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后,安好修养好身体,跟着景薄晏回到了渝城。
安好回来,正好是孩子的百日宴,小家伙不足月出生,在保温箱里住了好长时间后,现在各方面都正常了,最厉害的是能吃,而景薄晏最高兴的事儿就是看到他儿子喝奶,200CC的奶粉小家伙一会儿就喝了,喝完了还挠着小爪子喊俩声儿,意思是他吃饱了。
安好很遗憾没能给孩子母乳,而且产后身体虚弱,平常也就是看看亲亲,都不敢抱,孩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爸爸在抱,男人抱孩子的方式和女人不同,景薄晏最爱干的事儿就是自己躺着然后把孩子放在肚子上,小家伙抓着爸爸的衣服半天不松手,瞪着黑溜溜的眼睛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结果每次都是小家伙给老爸胸膛上来一泡尿完事儿,有一次还泚他一脸,收购了景氏身家更厉害的景大总裁哈哈大笑,一个劲夸他儿子劲儿够大,长大了肯定是个真爷们儿。
安好毛巾砸到他脸上,“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是想让他去祸害姑娘。”
景薄晏不以为意,“我儿子才不会,他敢作敢当,你以为是容修烨吗?”
安好气的捶他,“你好好说话,别说我哥。”
景薄晏邪气一笑,“不说他我就虐他。”
为了炫耀自己老来得子完虐容修烨,也为了敛财收红包,景总大办孩子的百岁宴。
云景大厦最高层的观景酒吧,就像挂在天上的银星瀑布,而里面的俊男美女们更像是天上的人。
安好终于给景薄晏养胖了一点,这近一年没怎么见阳光,皮肤更显得白嫩,她穿着一件墨绿色晚礼服,露在外面的肌肤就像牛奶一样。
景薄晏揽着娇妻的腰肢,眼睛几乎黏在安好身上,虽说是儿子的百日宴,还不如说是谢妻宴,他送给安好一条蓝宝项链,价值上亿,正好跟安好的婚戒是配套的,上面的宝石都是来自法国国王的王冠。
安好今晚是最大的赢家,拿红包拿到手软,不过她也没光顾着自己幸福,时不时的给这制造点机会,给那个说几句好话,怎奈那些男人们都不给力,气的安好直咬牙。
景薄晏把老婆拉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云初,不管他们,光棍自己活该,你别累着。”
安好摸摸他的脸,“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现在希望每个人都幸福快乐。”
景薄晏低笑:“宝宝,愿望是美好的,我们期待他们去实现。”
“二哥,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景薄晏也不问去哪里,直接说好,“把儿子丢给你哥,还有菲儿,我给他个尝试家庭温暖的机会,而今晚,无论去干什么我们都要二人世界。”
安好把头放在他肩头:“好。”
晚宴的主人双双失踪,只把一对儿女扔给了容大医生,不,现在该叫容大院长。
看着怀里的小奶娃,容修烨动也不敢动,软绵绵就跟没骨头似得,他这辈子见多了各种骨头,可就没见过没骨头的。
“那对无良夫妇去哪里了?”孩子哭,容修烨手忙脚乱,脸都绿了。
郑浩南品着红酒优哉游哉的说:“那你还用问,看看二哥那跟狼一样的眼神儿,开荤去了呗。”
容修烨。。。。。。
沈南苏从他怀里把孩子接过来,“给我吧。”
孩子到了她手里立马不哭了,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她,大概以为是妈妈,还呵呵的咧开嘴,让人看到他的天真无牙。
容修烨大手去摸他的脸,“小东西,跟你爸一样欺负我?”
