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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魏宁深还是决定回自己的公寓。他不知道今夜子时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不能连累到章元洲的家。章元洲见魏宁深坚持,也就没有阻止。但是他坚决要求同魏宁深一起。
魏宁深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公寓里还是他离去的样子。当魏宁深用钥匙开了门之后,章元洲看着一地狼藉的客厅,调侃道:“小阿宁,你行啊,破坏力比爷还强。”
魏宁深走进公寓,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客厅。章元洲就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魏宁深忙碌,一点都没有帮忙的意思。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想要看电视,但是看着被戳了几个窟窿,蜘蛛网状的电视屏幕,遗憾地哀叹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小阿宁,你的笔记本呢,快拿来,爷好无聊啊。”
魏宁深正在扫玻璃渣子,闻言头也没抬,说道:“在我的房间,你自己去拿。”
章元洲从沙发上起身就去了魏宁深的卧室。魏宁深的卧室收拾得很整洁,书桌的书码得整整齐齐,笔记本合着放在书桌正中央。魏宁深拉出椅子坐下,打开笔记本准备随便找一部电影看看。笔记本开机之后,却没有正常开机,而是黑屏。魏宁深胡乱按了几下回车和空格键,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骂了一声,就合上了笔记本走到房间门口,倚着门框,对还在打扫的魏宁深抱怨道:“小阿宁,你是不是撸.黄.网撸到病毒导致你系统崩盘了?”
魏宁深将簸箕上的玻璃渣子倒进垃圾桶,随口道:“你不要把你的生活习惯加诸到我身上。”
“那你笔记本怎么崩了?”章元洲问道。
“有吗?”魏宁深放下簸箕朝房间走去。
章元洲也跟在他身后,嘴里絮絮叨叨:“有啊,不信你自己看。”
魏宁深走到桌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打开笔记本开机。电脑开机,没有正常的开机画面,电脑一片黑。
章元洲见状,努了努嘴,说道:“看吧,我就说你系统崩了,你还不信。”
魏宁深按了按回车键,笔记本依旧丝毫反应也无。他无奈道:“之前还没坏,不知道这次怎么就坏了。”说完他长按住开关键想要关机,只是就在他按开关键的时候,笔记本忽然发出刺耳的响声。然后电脑屏幕迅速染上了一层血红,随后红色如血液粘稠的液体从屏幕涌出!魏宁深猛然合上笔记本,只是刺耳的响声依旧响着,粘稠的红色液体也从笔记本的夹缝中涌出,就连桌面上也铺了一层,甚至滴到了地板上。
“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章元洲吼道。
魏宁深猛然拉开窗户,就将笔记本从窗户上扔了下去。两个惊魂未定的人皆喘着粗气面面相觑。
然后他们同事将头转向书桌方向,书桌上依旧残留着红色的粘稠液体,像是刻意提醒他们这不是一个幻觉。
魏宁深面色严肃,拧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见他半天没有反应,章元洲拍了拍他的肩,问道:“小阿宁,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魏宁深还是没有搭理他。章元洲不死心地拧了拧他的胳膊,试图让魏宁深注意到他。
魏宁深终于回了神,他一把抓住章元洲的手,拖着他离开了房间。章元洲一边被他拖着,一边问道:“阿宁,你到底在想什么?”
魏宁深不语,依旧拽着章元洲朝着门口走去。
章元洲见状,故作轻松地笑嘻嘻道:“小阿宁,你是不是想通了准备回爷那里过夜?”
魏宁深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拽着章元洲走出门,然后迅速回屋反锁了防盗门。章元洲这才反应过来魏宁深究竟想什么,他死命地拍着门,吼道:“魏宁深!你居然想摆脱爷!你以为爷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你个小子快给爷开门!”
但是任章元洲再怎么踢门,屋内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屋内,魏宁深背倚着防盗门。外面传来章元洲愤怒的喊声,但是他没有丝毫理会。他唇色发白,眉头紧皱,有些无力地缓缓从门上滑下,最后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之间,掩住面上的痛苦之色。
如果没有笔记本事件的提醒,他甚至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将要面对的是索命的千年厉鬼,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儿戏。过了今晚,他根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他居然还同意章元洲陪着他!即使是章元洲执意要求,但是如果不是他内心恐惧也希望章元洲能陪他,章元洲怎么可能会磨得过他。他居然会这么自私,要死还要拉上好兄弟!
