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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宸宗想要问的问题的确只有两个,那就是还有谁进入了地宫和那位红衣主教的下场。其他的他都已经推理出来了,也就没有继续询问黄文广。黄文广没有离开,或许黄宸宗还没有最新的消息来源,所以没有继续询问其他的问题。
黄文广想要重新获得大长老的信任和重视,而不是单纯地辅佐自己的兄弟一辈子!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黄文广小心的将匕首递出去,血槽上还残留着干渴的血渍。黄宸宗莫名其妙地将匕首拿过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军用匕首,只能说材料上等,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血槽上的血渍上,恐怕这就是黄文广献宝的原因。
“只是谁的血渍?”黄宸宗问道。
“是易方今的。”黄文广说道。
黄宸宗愤怒地将匕首掷在地上,恼怒道:“一派胡言!”
都是老狐狸了怎么可能被黄文广这句话就欺骗,他明白黄文广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想要一次就获得自己的重新重用那是不可能的。易方今是什么人?说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也不为过,黄文广的实力他清楚,以气入道的红衣大主教都栽在他手里,黄文广怎么可能伤的了易方今?
黄文广神色坦然,神情坚毅地说道:“文广说的句句属实,大长老爷爷或许还不知道,陈琳琳,没有死!”
黄文广说的越来越过分,陈琳琳死亡的事情已经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情,一个众目睽睽之下与自己丈夫同归于尽的女人能够起死回生?见黄宸宗有发怒的迹象,黄文广连忙说道:“地宫自毁之后的第二天,易方今再次进入地宫,不然的话,易方今也不会跟楚伶毓撞在一块。长老爷爷若是不信,可派人打探当日发生在地宫三公里之外一处树林,那里发生了一场大战。许多人都见到了陈琳琳,我想过不久这个消息就会传出来。”
黄宸宗皱着眉头,缓缓道:“细细说来!”
“当日文广与地宫的主管发生争执,他修筑了一处避难所,文广先他一步逃进去这才幸免于难。文广身负重任,虽死也要讲这个讯息送出来告知长老,好让我黄家先人一步知道消息好做准备。第二日,我看外面毒气渐散,原来地宫崩塌之时连接到了不知何时修筑的一条矿洞,洞内吹进风来才让毒气没能深入到主控制室。我便离开避难所,本想就此离开,不料发现了易方今重新出现在地宫。文广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便悄悄跟随其后。没想到的是地宫之内竟有更加隐蔽的密室,用独有的秘法封印其中,易方今打开密室之后我也紧随而入,陈琳琳就在密室之中。
发现易方今竟然跪拜称其为”母亲”,我才知道那竟然是陈琳琳,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陈琳琳,因为她已经没有肉身,只是其虚无缥缈犹如幽魂,文广以为这是陈琳琳的魂魄。之后易方今便着手让陈琳琳的魂魄苏醒,文广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二十年前这位叛逆者首领如何的掀风作浪,让我黄家如临大敌一般对待。只是我也知道一旦她苏醒定然对我黄家不利,虽然敌不过易方今,但他当时正集中精神让陈琳琳醒过来,文广便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着手偷袭。可惜易方今实力过于高强,我也不过伤了他一只手没能取他性命,我本欲与他同归于尽,不知何处又窜出一只怪物,很是奇怪,我从未见过一个影子一般的怪物与我缠斗,文广担心易方今来夹攻,这样我就可能再也不能把消息传递出来了。便直接逃脱出来,文广所说句句实言,文广所作所为不是为了让长老爷爷觉得我文广还堪重用,能让文广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文广觉得,此事一定要告知长老爷爷,告知黄家,好让黄家好做准备!”
