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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墨咏霖话语中明显的疑惑,盛清宁在心里骂他简直是头猪,随后又轻笑一声,“都说爱之深、骂之切。”
“倘若皇上不是对大皇子抱着期待,又怎会对大皇子如此动怒?”
盛清宁这一张巧嘴,一开口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偏是如此夸张的事儿,在墨咏霖眼中,对她的话也是深信不疑。
由此可见,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对盛清宁也不全是因为她“天生凤命”的命格。
除了墨咏霖痛得哼哼唧唧的声音外,倒也没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盛清宁便继续说道,“你想啊,若是皇上对大皇子失望了,定是会不声不响就对你失望。”
“可皇上还会斥责你、责打你,说明对你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乍一听,这话是在帮忙说和墨宗平与墨咏霖之间的父子情。
可墨咏霖听到这话后,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如此说来,墨宗平对墨文皓,也是真心看重了?
否则,在他们三个皇子之间,为何墨文皓总是挨揍最多的那一个?
那道“遗诏”,也是真的吗?
见墨咏霖仍是不吭声,盛清宁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嘴角弧度愈发的扩大了,“要我说啊,其实皇上这事儿做的也不对。”
“好歹你是大皇子,在众人眼中,也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今晚皇上如此对你,可不算是当着众人的面,赤果果的打你的脸么?”
这话换做是旁人,定是不敢如此直接说出来。
哪怕是墨咏霖身边的人,说这话时怕也要畏畏缩缩、小心谨慎。
可盛清宁,却是没有这么多顾虑。
给墨咏霖清洗伤口的大夫,心想自己听到如此“机密”的事情,等会子会不会被大皇子给灭口啊?
因此,大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一个不小心手中的酒精就洒多了,顿时痛得墨咏霖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来。
“大皇子,真是对不住!老朽上了年纪,这,这手抖的毛病也治不了。”
大夫满头大汗的请罪。
“继续!”
墨咏霖痛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恶狠狠的看着跪在床边请罪的大夫。
他可没有时间与这大夫耽误,他还得听听盛清宁的“高见”呢!
虽说,盛清宁与墨寒夜相好,但墨咏霖也深知,在墨寒夜心里其实最憎恨的人是墨宗平。
夫唱妇随。
盛清宁心里自然而然也会更加憎恶墨宗平才对,因此今儿盛清宁说的话应该不会害他。她分析的这些事儿,应该也是客观直白的吧,总之墨咏霖是听出了一些意思来的。
更何况,他当真觉得,盛清宁说的话没毛病、就是这样正确的啊!
“清宁,你也继续说。”
见因着大夫打岔,盛清宁的话头也止住了,墨咏霖咬着牙继续说道。
“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这是你与皇上父子之间的事儿。我要是说的好了,便是帮忙劝说你们和好,说的不好了……外人定是以为,我这是趁机挑拨离间呢。”
盛清宁淡淡的说道。
有些话,你说真话没有人相信,说假话也有人怀疑。
正是这样真假参半,反而不会让人起疑。
听到盛清宁如此直白的话,墨咏霖甚至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赞同的说道,“你这话不错。”
“其实,我心里倒是还有个想法。”
盛清宁微微一笑,背对着墨咏霖,看向窗外的眼神,渐渐变得犹如小狐狸一般狡黠。
“你说。”
墨咏霖咬着牙关,竭力承受周身火辣辣的剧痛。
“我倒是觉得皇上的心机真重。”
盛清宁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话有多大不敬,继续说道,“皇上有三个皇子,你们三人的身份不同、受到皇上疼爱与看重的程度也都各不相同。”
“先从你说起吧。”
眼瞧着时辰越来越晚了,盛清宁倒是没有察觉似的。
她双手捧着脸颊,只留给墨咏霖一道模模糊糊的背影,“你是大皇子,但生母从前不过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丫鬟。”
“即便是皇上登基为帝,但因着皇后的故意打压,你的生母非但没有晋升为妃嫔,反而继续做了一名身份卑微的宫女。”
“但你刻苦好学,因此备受皇上的看重与信任。”
这话,虽然不怎么好听,更像是直接撕开了墨咏霖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但是墨咏霖心里明白,盛清宁说的就是实话。
“再来说说二皇子墨文皓。”
“他可算是你们兄弟三人中,身份最尊贵的那位了!可偏偏不知上进,仗着自己是嫡子便横行霸道,因此最是被皇上恨铁不成钢的一个。”
“只是他身份尊贵,皇后也早已笼络前朝大臣,为墨文皓将来登基为帝铺好道路。”
听到这里,墨咏霖已经忍不住,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了。
甚至拳头,也紧握成拳。
一时之间,倒是忽视了身上的剧痛。
“最后,便是三皇子墨北辰了。”
盛清宁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慵懒,“要我说啊,在你们兄弟三人中,这墨北辰算是最讨喜的一个了!”
“他年纪虽小,又贪玩不知上进,但贤妃娘娘得宠啊!皇上表面上是不对墨北辰抱有任何希望,看似不会将皇位传给他,指不定背地里是怎么打算的呢。”
“毕竟,帝王心可是比女人心还要难猜测呢!”
“你瞧着,同是经常进出烟花柳巷之地。但众朝臣对墨文皓与墨北辰两人的态度,可是天壤之别。”
墨文皓是隔三差五就会被言官弹劾,害得他时不时的被墨宗平训斥、甚至是责打;
可众朝臣对墨北辰,却是十分包涵,几乎从未弹劾过他。
这也侧面的说明了,墨北辰对笼络人心的确有一套。
“皇上故意对你们兄弟三人,态度如此明显的有差别。其目的便是为了让你们兄弟三人,互相猜忌对方、心生隔阂之后,便不用他自己动手了。”
“说不准,皇上在外还有个什么私生子之类的呢。”
“这一切,也说不准就是为那私生子铺路?”
说罢,盛清宁顿了顿,脸上笑意愈发明显了,“大皇子觉得,我分析得可对?”
墨咏霖的脸色,已经比外面的天儿还要黑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