他不是故意的,但是大手确实摸到了沈南苏的胸部,开始他有些意外,不过随后软绵绵的触感让他没舍得拿开,假戏真做放上不拿开,沈南苏红了脸,却又不好意思明着说。
容大院长以为有孩子挡着做坏事别人就看不见,郑浩南对左然郴眨眨眼一脸的坏笑,左然郴看了一眼表示对别人的事儿不感兴趣,眼睛却往死里盯着辛甘。
菲儿手里拿着不少弟弟的红包所以美美的,觉得有个弟弟也不错,却一抬头看到舅舅的手抓住护士阿姨的胸上,她大喊:“舅舅,你耍流氓,弟弟都不吃奶一奶,你干嘛还摸。”
四周一片哄笑,沈南苏红着脸站起来抱着孩子就走,容修烨却黑着脸拉着菲儿,“走,回家。”
安好和景薄晏上了山,去了渝城的精神病医院。
大概是景子墨知道有一天他会住在这里,这些年他没少在这里投资,这个医院盖的跟会所一样,条件在世界上都是一流的。现在大半夜也灯火璀璨,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神经病院那么恐怖荒凉。
景薄晏联系了院长,现在GK接手给医院注资,自然院长就跟迎接亲爹一样迎接他们,他们在办公室里谈了景子墨的情况,然后安好提出要见他。
把景薄晏挡在门外,“我自己去就好了。”
景薄晏不放心:“你别听院长说的没有攻击能力,你忘了他绑着炸弹的样子了吗?”
“不是还隔着一层玻璃吗?你别怕,我会小心的。”
景薄晏点点头,但还是不放心,他站在门口全身戒备,以防万一。
安好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才听院长说了很多景子墨的情况,但是这跟眼睛看到的还是俩个概念,眼前的景子墨让她吃惊。
在那段最难熬的岁月,她最大的动力就是有朝一日也让景子墨住在精神病医院,而她则跟他一样,在他面前炫耀胜利的果实,可等这天真的来了,她却发现根本没快一感,看着现在的景子墨,她只觉得可怜。
景子墨以前最喜欢揣摩别人,抓住别人的软肋,可现在的他入戏太深,完全把自己带入成了别人。
不仅是顾云初,他是他伤害过的每一个人,许薇姿,刘毅,郑浩南,景薄晏,还有秦放。
一个人脑子里混乱的住着这么多人,他能不疯吗?
看到玻璃后面的安好,他一直靠着墙站的身体动了动,然后自顾自的说:“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可是他不爱我,为了他我连自己的姐姐都出卖,可是他还是不爱我,甚至想杀了我。”
安好眉头一皱,这是许薇姿。
她隔着玻璃轻声说:“景子墨,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景子墨漠然的看着她,自顾自说下去,“他高雅完美的像个神祇,为了能配上我去学习并不喜欢的尤克里里,我很讨厌这种烦人的乐器。”
安好也不打算和他对话,而是轻声说:“秦放被判了死刑,听说他还一直惦记着你,多次跟检查机关提及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是被他逼得,想不到你这么坏的人还有人对你这么好,你配吗?”
“秦……放?”他生硬的说着这俩个字,轻轻拧起了眉。
也许,在心里某个地方,曾经深埋着这个名字,爱也好恨也好,却再与景子墨无关,他活着,却已经死了,景子墨死了,他不过是一具模仿的并不怎么像的傀儡,模仿的是一知半解的别人的人生。
从精神病医院出来,安好的心情一直很压抑。
景薄晏把车停下,打开了天窗。
春末夏初,空气微凉,裹着一股不知名花的香气,沁入心脾。
景薄晏指着脚下绵延的灯海给她看,“漂亮吗?”
枕着他宽阔的肩膀,安好点头,“特别美,景薄晏,能活着,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我有更好的提议,要听吗?”
“你说。”
回头指了指身后的车子,“你认识这辆车吗?”
安好看了一眼摇摇头,“你车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不过这车不是新的,劳斯莱斯,是以前的吧。”
“嗯,好久没开了,才去包养了开出来,这辆车对我意义非凡,以为我们的第一次车一震就在这辆车上,而今天,它将继续见证我们的爱情,云初,让我爱你。”
手插在安好的腿弯儿把人抱起来扔到车里,景薄晏炙热的身躯随后压过来,他咬着安好衣服上的带子说:“老婆,今晚我硬了整整一个晚上……”
安好所有的话都给封住,在被翻来覆去折腾狠了的时候她心里微弱的在呐喊,“容修拓,你到底给他找的什么药,好了就成了,怎么还加倍厉害了?”
此时,远在海城的容修拓正盯着浴室的门出神,他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心说,怪我咯?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