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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来都是庸庸碌碌的人,最喜欢的便是整天的得过且过,吃饱睡好,下山后饥一顿饱一顿的,还要投宿,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果然,阮邬衫一拍桌子,道:“好,看来这次非得去参加锁阳城庆功会了。”
“不过,”他又顿了顿道:“为师还要照料寿儿,毕竟走不开,这件事还得你们跑一趟了,顺便将公羊有命也请回来。”
最不愿意的话终于听到了,连赵正也皱起了眉毛,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师父让自己四人再次下山,下山的苦滋味,可是……
众师兄弟们又将怒目射向了赵正,待阮邬衫一出大厅,众人扑上来就是将赵正一顿老拳,直到赵正鼻青脸肿的不停哀嚎,他们才稍稍泄气。
阮邬衫备了些珠宝翡翠最为觐见庆功大会的一点心意,怕路上显眼,特别包了一个破烂的大包袱,又拿了足够的银两,以供他们一路食用。
此行下山的目的有二,一是去锁阳城,伺机打探修真宝录下落,二是去公羊居请公羊有命来浮寿山为寿儿治病。
临行之际,众人都苦着脸,锁阳城与公羊居相隔甚远,这次可有得受了,又想到如何能够请得公羊有命,心里更加的愁苦了。
阮邬衫亲自为他们送行,不住的叮嘱,一定要得到修真宝录。一定要请来公羊有命。
四人唯唯诺诺,郁郁寡欢地别离了浮寿山,又踏上了江湖之旅。
一路之上,又对赵正百加折磨,赵正又恢复了低三下四,弯腰曲背的窝囊样子。
那些沉重的包袱行礼当然又是赵正负责了,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包袱特别的重,因为里面有阮邬衫专门为庆功会准备的礼物。
师兄弟们严厉地折磨赵正,并且告诉他,要是包袱里的东西有些闪失,要他一个人去向师父澄清,这样,赵正更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了,生怕真的有些什么闪失。
他们一路向南而行,这日到了一个名唤寸光镇的小镇,再经这个小镇折而向西,便是通往锁阳城的大道了。
这寸光镇据说是因为日头极短,只有一寸,便以此为名,四人来到这里时,甫甫快要天黑,也感觉不到什么,到了第二日,迟迟不见天亮,拉过了一个店伙来,询问一阵,才知道这个小镇白天短晚上长,才唤作是寸光镇,究其原因,店伙也含含糊糊地说不出来。
四人洗漱完毕,到酒楼中吃点东西。
刚刚最定点菜,就听身旁一个瘦小的汉子说道:“听说黑云山这几日不太平,常常大白天的便会有妖怪出来吃人,都是驴子一般的大,青面獠牙的,可寒碜了。”
跟他对坐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答道:“晦气,看来又得绕远路了。这妖怪这么厉害怎么没人管啊。”
那瘦小的汉子说道:“怎么没人管,不过都不是妖怪的对手,听说已经有四五个好手葬身在那妖怪口中了,听说……”
那粗壮的汉子不悦道:“怎么都是听说的?”
那瘦小汉子道:“当然是听说的,我要是亲眼见了现在还有命和你一起喝酒吗?”
两人一句一句地聊着,旁桌的也跟着讲了起来。
一个秀士模样的人说道:“你们知道此镇为何叫做寸光镇吗?”
周围人都摇头。
那秀士摇头晃脑地说道:“告诉你们吧,据说黑云山经常有妖怪修炼,经常是漫天的妖气遮住了小镇的上空,只能见得一丁点的阳光,这小镇便成了寸光镇。”
“原来如此。”旁桌的人恍然大悟。
张仁四人听了,都放慢筷子,有滋有味地听了起来。
这时一个手拄拐杖,弯腰驼背的男子走了进来,费力地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叫店伙拿了一碗酒和两笼包子。
店中的人暂时停下了声音,都朝那男子看上一眼,因为奇怪的是这男子头发乌黑看起来大概三十上下,但却是如老人一般弯腰驼背,更奇怪的是这男子双目紧闭,时而翻白,分明是一个瞎子。
众人都为这男子的老态龙钟而哀叹,想一定是个苦命的人。
张仁李义宋直也朝这男子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熟悉,再看几眼时,才认出他来,原来这男子竟然是陈家宅子遇见过的无所不见韩稚。
他怎么成了这般模样了呢?原来自从在陈家宅子与青蓝二使相斗,后来又遭受燕语寒轻二女的诡计,将他背后的神堂穴譩譆穴分别射了两枚木蒺藜。
那时陈员外叫家人将韩稚救起,百般投医为他治伤,最后在一个有名草医那里为他割破肌肤才将那两枚木蒺藜取了出来,也幸亏是及时取出才救了韩稚一命,但却将他背部的一段经脉割断了,使他从此变成驼背,未老而真衰。
韩稚一声不可吭,摸着店伙拿来的包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时不时地喝上一口酒。
张仁李义宋直见当时威风凛凛的韩稚成了这幅模样,心里不但不感到惋惜,反而是幸灾乐祸的偷偷而笑。
那几个人谈得越来越玄乎,好像是他们真的见过妖怪一样。
韩稚也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了,大拍桌子道:“胡说八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他自从被燕语寒轻所害,便对他们心心念念地恨了起来,一直扩大到了所有的人。
他这一雷霆之怒唬得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韩稚也没心思吃饭了,一拍桌子,道:“我韩稚便要去会会这黑云山的妖怪,看他是何等样人物。”
韩稚自报家门,周围有听说过他大名的,都眼睛亮了起来,都争着抢着过来和他喝酒,有的嗤之以鼻,大名鼎鼎的韩稚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模样,一定是冒充的,有的听他说要去会会妖怪,都忙忙过来给他指路,好像让他早点去死一样。
韩稚不声不响,又继续坐下将那两笼包子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忽然有人喊道:“不好了,刚才那个秀士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