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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司徒晶突然离开后的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每天泡夜店,把自己灌得烂醉,谢流苏就是那时候他的酒友。也有很多人劝他,不过是场恋爱,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但他就是不明白,他连个喜欢的女人都不能自己定吗?
老太君也就是展老夫人很坚决的告诉他,“司徒晶绝对不行,你早点死心吧。”她金丝边的眼镜透着果毅的目光,老太君向来和蔼,也对两个孙子管教有度,但也绝对是展家的一家之主,一旦决定不会更改。
他不明白晶晶是怎么得罪了老太君,他只记得那个大雨磅礴的下午,他们淋了雨,他只好把她带回家,他告诉她客房的位置,拿来了换洗的衣服给她,让她去更换。
等他回房里冲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客厅里,老太君在和晶晶说了句,“好,我答应,你回去吧。”
司徒晶就这么扬起腿来走了出去,他正想要问个明白,老太君就只说了那么一句,他诧异极了,但几次三番问老太君原因,她都沉默以对。
第二天开始,他就再也找不到司徒晶了。他动用各种人脉,疯狂的找了她两个月,老太君又说了一句,“你不会找到她的。”
他心灰意冷的笑了笑,“那就不找了。”
从此,他泡在外面,不回展家,打架酗酒,醒来时是在酒店,身边的女人,他都不记得是谁……
直到有一天,他不记得那之后多久的一天,他看见马路对面是所大学,好像表弟在那所大学。眼神朦朦胧胧的就朝对面走了两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刹车的嘶鸣,他就躺在了地上。
他浑身疼着,不知道究竟哪疼,但意识是清醒的,看着天空,居然还是大白天,他就醉成这样,天空是蓝的,云慢悠悠的,原来不管自己怎样,地球都会转,一切太过于微不足道。
一个大学女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镇静的拨打了120。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了,只觉得那眼眸那样的沁人心脾,似乎把他看穿了一般。
她刚要蹲下来,便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右手食指抵在了鼻子上一下,“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你努力保持清醒吧。”
有些喧闹,似乎有很多人朝这边走来,他见她起身,低语道:“一个人无论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堕落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之后那道身影消失在人群,他疼着,想要伸手握住那似清泉般的声音,却动弹不得。
没想到,他们的相遇来自那么久前的缘分,他看向靠在他身旁的她,想起了那天的云或许是种命中注定。
或许,有朝一日,他会告诉她,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样的偶然,那样的戏剧,但他却那样的庆幸。
格洛希回来后,展星翰因为要忙着美国的事情,所以送洛希回去后便去了公司。洛希回到公寓,等待她的是刘玉洁的狂轰乱炸和徐姗姗的苦口婆心。她们一边抱怨洛希没有告诉她们阅然的事情,一边也欣喜,洛希的第二春这么快开始了。
“不过,展氏总裁夫人的头衔并不唯美,你这次可得拿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精神。”徐姗姗咂了咂舌,“要不然你这回会体无完肤的。”
“别说些丧气话,就凭洛洛的才情,俘获一个展星翰是可以有的,又不是俘获了一个《来自星星的你》,你干嘛那么担心?”刘玉洁很乐见洛洛的今时今日的境遇,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姗姗,你是豪门恩怨小说看多了吧,总裁也是有真情的,而且展家不是一向基因良好嘛,不会到展星翰就基因突变的。安啦!”
“倒也是,目前来看,展星翰对你还是可圈可点的,洛洛,你这回真是中头彩了。”
“你俩别说的我捡便宜了似的,我倒觉得他才中奖了呢。”嘴上虽是这么说,洛希心里是满足的,“不过,玉洁,你最近怎么经常加班吗?我看这里都落了老厚的灰了。”
洛希指着餐厅数落,虽说刘玉洁有些不拘小节,但也会定期打扫的,这明显,她很久没在这里作息了,厨房也像是熄火好些日子了。“你都不吃饭的吗?打算坐化成金身,让我们把你送进古墓吗?”
“瞎说什么,是有段时间没回来,但饭有好好吃,觉也有好好睡。”刘玉洁故弄玄虚的眼神看向好友,犹豫要不要趁这个气氛也抖出来,抿嘴一笑,“其实,我也找到主了。”
“谁?”姗姗和洛洛简洁的逼问,知道她藏不了多久。
“谢流苏!”
“什么?谢流苏?!”洛希第一个跳了起来,以她对谢流苏的了解,这绝对是个不妙的答案,“玉洁,你了解他吗?”
刘玉洁有些不大高兴,但也明白洛希担心的,“我知道你担心的,但我们是真心的,他待我是不一样的。”
“你们都住一起了,还有什么不一样?这才多长时间?”天哪,当初是她介绍玉洁去谢流苏那里的,而谢流苏用情从来都不是认真的。
“洛洛,你跟展星翰才发展不也睡了嘛,干嘛这么说流苏,就展星翰对你是认真的,流苏跟我就不能是真心相爱吗?”刘玉洁来气的跳脚。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就你格洛希能做总裁夫人,我刘玉洁就只能和张三李四在一起?”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徐姗姗赶忙拉住还算理智的格洛希,“好啦,你们都少说两句吧!”
格洛希叹了口气,比起生气,她现在是担心,“玉洁,我不是见不得我身边的人飞黄腾达的人,但凡我听过他有过真心,都会比现在更乐观的祝福你。”
刘玉洁也冷静了下,“洛洛,我知道你担心的,你听过的没有我听过的多,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像你相信展星翰一样,我现在同样相信着谢流苏。”
徐姗姗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这本来就是一场赌,谁赢谁输,谁又真能说的算数。洛洛,你拦不住她的。”
徐姗姗又看了看玉洁,“玉洁,是洛洛介绍你们认识的,她是觉得有责任,你该知道,我们四个,就算有人成了比尔盖茨的儿媳,其他三个只会盼着早点看见比尔盖茨的孙子。刚才的话,有些过了。”
刘玉洁垂下头来,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场冒险,但她是真的喜欢谢流苏,无论他是不是鼎盛的老板,她没有想要嫁入豪门,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洛洛,对不起,我是有些说过了。但是……”
玉洁温和的笑了,旁人都看得出那笑容的无奈却坚决,她侧着头,头发已经长了,不再是病床上的假小子,而且很精心的打理成齐耳短发,为了让他多喜欢自己一分,为了让这场赌,多一分胜算,“为我祈祷吧,你知道我一向是个赌徒。”
格洛希还能说些什么呢?难不成真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就把他俩拆开了?病毒是可以有针剂预防的,但爱情如何预防呢?
她举起了桌上的听装雪花,上面印着“勇闯天涯”四个字,“你不只是个赌徒,还是个爱的信徒。如果输了,这回我铁定不掏钱买单。”
“为了大家的钱包,就让她赢一回吧。”徐姗姗跟着碰了一下。
初秋的夜晚,冰镇的啤酒,几年前,她们也曾窝在寝室这样喝过,那是个可以轻信爱恨,轻言悲喜的年纪。
如今,她们经历了,体会了,成长了,明明那么谨慎小心不想被伤害,却又不得不向荆棘印去大胆的脚印。
她们痛过,疼过,却依然要去信爱恨,言悲喜,只是那爱恨悲喜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洗礼,蕴藏了岁月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