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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深凑上前在裴炎华右脸颊上啄了一口,然后马上又缩了回去。裴炎华脸上露出轻浅的笑容,手轻轻揽住魏宁深的腰。
“五日不见你,我很想你。”魏宁深红着脸道。
裴炎华看着羞红脸的魏宁深,脸上的笑意更深。魏宁深平时对人直爽大方,但是对上他却很是小心翼翼,还容易脸红。
“我也很想你。”裴炎华笑道。
“但是你离去的时候都没知会我一声。”魏宁深的话里带着几分委屈。
“那天太急了,没来得及同你说。”裴炎华温和道。
“但是裴炎君却知道!”这才是魏宁深埋怨的根源。他知道裴炎君看他很不顺眼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裴炎华的缘故。他和裴炎华的关系虽然没有公开挑明,但是府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当朝男风盛行,所以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引来什么风波。但是裴炎君这个恋兄癖,却常常因此和他起争执。
裴炎华和裴炎君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是正室所出。当然裴府不只他们兄弟二人,其余妾室外室所出公子有六人。裴炎华当家之后,他们都搬出了郡公府,只有裴炎君留在了府里。
在魏宁深看来,裴炎君虽然长得不错,但是说话阴阳怪气,行为更是放浪不堪。人家是夜御数女,他是男女一齐上。并且,魏宁深觉得他是一个恋兄癖。每次他和裴炎华在一起,裴炎君看他的眼神就想要杀了他。
魏宁深忍了他很久,最后终于受不了反抗了起来,之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魏宁深其实并不想同他起争执。毕竟他是客居,裴炎君是主人,但是裴炎君是越来越过分,让他难以忍受。
这一次,裴炎君就拿裴炎华出门不同魏宁深说做文章。偏偏事实就是如此,让裴炎君膈应了他五天。
“那天他刚好在。”裴炎华摸了摸他的脑袋,当是安抚。
魏宁深自然不会真的计较这事,而他之所以郁闷也是因为裴炎君总是拿这件事膈应他。
“那怎么补偿我?”魏宁深摇了摇裴炎华的袖子,笑得像一只想偷腥的猫。
“你想要什么?”
魏宁深眼珠转了两圈,抓着裴炎华袖子,说道:“你把你那柄白玉柄麈尾给我吧。”
“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那麈尾还是上次参加王茂在凌源山墅举行的“玄石雅集”时王茂所赠。
裴炎华并不爱参加时下流行的清谈聚会,认为所谓的清言太过虚浮。如今国力衰微,北方胡人虎视眈眈,士大夫却崇尚玄学,清谈之风盛行,以谈治国治民之策为俗,不屑言之。裴炎华虽是左仆射兼录尚书事,可谓大权在握,但是社会浮夸风气非他一人所能改变。甚至于,他有事还不得不参加一些清谈聚会。
那柄白玉柄尾麈自裴炎华从凌源山墅回来之后就没有用过。如今魏宁深想要,裴炎华就直接给了他。
“你最好了。”魏宁深笑得眉眼弯弯,得意的小模样让裴炎华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今晚陪我。”裴炎华在魏宁深耳边缓缓道。魏宁深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应了一声,别过了脸,连耳朵都羞得通红。
裴炎华看着魏宁深那发红的耳朵,低低地笑了起来。魏宁深和他在一起时间不短了,那事也常做。魏宁深在床上放得很开,但是下了床立马就羞了起来,连说起这事脸都要红上好一阵。
魏宁深感受到裴炎华带着笑意的目光,耳朵更加红得像是要滴血。裴炎华这人完全就是穿衣君子,脱衣禽兽,居然还笑他。
“别这么看我。”魏宁深是想中气十足地大吼表示不满,但是话说出口就不自觉地声细如蚊蚋。
裴炎华的手捏住魏宁深的下巴,将魏宁深的头转了过来,然后唇印上了魏宁深的唇,舌尖温柔地撬开魏宁深的唇,与魏宁深唇齿相交。魏宁深心跳急速加剧,身体像是被扔进了热水一样浑身发烫。他的手不觉环住了裴炎华的腰,然后上移,落在他背上。
魏宁深痴痴地看着眼前那张俊逸的容颜。在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被他的风姿倾折。他觉得自己是地上的泥,而裴炎华高华如天上的云,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却不想有一日,他居然能入了他的眼。
过了很久,裴炎华把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魏宁深放开,食指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呼吸。你想把自己给憋死吗?”