门外的怒吼声和拍门声还在继续,但是门内却很静。
过了一会儿,门外没有了声响。想来是章元洲喊累了,就停止了拍门叫喊。
魏宁深依旧保持着坐地抱膝的姿势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轻浅的呼吸声,就同一尊雕塑没有区别。
魏宁深也没有用猫眼看外面的情况,他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至于章元洲,他不想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无辜丧命。
过了很久,门外传来章元洲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魏宁深凝神听了一下他们的对话,气笑了。章元洲居然找了一个解锁的人说他是这间公寓的主人,把钥匙给忘记要人解锁。
魏宁深也不打算开门,只是将门反锁也不理会外面的动静。外面的人捣鼓了一会儿,怀疑地问章元洲到底是不是这间公寓得主人,否则门怎么会是反锁?显然门内有人。
魏宁深也不再关注门外的动响,依旧雕塑状坐在地上。
白天悄然离去,夜幕降临。
魏宁深看着黑暗的房间,内心恐惧渐起。他站了起来,将所有的房间所有的灯都开了起来,一时间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魏宁深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脚,坐回了沙发。客厅很静,静得他能听清自己得呼吸声。
魏宁深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那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等死的绝望似简直要逼得人发疯。客厅里时钟指针跳动的声音就好像在为他的生命进行倒计时。
他站起身,想要把悬挂在墙上的时钟拿下来砸掉。就在他离开沙发走到茶几前方的时候,头顶的水晶灯没有预兆地骤然落下,魏宁深本能地往边上一侧。水晶灯正好落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地上的水晶砖被砸出一个坑,坑的周围是蛛网一般的裂痕。
魏宁深惊恐得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碎裂的水晶顶灯。那灯分明是冲着他砸来的!
子时!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时钟上。钟面上,时针的位置赫然就在“11”上!子时已到!
魏宁深原本就绷紧的心弦此时已经紧到快要崩断,心脏急速跳动。所有的灯同时熄灭!
死一样的静——
随后一阵闷雷声轰隆碾压过来,声音不似天边传来,恍若就在耳边。
原本陷入黑暗的屋子再一次亮了起来,但是那亮光却是莹绿色的,由一点萤火微光逐渐扩散开来。
当魏宁深看清周围的时候,只觉得背后发冷,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此时他根本就不在他那间公寓,而是在一个古老的中式厅堂上。厅堂梁上挂满红色的喜绸,森冷的风吹得喜绸微微晃动。门口挂着两盏巨大的白色灯笼,灯笼上写着黑色的奠字。厅堂中央是两具黑色的棺材,并排整齐放着。棺材上方,挂满黄白色的招魂幡。棺材边是黑色的烛台架,三排白色的蜡烛幽幽燃烧。门口站着一排真人大小的纸人,红纸糊的喜服僵硬呆板。
一声炸雷响起,随后是滂沱大雨。
一阵轻笑声在他背后响起,魏宁深骤然回头,发现那个自称裴炎君的厉鬼正坐在左边的棺材上,黑色的长发披散,逶迤地落在棺材盖上。红色的衣袍松松地披在身上,赤足。他得脸是带着死灰的冷白,唇色则是血一般的红,黑色的眸子里敛着凶光。
他向魏宁深伸出手,“过来。”
魏宁深不想动,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朝着裴炎君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裴炎君嘴角挑起一缕轻笑,“乖孩子。”
另一具棺材的盖子忽然弹了出来,棺材盖落在地上。裴炎君站起身,秀美的赤足踏在刻着莲花的青色方砖上,带着森冷又绮丽的诱惑。
他站在右边的棺材边,看着走近他的魏宁深,然后一把抓住了魏宁深的手。
魏宁深只觉得被抓住的右手立刻冻得失去了知觉。他全身除了意识,都不受他的控制。他就像一个提线的木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被控制,而自己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他甚至连表情都控制不了。此时魏宁深明明已经恐惧至极,脸上却露出甜蜜的微笑。
“乖孩子,喜不喜欢你的喜服。”裴炎君站在魏宁深边上,柔声问道。他的手抚摸着魏宁深的头发,像是喜爱至极。右边的棺材里放着的是一套喜服。
“我来替你换上。”裴炎君的嘴唇落在魏宁深的脖子上,阴冷得让魏宁深背后冷汗直流。
“好。”魏宁深不受控制地嘴里吐出一个字。
“真乖。”裴炎君夸奖道。然后冰冷得手指开始解魏宁深的扣子。
一道闪电撕裂夜空,连带着厅堂也被照得亮了亮。大门在大雨中发出吱呀的转轴声。
裴炎君忽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面上虚假的笑意消失不见,放声大笑了起来。然后他一把搂住魏宁深,面朝大门像是在等什么人。他冰冷的手顺着魏宁深上衣的下摆伸了进去,向上移至魏宁深的胸口,指尖搓揉着魏宁深胸口的凸.起。嘴唇也吮.吸着魏宁深的脖颈。
门口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裴炎君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欢喜又痛恨的表情,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恨意,目光狠厉。
“你终于出现了,我亲爱的哥哥。果然只要找到你的小情人就能找到你。”裴炎君的手指没有停止在魏宁深身上的动作,笑得妖冶又放肆,“你是来看你的小情人怎么嫁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