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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霍地站起来,他自从在浮寿山经历了那一场巨变后,变得能吃能睡,而且总也是睡不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失眠的病竟然就这样消失了,反而换成了嗜睡了。
不知道是经过那场巨变的原因,还是因为太伤心的原因。
听不休这么奚落自己,不眠早已忍不住了,站起来便扑过去和不休厮打起来,但他哪里是不休的对手,没几下便被不休打得鼻青脸肿,他只好败退回来,抱着青一块红一块的脑袋唉声叹气。
不休虽然出了一口恶气,反而气愤愤地又增添了满肚子的气,坐在一边,道:“不数了,不数了。”
坐在一边生起了闷气。
不眠也是一肚子的不悦。
就这样过了一个会儿,毕竟还是不休有涵养,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休吭吭干咳了两声,道:“好了,道长,小僧挣钱也是有目的的。”
不眠抬起头,脸上虽然还是火辣辣的疼,但气还是消了一些了,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不休晃晃脑袋,说道:“小僧挣钱还不是为了风风光光地给浮寿山的兄弟们办一场丧事,好好的祭奠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
“你说的是真的?”不眠想不到不休会这样好心。
不休点点头。
望着不休很像说真话的眼神,不眠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信你一回。”
不眠说着过来相帮不休一起数钱,这时却听得梆的一声,他们所处的房门被踢开了,一下子闯进来十几个手持长刀的大汉。
不眠不休两人大惊,不休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你们私闯民宅……”
不休还没说完,当先一个大汉说道:“你们便是贩卖修真宝录的小贩吗?现下你们被告发了,跟我们走。”
说着一挥手,后面几个大汉顺手就将钢刀架在了不休和不眠的脖颈之上,两人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明来人老鹰捉小鸡般挟持住了。
那领头大汉又一挥手,后面几个大汉串出,将屋内的铜钱和修真宝录簇拥着装在了蛇皮袋子里。
不休还忍不住要问:“你们是官府吗?”
但还没等他问完,几个大汉便从背后解下麻布袋子,将他和不眠也都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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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骑鹿山已经有模有样了,但王中散却对于教授一事犯难了,他本想将自己数十年所学技艺全部传下去,但开始的时候就遇到了隔阂。
他本意是先教习弟子们蹲马步。
要知道蹲马步是一切武术最基本的根基,只有站好马步,以后的练习才能一样样地来,但是骑鹿山的弟子们却不好这一口,他们自认是来修真的,不是来蹲马步的,任王中散苦口婆心地说了许多蹲马步的重要性,弟子们都不放在心上。
短短的三天时间,竟陆陆续续有弟子们辞别而走,另寻高明去了。
王中散不明白,这都是什么啊,现在的人怎么连这最基本最基本的东西都要丢掉了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落后了?
连韩稚都打劝他,要想再骑鹿山立足下去,看来真的得与时俱进了。
现在时代流行什么,就去做什么,老东西再好,没人相信了,那还一样没用。
两人感叹的同时,又心生无奈。
难道就这样看着骑鹿山陆陆续续地都走掉弟子吗?
最后,王中散终于决定,罢,就研究研究修真宝录吧,现在世上的人不就喜欢这玩意儿吗?我就照猫画虎,研究研究修真宝录,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也顺便将里面浅显些的功法传授给弟子们,就当是边学边教吧,这样不就能留住人了吗?
王中散说干就干,他原先在市集上买的那本修真宝录送给了魏踏,此刻要想研究,手头还没有,便打发齐龙带几个弟子下山去附近的集市上买几本回来。
没想到齐龙根本没打算花钱买,他一径打听到卖修真宝录的总货源处,冒充官府不由分说地将不休不眠带上了山来。
王中散没想到齐龙办事这样的干练,没有走几天,便带回来数百本的修真宝录,而且还连卖书的人都带回来了。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卖书的人竟然是不休和不眠。
不休和不眠他以前就认得,只是没有深交,这次见了,分明像是见了老朋友一般,立刻摆酒为两人接风洗尘。
席间,说起浮寿山的殒落,众人都是唏嘘不已。
王中散和韩稚问起两人为什么会以卖书为生,不休含着两包眼泪说道:“小僧此举正是为了纪念浮寿山诸人,想浮寿山因此书而遭难,小僧在市集上买到此书后,便想出一个法子,那就是大大地影印此书,让那抢夺了此书的大恶人空欢喜一场,不要以为他得了此书就能高枕无忧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已经得了此书,小僧就是要让那大恶人得知此事后,气得吐血而亡。”
不休侃侃而谈,说的唾沫横飞,一口一个大恶人,脸上的表情也是悲愤激昂。
他又回复了以前说话不休不止的境界。
不眠抿着酒,只觉得不休说的太也过分了,明明他是卖书为取利的,现在说的他好像成了救世主一般,而且这影印修真宝录的始作俑者也根本是他不休,那大恶人根本没有得到书的。
不眠本想义愤填膺地一语道破不休的谎言,但毕竟自己是与不休一同卖书的,现在揭破的话免不了还要赔上自己的名誉,自好做罢。
但不休说的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只是一个劲地低头饮酒。
王中散为不休的忠肝义胆很是敬佩,不由击节而赞。
韩稚一拍桌子,说道:“此书在市集上早有流传的话,那么是谁人最先影印此书出售呢,不会是那大恶人吧,他灭了人家满门得来的书,再在市集上以二十文的低价而卖,这也太有些说不通了。”
不休气愤的道:“既然是大恶人了,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其实小僧原先买到此书时不是花了二十文。”
“那是多少?”王中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