魏宁深的脸又红了红,然后转过身飞快地跑开,他的声音被风隐隐传来,“我……我去拿白玉柄尾麈。”
“你知道它放在哪里吗?”裴炎华笑着问道。
“我知道的。”魏宁深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只有声音传了过来。
而他们谁都没有在意,假山后面,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刚才他们热吻的时候离开。一朵红色的芍药被扔在地上,花瓣被踏,掐断的秃茎还微微颤抖。
魏宁深走进了裴炎华的院子,院子里的仆役都认识魏宁深,也明白大公子十分宠爱这个魏少爷,这个院子是对魏宁深全部开放的,所以只是恭敬地打了招呼,便各做各事去了。
魏宁深走进裴炎华的书房,在不起眼的角落柜子里找出了那柄尾麈,然后得意地甩了甩尾麈,在书房里踱着步。走了两圈,魏宁深腻烦了,就离开了书房。
走出院子,他拉住一个小厮问道:“你看见二公子没?”
那小厮老实地点了点头,说道:“刚看见二公子脸色铁青地朝嘲风院方向走。”
魏宁深满意地点了点头,“谢啦。”
拿着尾麈,魏宁宁摸着了摸它的毛,最终还是放弃去找裴炎君显摆。魏宁深原本没有这么无聊,只是被裴炎君气过几次之后不甘示弱也来个你来我往。这几天他被裴炎君所谓自己得知兄长远行的消息而他不知,所以裴炎华不是真心爱他这种说法给气得够呛,准备也气气裴炎君。
魏宁深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还是远离裴炎君比较好。要是平时,他不可能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
想着想着,他就朝着离他最近的水榭走去。这几日莲花开了,但是他都没有心情好好观赏。
就在他走近水榭时,他发现水榭早就被一个人占据了。那人侧卧在水榭中间,红衣半凌乱,腰带半解,衫领开敞,露出白.皙的胸膛。他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眼神有些迷离,眼角染着红晕,脸色也带着潮红之色。
那人听到脚步声,抬眼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当看清来人的时候,红唇微勾,“啧,魏家少爷来了。”
魏宁深看着水榭中间的裴炎君,略带厌恶地别开眼去,“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忙,我走了。”
裴炎君轻笑出声,然后站了起来。他身上只有一件松垮的红色宽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赤着脚,一双木屐放在水榭之外。
说起来,此时大规模流行白衣峨冠,裴家两兄弟也算是独树一帜。裴炎华除了朝服,一般都是黑袍。而裴炎君的衣服则全是红色。
“你走什么?”裴炎君缓缓走了过去,“我有这么可怕?”
魏宁深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他想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裴炎君。因为裴炎君每一次见到他都是冷嘲热讽,没有一句好话。现在居然能这么平和地和他说话,简直——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裴炎君用衣袖扇了扇风,现在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魏宁深看他这幅样子,干巴巴地问了一声:“你服丹药了?”
裴炎君瞟着魏宁深,忽然笑了,“你要不要试一试,保证你欲.仙.欲.死。”
魏宁深嗤笑了一声:“我小门小户出生,没有吸食寒食散这种风雅高尚的习惯。你自个儿留着慢慢享受。”
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裴炎君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将魏宁深拉到他身边。然后,他凑近魏宁深耳边,轻轻呵气,“不用急着拒绝,当你尝到那滋味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极乐登仙。你会忘不了这种滋味——”你会忘了一切,没有任何烦恼忧愁。
“我不用——”还没有有等魏宁深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他的嘴就被火热的唇堵住了。魏宁深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被雷劈过一样僵住了身体。
回过神,他重重推开了裴炎君,“你有病吧!”就在他看到裴炎君身体的时候,他石化了——
裴炎君的宽袍很薄,而此时他的下.身已是一.柱.擎.天,薄薄的衣衫根本就挡不住。魏宁深甚至能看清那物的形状。
“禽兽也没有你会乱发.情。”魏宁深几乎想要啐一口至裴炎君脸上。知道裴炎君不要脸,却没想到他无耻到这般没有下限。骂完之后,魏宁深逃也似地离开了水榭。
裴炎君看着魏宁深仓惶离去的背影,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他舔了舔嘴唇,觉得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