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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那些太过虚无，又不切实际的誓约。
对上他的眼眸，曲星怜道：“我不会去想那些如果假设的问题，如果你非要我回答。那么不要。”
她说完，转身继续往前方走：“我看她们的spa也差不多了，回休息室吧。”
陈景彻沉眸。只是盯着她的背影。
会馆休息室的套房里，一行人围着巨大的扑克桌而坐。
门一开，看见他们而来，程楚琪笑道：“陈总，还真是不放心啊。我和顾老板刚刚到，就问陈太太去哪里了。我刚一告诉，他就立刻去找了，这可把你找到了。”
也就是刚才，当程楚琪跟随顾瑞堂到来这里后，原本陈景彻也入座了，询问起其余人等。得知曲星怜要走鹅卵石道，他就起身让了位置给程楚琪。自己则是暂时离开。这要去哪里，现在两人一同归来，看的一清二楚。
“陈总，你的位置还留着给你呢。”程楚琪喊道。
陈景彻朝她点了个头，便也坐了下来。
他身旁的座椅，曲星怜也入了座，她的身旁就是程楚琪：“程楚琪和宋太太还没有回来？”
“估计还在spa呢，起码一小时，这还没到时间。”程楚琪轻声回道。
“程副总，你坐在那里不挤？”楚星河在桌对面问道。
程楚琪这一边，坐的人确实多，一旁就是顾瑞堂，她看了看，笑着起身：“顾老板，多谢你提醒，我现在就过来。”
程楚琪立刻起身，往楚星河的身边坐去。
曲星怜一看他们两人，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程楚琪一坐下，她望向对面，正是对着方才自己的空位，视线一侧，顾瑞堂的眼眸迎了上来，她扬唇微笑。
会馆的spa房里，程楚琪和顾惜两人在双人间。差不多为时一个小时的spa，全身的放松告一段落，现在是最后的回神阶段。两人躺在那张床上，精油香薰着，让她们舒缓精神，女技师都暂时退了出去，房间里唯有她们两人。
程楚琪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她开口道：“看到宋总对你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顾惜并不说话，程楚琪又是道：“你现在过的很幸福。”
幸福。
过的幸福。
顾惜亦是闭着眼睛，只是这些话语，听着莫不是觉得有些讽刺来，她轻声道：“你今天邀我来做spa，如果是想来恭喜我，那就不用了。”
程楚琪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记着了。”
“说的也是，没必要再记着。”顾惜道：“不过，程楚琪，你自己不是也记着？”
瞬间，程楚琪皱眉。
“不然的话，那个时候，你又怎么会警告我。”顾惜道。
程楚琪记起早些时候，楚星河任陈氏副总，陈景彻被下放离开，期间楚星河和a城天堃接头洽谈。随后她也来到了a城，程楚琪是在a城住过的，更是在a城念过书，到了a城后，她果然见到了天堃的总经理，也就是宋石安，也见到了程楚琪。
程楚琪没有想到，会在多年之后又忽然遇见她，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在a城，已经回国了。
在a城的时候，两人独自相处，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大概是程楚琪说了句：“没想到你回来了。”
顾惜道：“我早就回来了，这几年你过的好么，程楚琪。”
她们随意聊着，程楚琪随意应着，在问候过后，就在分别的时候，谈起江城的发展，或许公司会外派她去江城，程楚琪没有忍住，她还是开了口：“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他现在过的很好，已经娶妻生子。”
她没有提起陈景彻，但是程楚琪终是没有忍住，所以她说了那样的话语。
程楚琪道：“一开始觉得，有些朋友很多年没见了，也不需要再见面。不过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早就不再是当年了，长大了也会明白很多。其实人生，有得就会有失。”