黄文广说完,砰砰砰地猛地磕头,眼角含泪,神情却是莫名的悲伤。黄宸宗见他神情毅然不似作假,这头磕的居然流出血来,向来是自己错怪他了才引得黄文广如此大的情绪变动。连忙上前拦住黄文广的磕头,再这样磕下去,不死也是脑震荡。
年轻的一辈极少人能够了解到当时的情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陈琳琳和易睿博的事情几乎是整个中华神传界中的禁忌。就是对这件事情清清楚楚的人都会对此三缄其口,在陈琳琳创立叛逆者三年的时光里,是黄家最困难,简直到了举步维艰的一个时期。陈琳琳天赋卓绝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年纪轻轻却是一只手攀上了以气入宗的境界,不说她在探索天道一途上的天赋,她本身就是一个智计百出之人,所谋所划毫无破绽,这与她博览群书分不开干系。陈琳琳死后在她以前住的别墅里面,一开门就是琳琅满目的藏书,藏书涵盖古今中外,可谓博古通今,如今陈琳琳的藏书就存放在中央安全部的藏书室,就是不到一定身份地位的执行官还没有权利进入查阅。当时,不论是身在北方的宗家还是身处各地的分家都被陈琳琳弄得灰头土脸,所以黄宸宗对陈琳琳可谓熟知。
陈琳琳擅长自然造化之术,更在控偶之术上别树一帜,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个影,更是无人知晓其原型的灵兽,能够模仿幻化出任何它见识过的人或事物。这件事情年轻一辈根本不知道,因为那段黑历史长辈们都觉得不必跟后背提起,因为陈琳琳已经死了。尽管她曾经如何的恐怖,死了就是死了。所以黄文广说出影的时候,黄宸宗已经信了七八分了。如今看他的神色,不禁有些动容。
黄宸宗扶起黄文广,满脸皱褶的脸渐渐变得平缓而红润,眼眶似有一丝红润。点头道:“好孩子,你有这份为黄家抛头颅洒热血之心,我甚为感动,你的诚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是爷爷错怪你了,爷爷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黄文广连忙说道:“文广不敢,文广只是想要让长老爷爷知道,文广绝对不会做有损黄家的事情。任何惩罚文广心甘情愿,以后能继续为黄家而活是文广的福分,文广只希望长老爷爷莫要冷落了文广,莫要不要了文广!”
说罢,黄文广抱着黄宸宗的大腿,竟嚎啕大哭不能自已,眼看着就要把自己哭昏了过去。黄宸宗看着这个乖巧伶俐的孙子,也是禁不住热泪盈眶,怕他这般大的情绪动荡把自己的身体搞坏,抚摸着他的头道:“爷爷知道,爷爷知道了,以后有我们黄家南方支脉的立足之地,便有你文广的。这是爷爷说的,以后若是有家族中人拿地宫之事羞辱与你,你就与爷爷说,只要爷爷还活着,绝不会让你在黄家受委屈的。”
黄文广哽咽着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黄宸宗便点头道:“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好好跟你母亲说说话,你渺无音讯之后,你母亲精神也不大好。切记好好注意身体,黄家的未来还是需要你们这年轻一辈啊。”
离开了议事堂,黄文广由黄宸宗亲自送出来,这也是黄宸宗别有深意的。这意味着黄宸宗仍旧认同黄文广在南方支脉的地位,虽然地位恐怕不如从前,但是只要黄宸宗还活着一天,黄文广就还有得到重用的机会。
母亲陈氏看着从内院出来的祖孙两人,接着儿子便先向黄宸宗行礼。黄文广也向黄宸宗行了跪拜礼,依旧哽咽着不能自语,黄宸宗点点头,嘱咐了陈氏几句,便对黄文广说道:“好生休息。”
知道黄宸宗回内院去了,母亲陈氏这才握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看着黄文广红了一片的额头心疼不已,眼眶的泪水滴溜溜的打着转而,小心翼翼地抚摸。
“嘶~”黄文广皱着眉头,虽然疼痛却没有躲开母亲的抚摸。他能够理解母亲此时的心情,反握住母亲的手,强笑着道:“娘,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氏破涕为笑,更加用力的握住黄文广的手。此时万千言语已经不需要两瓣嘴唇来表达,母子连心,只需要这握在一起的手就能够表达。站了一会儿,陈氏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黄真无,他也是接到了黄文广已经回来了的消息,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赶了过来。
黄真无走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儿子一眼,平日里的为父威严没有因为儿子的失而复得而有改变,缓缓道:“文广,你随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陈氏听了这句话当场就发飙了,怒道:“问问问,还有什么好问的?这可是你儿子,难道没看到文广都成什么模样了吗,你家大伯刚刚已经问过一遍了,有什么问题问他去,别以为我娘俩好欺负!文广你回去休息吧,别理他,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面对威严的父亲,黄文广不敢违逆,但是面对慈祥的母亲,黄文广也不好抵触。现在夹在父母之间,自己更难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踌躇着看了看陈氏,又望了望黄真无,不知如何抉择。
黄真无看着陈氏,陈氏与他针锋相对,两双眼睛如同针尖对麦芒,眼中似乎在说看什么看!回头看着黄文广,只得无奈的说道:“也好,文广你先去休息吧,明日醒后到我办公室,我有话要问。”
听到这话,黄文广才觉得如获大赫,母亲陈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黄真无识相。牵着儿子的手就去了北院休憩去了,黄真无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想就把门带上,估计陈氏怄气今晚应该会去别院休息,不会回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