“有得，有失。”顾惜念着，她有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她笑了：“呵，说的对，所以我现在才这么幸福。”
“我的幸福，多亏了沈薇，没有沈薇，就没有今天的我了！”忽而，顾惜幽幽一句。
程楚琪却是分明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一丝恨意，这让她心中一惊！
“小惜——”程楚琪呼喊了一声，顾惜却是已经起身，她系好浴袍的带子，穿上了拖鞋，就要走出房间，程楚琪也是起身，望着她的背影道：“你这样又是何必！”
“程楚琪，你是他多年的朋友，即使做了那些事情，依然能够原谅他，可他不是我的，没资格来向我说教！”顾惜丢下这句，她推开了门。
程楚琪愕然，还记得那时候相识，她笑着看着这个女孩儿，这么的简单纯粹。
可现在，这哪里还有当年顾惜的模样。
两人出了spa房，前往更衣室，带路的专员道：“两位客人，你们的朋友已经去休息室了，换好衣服后，我会带两位前去。”
换过馆服，就前往那休息室。
一众人正是玩的兴致勃勃，顾惜进了去，往宋石安身边坐。
程楚琪看了个空位，在曲星怜的身旁，她便也坐了过去。
“要不要玩？”宋石安问道。
“不大会。”顾惜回道。
“我教你。”宋石安如此说，顾惜也没有意见了。
眼下宋石安的位置由顾惜坐了，桌上只有一位女性玩家，楚星河道：“星怜，这里只有宋太太一位女性玩家，只怕我们欺负人，我看你也陪着一起玩吧。”
“程副总，我这里的牌，就你来看吧。”楚星河又是回头道。
程楚琪当然是应了。
曲星怜原先是在一旁看牌的，眼下倒是也不好推拒了。
她刚应允，手里忽然多了一张纸牌，是方才发牌员发给陈景彻的底牌，他悄然拿起，放到了她的手里。
他的手，碰触到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那指甲饱满光泽，轻轻的拢住她的手。整个人更是靠了过来，他低声叮咛：“拿好了。”
拿好就拿好，可是有必要靠这么近？曲星怜握着纸牌，她侧目看他，他也在看她，却是再次叮咛：“看牌，别看我。”
分明是他靠的这么近，还说什么看牌别看他，谁又要去看他了？
曲星怜往旁挪了下。试图想要远离他一些。然而，他却在她远离的刹那，立刻栖近了，依旧是靠的那么近，呼吸都在耳畔之间。他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混杂了很多的味道，是属于他的，却是如此轻易的勾动心弦。
她轻声说：“我会玩。”
“我陪你一起玩。”他低声说，硬是不肯远离。
“程楚琪。她们三位都上桌了，你也来吧。”顾瑞堂扭头看向一旁的程楚琪，他微笑喊道。
程楚琪原本一直都是在观牌的，对于牌技。她并不精通，而且兴趣不大：“我也不大会，和宋太太一样。”
“不大会才要玩，这样才能会。”程楚琪笑道：“程副总。宋太太有宋总教，你一个人怕是不行。”
曲星怜一看，她也是道：“也找个人教吧。”
“这边还有两位优秀的老师，程副总，你选哪一位呢？”程楚琪的眸光看向对面两侧而坐的男人。
程楚琪的斜对面位置，顾瑞堂抬眸看向她。她的视线和他对了一眼，而后扭头朝顾瑞堂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看就楚总吧。”
楚星河就坐在一旁，他应道：“那我就来当你的老师。”
“楚总，你这行情真好。”曲星怜笑道：“我们顾老板这下就落单了。”
顾瑞堂眼眸微弯着而笑，本就是生得一张柔顺舒云的脸庞，依旧是一脸的安然，他应道：“落单也有落单的好处，今天我就当一回庄，为大家来服务吧。”
顾瑞堂说着，他手中的牌已经放下，起身请了发牌员离开，自己顶了这个位置。
“顾老板当发牌员，今天晚上的局，真是多大的面子呢。”程楚琪笑的飞扬：“也全靠宋总和宋太太，不然我还真是不会这么有幸。”
“为女士服务，应该的。”顾瑞堂绅士道。
“不过，这赌注再加一条吧。”宋石安却是笑道。
宋石安提议道：“输了的人，罚酒。当然，女士们就不用喝了，罚酒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了。”
罚酒。
顾惜默然。
这却是让曲星怜想到了那天的百日宴，当时两个男人拼酒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陈景彻道：“宋总有兴趣，那我就奉陪了。”
楚星河和顾瑞堂没有意见。
只可惜曲星怜连番输棋，陈景彻也就连番罚酒。
众人饶有兴致的玩着，欢声笑语里很是热闹，时间也是过的飞快，一个眨眼之间，过了半个小时，桌上的筹码牌，呈现了新的气象来。顾惜手边叠垒了好些，程楚琪这里也是战果尚可，，曲星怜这边可就惨烈，又拿来的一盘新筹码，也去了大半。
“陈总，你太太今天的手气看来还真是不大好。”宋石安笑道。
“她是没有宋太太的手气这么好。”陈景彻应了，他温声回道：“不过没事，就是寻个开心。”
“陈总，这寻开心，已经输了上十万，而且还喝了不少。”钱输了一笔，程楚琪看了眼那一旁的空酒瓶，更是喝了不少：“陈太太，心疼不呀？我看不如让陈总来拿牌换换运气。”
他的确是喝了不少，曲星怜已然闻到他身上夹杂而来的酒气，陈景彻却是笑道：“不用换运气，你拿牌就好，多少筹码，我都输得起。”
“陈总就是陈总，果然是豪爽！我看宋太太今天晚上是不会亏了，我就难说了。”程楚琪感叹，回头喊道：“顾老板，我这边输多少，你也输得起吧。”
楚星河也是爽快应了：“赢了算你，输了算我。”
“那我这边要找谁报销？”程楚琪一看这面前，她也是个输家。
顾瑞堂道：“算我的。”
“顾老板，够仗义！”程楚琪笑了。
顾瑞堂看着她欢乐的笑容，洗牌的动作不疾不徐。
闲聊之中，牌局又是继续，一局一局又是过。顾惜的底牌就放在前方，她悄然抬眸看过去，桌子对面，他们两人坐在一起，他始终都在她的身侧，一只手绕过那后座椅，将她揽入自己的世界里。另一只手贴着她的手，握着她的牌。他低声和她笑着说些什么，那是他们的世界，她听不见。
顾惜的眼前，忽然过往一幕回旋而去，是他们去图书馆看书的时候，他坐在她的身侧，探过头来看同一本书，他也是这样的动作，总是喜欢将一只手落在她的座椅。是他的手，握住她的，走路的时候，让人感到这样的安心。
此刻，突然身后有人的手也落了下来，顾惜微微一僵，宋石安道：“该你了，跟还是不跟？”
这一局好不容易曲星怜牌面大，她已经叠加了筹码，顾惜迎上她道：“跟！”
又过半个小时——
“星怜，你今天的手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呢。”程楚琪看着曲星怜身旁又一盘筹码空了，她开口道。
程楚琪笑道：“陈太太有陈总这位大靠山，手气差些也是值了。”
“有得有失吧，得到了一些，总该失去一些。”顾惜缓缓开口。
“宋太太手气又好，又有靠山，这双赢才真是让人羡慕。”曲星怜回道。
“还有最后一把，不如我们玩一把大的吧，赌上所有的筹码。”顾惜忽然提议，众人静默。
“宋太太好胆量。”曲星怜道。
程楚琪倒是迟疑了：“这么多的筹码，我可是跟不起呢。”
“你的靠山在这里。”楚星河笑着一句，程楚琪这边听到这么说，她也是放开了：“有顾老板这句话，我当然跟到底了。”
程楚琪看了一眼，她也是道：“这局太大了。”
“跟吧。”顾瑞堂道。
“要是输了？”程楚琪问道，顾瑞堂则是道：“算我倒霉。”
众人一致都同意了，顾瑞堂这里再度开牌为了这最后一局，底牌过后，又发放四张牌。
五张牌到?，??开牌。放眼桌面一看，有人愕然，有人叹息，有人笑了，也有人皱眉，宋石安轻轻揽着顾惜：“你真是我的福星，手气怎么会这么好。”
同花顺已经所向披靡，顾惜今夜的手气绝对是好，程楚琪自叹不如：“宋太太，你绝对是赌神。”
“认输了。”程楚琪也是认了。
曲星怜这里，更不用提，她绝对是输的最惨了，这最后一局了，竟然还是输！
这边，顾惜大获全胜，宋石安也不用罚酒了，楚星河和顾瑞堂两人分别罚酒。陈景彻这里，却是罚的最多。开了一瓶酒，一杯杯酒斟满放在他的面前。曲星怜一看，今天实在是有些多。
“输了，认罚。”陈景彻应声，拿起酒杯就喝。
一杯接着一杯，这一排的酒杯，被他一一拿起喝下。
“陈总，您悠着点哦。”程楚琪喊道。
程楚琪看着，也不免悬心，这家酒店里陈列的酒，喝一点还好，多了就难说了。